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薄倾的心撕裂一般的疼,整个身子都在瑟瑟发抖。
“她……她下午不是情况还好,只要钱到位……就能治疗,就能康复。”
薄倾低喃着,还不肯接受眼前的事实。
一边,小护士又轻叹了一声,“哎,阿姨也是很可怜,都没能见自己儿子最后一眼,是她丈夫和小三来的,说什么都不肯接受治疗争取一下,直接停止了一切治疗,阿姨当场咽气,也是他们俩签的死亡通知。”
四下看了看,小护士就又叹息着开口,“听说是原配不死,小三进不了门,刚刚可真的是一家三口呢,那小三孩子都很大了,不比阿姨的儿子小,啧啧……这就是豪门啊,果然不是咱们这些人能够生存的地方,太可怕了。”
“你说什么?”薄倾终于从极度的哀痛中回过神来,侧头看着小护士,“什么孩子?”
小护士一怔过后说道:“就是阿姨的丈夫和小三的女儿啊,看上去也有二十岁了吧。”
小护士刚刚说完,见薄倾情绪悲怆,也就不再多说了。
“小姑娘,你尽快联系她儿子过来啊,否则就得送去太平间了啊。”
说完,小护士这才离开,也算是在医院工作好些年了,还是第一遭看到这样,这直接放弃抢救,不是谋杀是什么啊。
薄倾心底的恨意化成了一双无形的手,紧紧地掐住了她的喉咙,让她难以呼吸。
她以为那个女人只是刚怀孕而已,却不曾想,他们早在外面有了一个女儿,比她还要大。
她紧紧攥住了双手,掌心之中死死握着的,是滔天的恨意。
她以后,都没有妈妈了。
她还是失去了这个世界上最爱自己的人。
薄倾颤抖的跪在病床前,紧握住妈妈冰冷的手,泪流满面,颤声道:“妈妈,你教我扮男孩,要善良,学乖巧,迎合爸爸,说这样爸爸才会喜欢,结果呢,他却认为我懦弱,你不会教子。”
“你这些年来忍辱负重,结果呢,外公多年来的家业被抢了,而你也被他和小三害死了。”
“妈,我一直在听你的话,可是我现在发现,你的话害死了你。”
“以后,我不要再活成你的样子了,我想活成我自己,不再迎合任何人。”
薄海峰,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我爸爸,我要让你和柳雪卿付出死的代价,我要让你们为妈妈偿命!
薄倾眸光深处迸射着坚韧的恨意。
……
五年后。
洛杉矶,高等法院。
一位身穿黑色手中定制西装,坐在法官对面的青年缓缓站起身,向法官轻轻鞠了一躬。
青年一头帅气的短发,精致优雅的眉下,一双波光滟潋的桃花眼天生带着诱惑与媚意,阴柔却不失阳光,眸底的慵懒与悠然之中又泛着幽幽清冷之色,矜贵肆意似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翩翩降于人世。
幽冷的视线落到了被告的身上,青年缓缓开口,声音冷然,“既然你说自己身为孩子的父亲,一定要得到孩子的抚养权,我便要问问你,孩子身上的胎记在哪,什么形状?”
被告男闻言一怔。
青年挑了挑眉,继续开口问道:“孩子夜里要喝几次奶?冲奶粉的水温度是多少?”
被告男整个懵逼了。
青年说的是正宗的英语,他绝对听得明白,可这会儿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勾了勾唇,青年俊美的面容上笑容缓缓展开,清冷淡漠得犹如冰山上绽放的雪莲,“你身为孩子的父亲,这么简单的问题都回答不出来,还口口声声说自己关心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