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踪我,去了意大利收藏家的教堂,然后把我引到崔爷那里拿到假手串,可惜你那次不小心落了你的徽章,让我捡到了。”
时燃把徽章放在沈佳萍的身边。
“直到霍少给我看她母亲沈佳芸的徽章,我才知道原来你、沈佳芸、林雨薇不但是同学还是闺蜜。”
时燃叹息了一声。
“叶笠秋放弃王位的继承权和我母亲林雨薇私奔到中东,他们要重寻古巴比伦的浪漫。”
“但是有人告密,导致蓝诏国王把叶笠秋囚禁,逼他娶了其他女人,还把我母亲遣送回滨城,而这个告密人,就是你,沈佳萍。”
萍姨伸手捂住脸,因为伤心肩膀颤抖着,“燃燃,我对不起你母亲,都是我的错,让你母亲受到那么大的伤害。”
房间内陷入宁静,只剩下沈佳萍哭泣的呜咽声。
时燃站在原地,似乎看到了当年沈佳萍年轻的时代,看到了她们年轻时的爱恨情仇。
“我们三个闺蜜,她们两个都不在人世了,只剩下我一个苟延残喘,生不如死,我已经在咒骂和憎恶中苟活了十几年。”
沈佳萍一直不停地哭泣,几乎哭虚脱了,瘫在时燃面前,“燃燃,你知道生不如死的滋味吗?你妈妈去世那年,我也想跟着她一起死去。”
沈佳萍背靠着墙壁,双眸空洞无神,
“因为我被帝都大学油画学院所有人唾弃,我永远抬不起头,甚至霍栖的妈妈都瞧不起我,我永远都不敢面对你的母亲,最后我放弃喜欢的油画,每天活在痛苦中,每天都在赎罪。”
沈佳萍放下双手,泪眼婆娑,现在的她看起来完全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
“可是谁又能知道,我也是有苦衷的,如果不是还有未完成的事情,我恨不得立刻死去。
你们不知道,你们谁都不知道我承受的痛苦……”
时燃俯身,扶起沈佳萍的双肩,“什么苦衷?”
“当时大家都知道我喜欢叶笠秋,林雨薇也确实把私奔的事只告诉了我,可我却把这件事写进了日记,日记不知被什么人偷走,我真不是故意要出卖你妈妈的,但确实因为我的错误……”
沈佳萍趴在时燃的肩上痛哭,这么多年的难言之隐,再次重提。
就像解开尘封多年的伤疤,被人反复撒盐的感觉。
沈佳萍的泪水把时燃的肩膀都打湿了一大片。
时燃看着比自己年长的人在怀里伤心哭泣,心里也极其难受。
时燃抿了抿嘴,扯下作训服的衣角,递给沈佳萍,“擦擦眼泪吧。”
“谢谢。”萍姨满是皱纹的手,接过了衣服布,擦了擦眼泪。
“萍姨,我能知道你为什么要拿走我的手串吗?”
“你爸爸当时拼命守护你妈妈的身世,就是为了能让你幸福,不让你活在上一辈的恩怨中。”
“可是,他不知道你搬到贫民窟之后,会把你妈妈留给你的手串真待到戴在手腕上。
在克里斯汀大酒店,有个戴面具的男人因为看到手串要掐死你,还记得吗?
所以,我把手串拿走,就是为了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