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八章:衣冠常苦事违心(1 / 1)阴天不下雨W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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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期待着五月五日的到来,蒋氏特意叫来了随身侍候徐玉郎的鄢旭,吩咐他务必要让徐玉3郎在五月五日收拾停当,又让丈夫徐远配合,让徐玉郎坐上去卓府的马车。

徐远早已被看淡官场浮沉,如今只顾着在家种花养鸟,早已不过问侯府的事,妻子一心想要忠勇侯府恢复往日荣耀,态度强硬,徐远只得听从。

鄢旭捧着新衣弓着身子,跪在徐玉郎面前,“公子,就可怜可怜小的们吧,世子若不穿这身衣裳,奴才们可都要受主母的罚了。”

“母亲……”徐玉郎苦笑着转过头“他已经发卖了毕戈,既留下你,便不会再处置你。”

“公子……”鄢旭听及此立马放下手中的衣衫,朝着徐玉郎磕头。

“主母若知道小的劝不住公子,便真的要打死奴才了。”

鄢旭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一个劲儿的磕头,额头都磕出了青印。

徐玉郎伸出手抬起鄢旭的头,仔细的打量着鄢旭额头的青印,良久方十分可惜的道“还差点儿……再磕重一点,才能见血。”

鄢旭颤颤巍巍的与徐玉郎对视,目光方一触到,便立马心虚的垂下眼眸“公子……”

“你害的毕戈被杖责发卖,害得我被困在嘉熙居这么久,还没有得到我母亲的信任么?”徐玉郎不放过鄢旭脸上任何的变化,徐玉郎突然对他兴趣极大。

“小的……小的不懂公子说什么?”鄢旭身子打着颤,眼眸垂得更低了。

“你听不懂?”徐玉郎放下抬起鄢旭头的手,笑出了声“你这么聪明,哪里会听不懂。”

徐玉郎回到桌前坐下,端起案上的茶盏,浅酌一口,“你向母亲告密的事,我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最初我的一举一动你都报告给母亲,我都没有将你怎样,因为你没有将丹砂的事捅到母亲那里,可你如今害得毕戈被发卖……”

“公子!”鄢旭爬到徐玉郎面前,涕泗横流,终是磕破了头。

“丹砂姑娘的事,并非奴才说的,是主母,主母听卓家的小娘说的,主母想让侯府恢复往日的荣光,在宫宴上搭上了卓贵妃的线,知晓卓家小娘钟意您……”

徐玉郎喝茶的动作顿了顿“你仔细说说。”

“主母得知丹砂姑娘的事,便找了奴才,问奴才可知道您在外养外室的事,奴才指天发誓,当时奴才什么都没有说,只说奴才只在府中伺候公子,外面的事都是毕戈陪着的,主母便让我打听那位姑娘的住处。”

“所以你便告诉她了。”徐玉郎狠狠的将茶盏摔在桌子上,厉声道。

“奴才有罪!奴才有罪!”鄢旭又是连声求饶。

“主母拿我父母妻儿作要挟,奴才也是身不由己……”

鄢旭的声音逐渐低了下来,他悄悄抬头瞟徐玉郎,却见徐玉郎竟是一脸笑意,让鄢旭莫名觉得脊柱一阵寒冷,连忙低下头,下一刻却听见徐玉郎道。

“衣服呢?替我穿上吧。”说罢走向室内,留下犹自发愣的鄢旭。

鄢旭看着面前一下子变了态度的徐玉郎,自好立马起身拿起蒋氏准备新衣替徐玉郎换上,过程中徐玉郎还特意提醒鄢旭收拾收拾额上的血迹。

待鄢旭为徐玉郎换好衣裳,徐玉郎更是极配合让鄢旭带路去见蒋氏,鄢旭再觉得反常,也不敢说出口,只能沉默的领着徐玉郎出门去见蒋氏。

徐玉郎见到蒋氏时,蒋氏也早已收拾完毕,一边催促徐远快些收拾,一边命下人整理好二人结亲的聘礼。

蒋氏看见徐玉郎打扮得体体面面的站着自己面前,脸上笑开了花,知道自己儿子终于想开了,也不顾徐玉郎是因何突然就想开了,只高兴的拉着儿子的手,满心欢喜。

可不是高兴么,忠勇侯府即将依靠卓贵妃恢复往日的荣光,徐家终于不用出门便看人脸色,徐玉郎看着自家母亲的样子,心中只觉一阵翻腾,他一向认为母亲是女子中难得识得大局的人,纵使忠勇侯府落魄成如今的样子,父亲虽不再管事,却没有让外人动摇到忠勇侯府的根基。

如今看来,是他错了,他一直以为的与现实相差甚远。

蒋氏的骄傲容不得她不甘落于人后,即使跌落到尘埃里,也要使命的爬起来,不惜淌一身的泥水,也要爬到最高点。

这并没有错,只是她的方法不对。

“居所里来了位贵客,听说指名点姓的要见丹砂姑娘……”丫头甲在后院拿着手中的笤帚悄悄靠近丫头乙道。

“丹砂姑娘?我们居所里只有丹珠姑娘,红砂姑娘,这丹砂姑娘是谁呀?”丫头乙一脸迷茫道。

“你是刚来的吧?连丹砂姑娘是谁都不知道?”丫头丙在旁边道。

“劳姐姐给我说说罢~”丫头乙被勾起了好奇心。

“那得从五年前说起了,五年前啊,咱们居所里最有名的姑娘有五位,分别为朱砂、红砂、丹砂、丹珠、红珠。她们五位当时被称为五姝,可是咱们居所里的头号招牌。”丫头丙侃侃而谈,显然在居所里待的极久了。

“真的吗?”丫头甲问道。

“那当然,当年我可是帮朱砂姑娘抱过琴呢,你不知道朱砂姑娘可是五姝中最风光的……”丫头丙对此显然十分得意。

“那丹砂姑娘呢?”是丫头乙的声音。

“你等等,等我慢慢说嘛!”丫头丙打断她的话,接着道“朱砂一直是五姝榜首,后面便是丹砂,丹珠,红砂,红珠。朱砂丹珠擅乐,红砂擅舞,红珠擅歌,丹砂擅琵琶通文墨……”

“这么厉害吗?”丫鬟甲一脸羡慕。

“那后来呢?”丫头追问。

“丹珠和红砂大家都知道,丹珠如今成了咱们居所里如今的管事不再接客了;红砂如今可是咱们居所里的头牌。

朱砂后来嫁了个商户去了江南,听说如今已是正经人家的主母了,你们知道北阁楼住着的那个女人吗?”

“北阁楼?”丫头甲知道,“就是那个有些喜欢夜半唱歌,有些疯癫的女人?”

“是了。”丫头丙点头,有些感慨“红珠跟了个进京赶考的书生,书生及第后被分去蓟州任职,为了前程名声将红珠抛弃,红珠那时已经身怀六甲,只好自己赎身跟去了蓟州,不料那书生原有家室,害得红珠失了孩子,后来被主子好心带回来后便是如今了。”

“那书生也太不是人了,只是可怜了红珠……”丫头乙边抹眼泪便道。

“红珠姑娘是可怜了些,但是青楼里的姑娘哪里还敢奢望拥有爱情,红珠却偏偏沉迷其中,让人唏嘘。”

“那丹砂呢?”丫鬟甲到底还得最初的话题。

“丹砂据说曾是大家族的娘子,听说还是嫁了人的,只是后来娘家犯事被夷了三族,因此才沦落了风尘……”

“夷三族?丹砂竟然还活着?”丫鬟甲疑惑道。

“按理说丹砂是该被斩头的,但她是那家族旁支得不能再旁支的女儿,因此才被充了妓。”丫头丙解释道。

“然后呢?”丫头乙好像更喜欢听故事。

“丹砂与前面四位是不同的,因为曾破了身是不接客的。”丫头甲小声道,“听说跟咱们居所的主人关系不错,因此才不接客的。”

丫头甲又道:“说来有些文采的人都有些傲气,丹砂也不例外,对恩客总是不见笑颜,虽待客人冷了些,但颜色极好,对手下的丫头也不错,所以呀名次仅在朱砂之下。”

丫头顿了顿道“丹砂就比较神秘了,听说是被京中某位权贵赎了身,去年秋天主人在的时候还来过咱们居所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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