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依依的眼泪慢慢地滑落,流到付行的手掌,她的泪水温热,带着只属于她的温度。
付行薄唇轻抿,他想要替赵依依拭去眼角的泪,但是赵依依躲开了付行的手,清冷地回道,“付行,我累了,我想休息了。”
付行的手停留在半空中,他收回手,脸上的轻柔全部凝结在了眼底,剩下的冷漠的语气,他道,“朝雾,看来是我太惯着你了,很好,我会让你知道惹怒我的下场,”
付行离开病房,赵依依的眼泪也同时决堤。她多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或者自己真的就是那个无忧无虑的朝雾,可是现实总会给她一个她最不想承认的答案。
她抬手,倔强地擦了擦眼泪,憋着嘴始终没有话,安静地躺回在床上。
付行在门外,听不到里面的动静,自己的保镖也跟着自己出来了,也不知道赵依依是不是还在哭,付行单手锤向墙面,很快被保镖制止住,“少爷,你不能这样伤害自己!”
“闭嘴,好好在这里守着,除了医护人员和我,任何人都不可以进去,一只蚂蚁也不醒,听到没有?”
“是!”两位保镖异口同声地道。
付行大步流星地离开,剩下的两位保镖犯了难,“哥们,不会让我们真的在这里守一吧,可以让我一直保护一个人,可是在外面站着一就没意思了吧?”
“别抱怨了,心少爷开除了你?”另一位保镖从怀里掏出烟,递给同伴,同伴啧了一声,“这里是医院,禁烟区。”
“这儿规矩可真多!”他叼着烟,舔了一口,又放了回去。
“真恶心,平时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抠?扔了呗!”
“我扣,我的工资可是要攒起来准备养老的,正所谓年轻的时候受点罪,老了就可以享福了。扔了干嘛,我也没有抽。”
“唉,你里面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唉?你可不要拉我进沟,里面的人和少爷关系可不一般,我可不想失去这么好的工作,我们这一行,知道的,越少,越幸福。”
“哎,你胆子怎么那么?看你长得五大三粗的,担心比蚂蚁还。”
“对,我的胆子就是,谁会何倩过不去,既然少爷让我们守在门口,我就当起门神了。”
“没法聊,我得叫队长带过来一个会聊的。”
“真的,那我可得好好谢谢你!”
付行离开医院,开车进了公司,他的右手打着绷带,让人很难不去注意到。
坐在付行对面办公室的约翰看到付行进了办公室,拿着推在桌边的文件,敲了敲付行办公室的房门。
听到里面应答的声音,约翰走了进去,把文件放在付行的桌子上,“付总,这是这几组的行研报告,还有关于楚氏的信息。”
付行的右手受了伤,只能用左手,幸好他是一个左撇子,他单手翻开文件,动作干脆利落,行云流水。
约翰帮他把剩下的文件都打开。
“对了,道楚氏,你们有没有联系到楚倾?他的手上还有楚氏的股份,这会是我们的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约翰挠了挠头,“楚倾现在做了投机猎人,神出鬼没的,只和固定的玩家交流,我们很难找到他的踪迹。”
“只要他还在这个地球上,就必然会留下痕迹,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给你们三的时间,联系到楚倾。”
“付总,其实,如果你来找楚倾的话,会快很多的……”
约翰在一旁装作不经意地提到,付行把文件全部合上,“如果我凡事都自力亲为,那我还用你们做什么?回去!”
约翰知道自己是错了话,也不敢再多什么,只能拿着文件灰溜溜地离开办公室,走之后他还想着,明明前段时间还从北极变成温带海洋性气候的付总,怎么又回到北极了,这温差也太大了,大到他都快感冒了。
这一边,队长很快换了一批人,排好了值班表。
只见一位护士推着车走了过来,两个保镖看了一眼护士衣服上的铭牌,然后和他们数据匹配,的确是有这个人,而且是在赵依依主治医生的手底下工作的人,一个保镖偏头,另一个保镖打开门,护士微微颔首,推着车走了进去。
由于赵依依的主治医生也不知道赵依依的症状,但是的确赵依依现在很虚弱,医生就给她开了一些营养液。
护士熟练地打好针,有些紧张地望了望门口还在看着她的保镖,绕到赵依依靠窗一边的床上,口袋里的纸条快速地藏在手中,然后她自然地为赵依依调整床的角度,纸条顺势就塞进了赵依依的枕头下。
赵依依也感受到护士好像是在枕头下面放了什么,她故作轻松地打了一个哈欠,“你先走吧,我有些困了。”
“这不行,我等到你的营养液打完吧。”
赵依依有些没明白护士的意思,难道不应该是快点离开,好让她知道枕头下的是什么吗?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保镖大开着门,但已经不看着护士了,赵依依也有些昏睡,她甚至有一点怀疑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镇定安眠的成分。
又过了一会儿。
护士拔掉针管,凑近赵依依的时候,声地道,“等到订婚的时候。”
赵依依瞪大眼睛看着护士,可是护士的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她是怎么知道订婚的事情,这里面到底是有什么事情在隐瞒着她?
护士离开了病房,门又重新关上,赵依依不放心,但是病房内会有监控录像,她装作躺下,手伸进枕头底下,紧紧地攥着,那是一张纸条。
也许就是有关自己的过去的纸条,也许是一张可以离开这里的纸条。
赵依依下床,走到卫生间,然后打开纸条。
后中午10点来台,我有你想知道的一牵
字是打印出来的,看不出字迹,可是知道自己住院,又想告诉自己的过去的人,可能就是那在别馆的人了吧?
可是他又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又最快地通过护士把这张纸条给我的呢?
赵依依还是觉得这件事情有一点诡异,但是她现在的情况也的确不允许她想这么多,只要可以,她还是愿意去看一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赵依依将纸条撕成碎片,扔进纸篓里,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回到病房。
晚上,付行先去了赵依依的主治医生那里,他其实最害怕的,就是赵依依不配合检查和治疗,但是相反,赵依依还是很乖的,可能她也知道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至少付行是这么想的,只要是遇到赵依依的问题,即使悲观如付行,也会变得乐观起来,虽然大多数的时候,是在自欺欺人。
付行蹑手捏脚地进了赵依依的病房,赵依依躺在病床上,穿着白色的裙子,她的肩膀大咧咧地漏了出来,昏暗的房间,只有皎洁的月光给付行一点亮光去看清赵依依的面孔。
其实不用灯光,赵依依的容貌就印在他的心里,付行将衣服的领子提了上去,有盖紧她的被子。
他也上了床,双人床的位置顿时显得逼仄了些,赵依依睡着很熟,也并不是装的,是医生的确给她开了很多安神的药。
付行从背后抱住赵依依,赵依依就像是一只乖巧的兔子,蜷缩着身子,不像是早上那样的锋芒毕露,付行轻叹了一声,宠溺的道,“朝雾,我究竟应该怎么办才好?”
他摸到赵依依的手,十指相扣,两个人手上的戒指在月光的照耀上熠熠生辉。
早上,赵依依拖着沉重的眼皮,微微地眯着眼,她觉得自己的手好像是被什么东西锁住了,她努力睁开眼睛,才发现是付行的手。
赵依依没有意外,也没有纠结,毕竟那个纸条和那个护士了,坚持到订婚礼。
她闭上眼睛,继续装睡,但是身后的那个人却早就发下了她的九九,俯身亲了她一口,问道,“醒了。”
赵依依这会是怎么装也装不下去了,她睁开眼,点点头。
“我饿了,我去叫早餐。”
付行理所应当地扶着赵依依下床,赵依依也没有不好意思,赵依依去卫生间洗漱,付行去了另一个房间。
一个时之后,餐桌上铺面了各式的中式早点,毕竟在异国他乡能吃到这么多家乡的味道,赵依依的胃口,甚至好了一点,她埋着头,和自己面前的蟹黄粥坐着殊死决战郑
“你多吃一点,你最近瘦了好多,我还是喜欢你以前肉肉的样子,摸着舒服”
此时的赵依依正塞着一个肉包子,付行的话成功地让她郁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