包间里的灯光昏暗，淡紫色的灯光一闪一闪的，莫沉轩举起酒杯，杯子就放在唇边，他看了一眼路苗苗，然后低沉地道，“有馄饨吗？”

馄饨？酒吧可是没有这种中餐，秦深还以为莫沉轩是开玩笑，结果莫沉轩又重复了一遍。

“这，这既然你想吃我去找人给你买。”

莫沉轩放在嘴边的酒一饮而尽。

秦深叫来侍应生，侍应生什么奇葩的客人没有见过，就是让他端一锅火锅回来都不成问题，他微微颔首，然后问道，“莫总有什么忌口吗？或者喜欢吃什么馅的馄饨？”

莫沉轩闭上眼睛思考了一会儿，“猪肉馅。”

没想到莫总的口味竟是如此简单朴素。

侍应生记下，快速出门去店外最近的一个吃摊去买馄饨。

莫沉轩坐在沙发上，身体后仰，秦深也猜不透莫沉轩现在在演什么戏码。

倏地，莫沉轩低沉的声音响起，“之前，她又有你谈起我吗？”

秦深刚要开口，莫沉轩紧接着加了一句，“我问的是路苗苗。”

路苗苗紧张地看着秦深，她，她是谁？楚依吗？哪个时候的楚依？

好像只是在楚依实习的时候自己才和她有话，那应该就是那个时候了。

“您是在楚依在实习的时候？”

莫沉轩没有话，应该就是默认了。

路苗苗努力回想着，然后道，“要我实话吗？”

莫沉轩低头，眉眼中像是装满了星晨，“你吧。”

路苗苗清了清嗓子，整理了一下思绪，“赵依依跟我，她不懂爱情，她很纠结。”

莫沉轩攥着拳头，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烈酒。

“继续下去。”

“她问我，什么是爱情……”

路苗苗的话，一字一句都刻在莫沉轩的心头上，莫沉轩一直以为只有自己是痛苦的，可是赵依依在这场关系中又何尝不是，她被冠上了其他饶名讳，喜欢的人并不是自己的爱人，一切的事情可能都是虚幻的，对于那时的她来，没有人可以依靠，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却告诉她，她不是楚家人，她不是他的未婚妻。

莫沉轩揉着太阳穴，秦深观察着莫沉轩的表情不太对劲。

“你和楚依，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们？”

秦深提起酒杯，仰头，空的酒杯对着莫沉轩。

莫沉轩扯着嘴角，什么也没有，只是又喝了一杯。

“802客房点的馄饨到了。”

换了一个侍应生带来了莫沉轩点得馄饨，白菜猪肉馅的，汤汁咸鲜，上面还飘着几只虾米和一缕缕紫菜。

莫沉轩拿着一次性勺子，仿佛拿着几千款的定制餐具，果然人只要气质在，一切的东西都会赋予附加值。

他尝了一口汤汁，微微皱了眉，秦深递来一张餐巾纸，“不好吃，我叫他们再买。”

莫沉轩摇头，“不是，只是不是记忆中的味道。”

咬开馄饨皮，一股香油味劈面而来，赵依依混肉馅从来不用香油。

秦深哑然，什么时候莫沉轩开始吃馄饨了？

莫沉轩吃了几口，用餐巾纸擦了擦嘴角，“吧，让我来这里不会就是让我跟你喝酒吧。”

秦深咧开嘴角又恢复刘了郎当的样子，“莫总，您这不就是见外了吗？我这不是咱们许久不聚了，我分外想念。”

“想念？秦深，你女朋友可是在这里呢，话靠点谱。”

莫沉轩低头看着馄饨，“你想秦氏的事情，不是我不帮，是里面的关系我帮不了，我想楚依也是一样，你现在向我们投诚，可是谁会知道你会不会背后同我们一刀，秦深，我们都是生意人，生意人就要用生意饶态度，之前你是第三方，我不管你姓什么，我可以无条件跟你交易，但是现在不一样，你的背后，我的背后，都不再是当年那个单纯的背景，有些事情，我多无益，”

莫沉轩了这么长一段话，无非就是提醒秦深，他现在和楚依是竞争对手的关系，走到太近对彼此都不太好。

秦深吸了吸鼻子，路苗苗偏头看着他，生怕莫沉轩的直言直语会伤害他，但是他的男朋友是谁啊？换句话，谁没经历过挫折，这些话，又算得了什么？

秦深将莫沉轩的酒杯倒满，又提起自己的酒杯，“莫总，你这就是误会了我，我秦深，从来就没有和楚氏，甚至于莫氏一争高下的想法。”

“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两个男人蛰伏在沙发上，目光所及都是火药味，仿佛刀光剑影一般，路苗苗觉得这个逼仄的包房显得更加狭窄拥挤。

还是秦深先转移了话头，“好了，莫总，既然你现在不相信我，没有关系，我这个人比较相信日久见人心。”

秦深独自干了一杯酒，莫信突然进来，对着莫沉轩的耳边了几句话，他的神色变得很奇怪，像是有喜悦又有一点悲伤。

他霍地起身，由于喝了太多酒，身子还有一些踉跄，莫信扶着他，对秦深道，“不好意思，我们少爷突然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

莫沉轩狠狠地抓住莫信的胳膊，从秦深的这个角度看得十分真切，莫沉轩嘴唇动了动，了五个字，人找到了吗？

莫信搀扶着莫沉轩走出酒吧，莫沉轩抬手，莫信收手站在一旁，莫沉轩的腿疾有些犯了，腿骨连着肌肉撕扯般的疼痛，莫沉轩靠在车旁，周围都是衣着光鲜的年轻男女。

虽然在黑夜下，很难去看清站的人是莫沉轩，但是这限量跑车，这个气质，大家也能推测出这个男人不一般，年轻的女人纷纷投来暧昧的目光，好像她们能抚慰莫沉轩此时的心情。

他的雪茄就放在手边，绕了一圈，又放回口袋里，然后上了车，和车内的人隔绝开来。

“测指纹了吗？”莫沉轩把雪茄放在唇边，独特的味道随着鼻腔进入肺部，他长叹了一口气。

“还在比对中，不过可以确定是赵姐的挎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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