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郁闷的从子虚界里出来,耷拉着翅膀。
“怎么了?”桃酥看不见风华,所以童颜用灵识与她对话。
“主人跟我和白一样,忘记了沉睡之前发生的事情了。”风华低下头,回到剑身独自悲伤去了。
它原本以为找到主人,就可以找到剑身回去了,她现在还是只能待在这破木剑里。
童颜蹙眉,看来只能等族长恢复记忆,想起自己的原身在哪,才能彻底苏醒过来。
唐子衿感觉自己一身舒爽,她平复体内的灵气,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到洛瑶在作画。
“姐姐。”唐子衿走过去,看清楚洛瑶画的丹青,是一个男子。
头带游龙冠束起三千青发,那对叶眉下的桃花眼,似星空璀璨,柔情似水,鼻子如丘般挺,薄唇轻抿,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一袭白衣摇曳,让人沦陷,而且好像有点眼熟。
“好帅呀,姐姐这谁呀?”唐子衿一脸花痴。
“不知道。”洛瑶放下笔,看着这画中的男子,她醒来之后,脑海里时常会浮现出这个男人,却想不起来是谁。
“姐姐可还记得你渡劫的事情?”
“记不得了。”洛瑶手一挥画台消失。
“你现在已是梵境界,可以出去了,这些时日好好修炼,到了修噬我会再唤你进来。”
“好的。”唐子衿话音未落就消失在了子虚界。
她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睡着的桃酥和童颜,嘴角微微上扬,抚摸着自己的腹。
宝宝,欢迎你来到妈妈的肚子里,妈妈一定会保护好你的,不知道你爹地怎么样了……
霓浮裳托着下巴看着院子,满满的忧愁,她在这里住了几了,刘安之把她送到这后,就没有来过。
雪儿端来饭菜,打手势“吃饭了。”
霓浮裳一开始看不懂她的手势,经过这几的相处,她大概可以明白她一些手势。
霓浮裳笑着点零头,拿起了筷子。
雪儿见她拿筷子,开心的笑了,与她一起吃
一会一个男子手里拿着一个包袱,疾步进来。
雪儿站了起来。
霓浮裳也站了起来,会来这个院子的人除了刘安之还有谁呢。
刘安之脸色疲倦,眼睛了充满血丝,看起来像好几夜没睡了,在没有抓到杀害他妹妹凶手之前,他恐怕会一直睡不好吧。
“去换上吧,我待会带你去给老夫人送校”
“送什么行?”霓浮裳身子一震,扶着桌子,明明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还是不愿意相信。
“大火后,老夫人一病不起,前日撒手人寰了。”刘安之低着头,不忍看她伤心的样子。
霓浮裳觉得头一阵眩晕,整个人有向后倒的趋势,雪儿过去扶住了她,一脸担忧。
她抿嘴没有话,眼泪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落了下来,脸色变得惨白。
霓家唯一真正对她好的人,被她害死了,她苦笑。
“荒草和何茫茫,白杨亦萧萧。
严霜九月中,送我出远郊。
四面无人居,高坟正嶕峣。
马为仰鸣,风为自萧条。
幽室一已闭,千年不复朝。
千年不复朝,贤达无奈何。
向来相送人,各自还其家。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
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
前面的送葬人高唱挽歌。
大街上行人纷纷避让,站在了一旁,丞相披麻戴孝站在前面,后面是霓家的男丁,他们后面是霓老太太的灵柩,灵柩后面跟着霓家的女眷,最后面是要入墓的随葬品。
霓浮裳带着面纱一身素衣和刘安之站在人群里,她看着灵柩从她眼前过去,眼泪早已浸湿了面纱。
她弯膝,可是还没跪下去,就被人紧紧拉住。
她面如死灰的看着刘安之。
刘安之摇头。
这一跪,她跪不得。
她一跪便会引起别人注意,到时候有人认出来她就麻烦了。
乔司林琛站在酒楼上,目送送葬队,他在人群看到了刘安之,拉着一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看起来很伤心,刘安之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女子拉走。
乔司林琛眸子一沉离开了酒楼。
湖边,霓浮裳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乔司林琛突然出现,拔出习宇手上的剑指着霓浮裳。
刘安之挡在了她前面,冷声道“世子殿下,刀剑无眼,还是收起来的好。”
“让开!”乔司林琛看着刘安之,刘安之与他直视,没有半点胆怯。
乔司林琛收剑,气愤的甩袖“我就一个问题,想问霓姐!”
“世子问我便可,我替她回答?”刘安之淡然。
“这个问题我怕刘统领答不来!”乔司林琛转身紧盯着刘安之。
“世子请问!”刘安之镇定自若,笔直的站在霓浮裳前面。
“霓姐是不是知道凶手是何人。“乔司林琛眼睛微眯看着地上的霓浮裳。
“她不知道!”刘安之毫不犹豫的回答。
“那你明明知道司徒箬筠不是凶手,为何还要让司徒箬筠背这个罪!”
“什么意思?”霓浮裳站了起来。
“什么意思?”乔司林琛再次拿剑指着霓浮裳“托你家那位的福,司徒箬筠不日就要问斩了。”
霓浮裳震惊的看着刘安之“怎么会!”
“世子殿下!”刘安之抓住乔司林琛的剑”此事与世子殿下无关,还请世子殿下莫要多管闲事。“
刘安之松开剑,手心流血“世子殿下气也出够了,可以走了?”
乔司林琛将剑插回习宇剑鞘,离开了。
“你大可不必。”霓浮裳看着他的手。
“她会没事的,你信我。”刘安之不能太多。
“我信。”
唐子衿和慕行凊一行人快到城门口时,听见低沉的唢呐声,哭声连。
马车停了下来。
“发生了什么事?”唐子衿掀开车帘。
慕行凊过来“是丞相府的送葬队。”
“丞相府?”唐子衿一震,她压制心里的不安,鼓起勇气问道“为首的是谁?”
“丞相大人。”
唐子衿身形一晃,丞相送葬,那送的肯定就是霓老夫人了。
送葬队伍到了城门口,灵柩出了城门。
唐子衿跪了下来,霓老夫人是在这个世界上,第二个让她感受到亲情的人,没想到才见了一面,就是阴阳两隔了。
慕行凊衣袍一挥,跪在了唐子衿旁边,霓老夫人有一品夫人之号,慕行凊身为晚辈,需这一跪。
主子都跪了,后面的人也跪了下来。
他们目送送葬队远去。
送葬队远去,唢呐声渐渐没了,慕行凊起身,将唐子衿扶了起来“王妃节哀。”
桃酥站了起来,过去扶着她“姐。”
唐子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进城!”
雪儿帮刘安之包扎伤口,包扎好后,一脸焦急的比划着什么。
“我知道了,下去吧。”刘安之垂眸,看着受赡手。
轰!轰!
闪电响起,不一会大雨便倾盆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