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芳手里面提着一只瘦不拉几看着没几两肉的兔子一脸嫌弃的看着夜呆呆。
她这一嗓子,一下子让夜呆呆成为了众人的焦点,平时和李小芳比较要好的几个都用怀疑的目光瞅着她,其他人都是抱着看戏的心态。
夜明珠原本站在陈三水边上,被这一嗓子弄得,立马跑到自家大姐面前,仰头看着夜呆呆。
夜呆呆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将早就准备好的鱼头炖豆腐端了出来,走过去递给裴叔:“您帮忙看看。”
她并未理会李小芳的冷嘲热讽,自她端出自己准备的菜,一股幽香飘散开来,很多人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
平日里就算是家里面来客人也不会弄这等好菜。李小芳见状瞪着夜呆呆:“不知道从哪里偷来的,神气什么,不管怎么样都是有娘生没娘教的贱皮子!”
不狠狠地骂几句,她实在是意难平。
夜呆呆通过了检查,回头瞟了李小芳一眼,语气十分的冷淡:“如果你不想当众被人撕了你这张烂嘴,就老实点!”
语气中蕴含着浓浓的警告,这个节骨眼她一点都不想节外生枝。
李小芳将野兔子重重搁在桌上,一把撸起自己的袖子露出粗壮结实的胳膊,用力的啐了一口:“小杂种,你怕不是过了几天好日子,忘记自己姓甚名谁了。”
说完就像发怒的老母鸡冲了过来,一巴掌朝着夜呆呆的天灵盖招呼了过去。
看挥过来时带着的风声,这是下死手的节奏,夜呆呆身子灵巧的一弯,从她的胳肢窝下面钻了出去。
李小芳以前这样打夜呆呆百试百灵,根本没有想过她会躲开,就在夜呆呆和她擦身而过的时候,夜呆呆胳膊肘重重的朝李小芳的腰侧戳了一下。
吃痛的李小芳控制不住力道猛地朝前面扑了过去。
陈三水本就看李小芳不爽,今天本准备整整她,机会就在眼前,她扑过来的时候,他不动声色的伸脚拌了一下。
结果就看见李小芳以一个狗吃屎的姿势摔在了地上,脑袋面朝下,好巧不巧磕在了祠堂的门槛上。
一颗门牙蹦了出来,当场血溅一地。惨叫声似乎要将这些人的耳膜撕破。
夜呆呆一回头视线落在李小芳筛子般大的腚上,暗暗感慨,不愧是生儿子的料,魁梧硕大!
难怪农村里面一直流行一个传言,娶媳妇想要传宗接代,一定要选个屁、股大的,好生养!
她就不明白了,说的长的秀气的不能生养一样。
村长这时候从侧面走了过来,他刚刚显然看见了自己儿子的小动作,瞪着他:“今天是村里面的好日子,将你李婶扶起来,看看有没有事,正好周大夫在,看看有没有事,今天的日子老夫希望大家能和平相处,祠堂里面的老祖宗看见了,在下面才会欣慰。”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在那些跃跃欲试的人身上扫了一圈。眼含警告。
陈三水不情不愿将李小芳扶起来找了周大夫,掉了一颗当门牙,一嘴的血泡,今天这饭是吃不了,想着他爹刚刚看他的眼神,陈三水心里明镜儿似的,他爹一定看见她的小动作了,掏出一两银子的私房钱给李小芳:“李婶,以后走路看着点,这银子你拿着吧,等下我叫夜一天吃完饭给您捎一碗回去。”
原本还准备大闹一场的李小芳看着手里面的银子,呜呜的哼唧几声,被自己的好姐妹搀扶着朝家的方向走去。
这一场闹剧在热热闹闹炒菜声中过去了,很快桌子上摆满了吃食。
拐哥端了一盘炒鸡蛋来,此刻正蹲在一个角落嗑瓜子,不知道从哪里捞的,吃的不亦乐乎。
夜呆呆不动声色看了他一眼,然后走到陈三水身边,低声说道:“陈三水帮我一个忙,你去找秦晚就说有事和她说,要她去一趟祠堂里面,祠堂里面有一间耳室,你将她带进去。”
陈三水闻言,眼角不自觉的抽搐了几下,皱眉:“我躲她还来不及,约她?我这不是吃饱了撑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不解的撇了夜呆呆一眼。
夜呆呆看着不断冒着热气的白面馒头,轻轻的吐出两个字:“报仇。”
“你疯了,你没看见西南方向他爹正在和我爹谈话,你要报仇找个没人的地方啊。”陈三水压低声音气不打一处来的开口,他真的很想掰开夜呆呆的榆木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装的*浆糊,一点都不好使了。
“如果你愿意你就去做,你要想好,从今以后秦晚有多爱你,就有多恨你,你还愿意做吗?”夜呆呆做了一个深呼吸,丢出一个定时炸弹。
陈三水浑身一颤,愣在了原地,好半天才将夜呆呆的话消化下去。他似乎隐隐猜到她想做什么,咽了咽口水,记忆回到那一夜他和夜呆呆看见的那一幕,夜星耀是他的朋友,虽然小小年纪喜欢板着一张脸,却不嫌他烦,喜欢和他黏在一起。他的身上有一股倔强的不服气精神,他十分看好。
小小年纪被硬生生打断一条腿,还有小猪猪现在还很明显的疤痕就烙印在她肉嘟嘟的脸上。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我愿意,还有什么我要做的吗?”
夜呆呆见他这么快答应,讶异的看了他一眼,这时候的他,不复以往的聒噪,眼神笃定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很快陈三水将秦晚约了进去,不过全程他面目紧绷,面无表情。说话更是惜字如金。
秦晚跟在他的身后悄悄用手捂住自己一颗狂跳不停的心脏,这还是她第一次被自己的意中人约着单独谈话。
她一直暗暗告诉自己,一定不要紧张,一定要表现出温婉善良大方的模样。
陈三水前脚离开,夜呆呆后脚找到拐哥:“拐哥,前几日隔壁邻居送我一坛老糟烧,昨日我看你家养的鸡很肥,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银子,能不能用二十个铜板和这坛酒换一只鸡,我二弟腿摔了,现在要补补。”
拐哥闻言,将酒接过来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垂涎欲滴的舔了舔嘴角:“这铜板就不要了,我那老母鸡都卖了,现在的养了不到三个月,你这二十个铜板还能再买一只,这酒就归我了,鸡你自己去抓吧。”
说完,也不等夜呆呆答话,仰头猛地灌了一大口。嘴里面发出满足的叹慰。
夜呆呆微笑着看着拐哥喝酒,末了她又说:“拐哥真大方,那这铜板给你,我就要两只,另外一只养着过年杀了吃,拐哥你刚刚也看见了,我和村里面其他人不对付,村长吩咐去祠堂搬个东西,我扛不动,你帮帮忙成不?”
拐哥笑眯眯接过银子,想也不想答应了。这老糟烧下肚,他觉得浑身酣畅淋漓,晃晃悠悠跟着夜呆呆去了祠堂。
不远处一个角落里,两个一脸猥琐之人看见夜呆呆进了祠堂,若无其事看了忙碌的村民一眼,跟了进去。
前不久夜呆呆进去,他们刚刚起身就看见她出来了,一阵臭骂才遏制住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