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青这样一问,爷爷已经有些浑浊的眼睛,忽然有一道亮光照了进去,眼睛看着有一些光芒,更多是深不可测,低声的对陆青青说:“有些事情,以后你才会明白,岁月是个好东西,清楚了算计的,答疑解惑了历史的疑难杂症,也见证了人心。”忽然爷爷语气又软了下来:“你表哥前几天有人来说亲,好像来我们家好几趟,你爸妈有什么事情也不让我操心,我反而知道的少了,你去寻他们热闹一下,爷爷去睡一会了。”
陆青青抱着木箱子回到自己的房间,把箱子摆在桌上端详着,这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杉木做的箱子,上面锁着一把古铜锁,仔细看,这箱子应该给上过好几次漆,可能是为了防潮防蛀吧。至少从外观上,陆青青看不出来,这箱子有什么名贵之处,就是不知道箱子里面有什么。她用手垫了垫,也没多少分量,如果可以陆青青是希望永远也不要打开这个箱子。
本想把箱子塞到背包里,可是陆青青转念一想,上次出租屋给盗窃的事情,至今仍然心有余悸,如果把这箱子带在身边,会不会不安全,如果入室抢劫,这箱子是够惹眼的。
陆青青捧着箱子来来回回的鍍步着,痛定思痛还是决定依照爷爷的想法带在身边,大不了,拆迁过渡后,还住在这个公寓好了,到时候工资也涨了,这个公寓除了租金贵些,治安各个方面还是无可挑剔的。
打定主意后,陆青青把小木箱子小心翼翼的放到背包里,刚放好,妈妈就站在门口,疑惑的问陆青青:“你在干嘛呀,你表哥来了,你也不出来?”陆青青的这个妈妈什么都好,就是很护着娘家的亲戚,有什么好处,都是先紧着娘家人,这多年爸爸也是颇有怨言,因为妈妈性格比较跋扈,爸爸也是敢怒不敢言,可是妈妈跋扈的性格只是对爸爸和陆青青而已,妈妈一见到舅舅一家,就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他们。
陆青青把背包往柜子里一放,跟着妈妈出去了,心里却在嘀咕,:“表哥来关我什么事,又不是古代,表哥表妹亲上加亲。”
“哟,青妹妹,几个月没见,你真是越发出落的亭亭玉立了。”说话的就是陆青青的表哥,快三十岁的人还没个正经工作,一整天游手好闲的东游西荡,舅妈却一直把他宠成三岁的孩子一样,给吃给穿给钱,这过了年又一直张罗着给找媳妇。
不过表哥孙伟别的不行,嘴巴就像抹了蜜一样,稻草都能给他说成金条,而且也随了舅妈长得一副好皮囊,这些年也没少祸害良家少女。
“哥哥你来了?”陆青青不咸不淡的应了句。舅妈坐在沙发上吹着杯里的茶水,喝了一口:“青青啊,还是你爸爸的茶叶好喝,听说是你买的,你哪里买的,到时候帮舅妈也带个三五斤来。”
爸爸听了舅妈的话,赶紧从厨房跑了出来,双手擦着围裙:“嫂子,你就别说笑了,这茶叶经喝,我这半年都喝了一年了,你三五斤那不喝到发霉了。”
妈妈瞪了一眼爸爸,吼道:“人家又没说不给钱,你急冲冲的干嘛呢,快去做饭。再说青青这都上班了,买些礼物孝顺舅舅舅妈也是人之常情。”
我转身刚想进厨房,妈妈一把把厨房的玻璃移门拉上:“青青,你哥哥和舅妈难得来一次,你去陪他们说说话,厨房你爸爸一个人忙得过来。”
“就是啊,青青,你读大学又在外面,工作也留在外面了,以后出息了,可别瞧不起舅妈啊。”说着舅妈不由分说的把陆青青拉到沙发上,拍着陆青青的手,陆青青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即使心里觉得挺古怪的,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个舅妈向来鬼点子一箩筐一箩筐的,防不胜防。
妈妈一直不明所以的给舅妈使眼色,舅妈这才不动声色的开了口:“青青啊,舅妈有件事要拜托你呢。”
“拜托我?”陆青青忙不迭把手从舅妈的手掌心里抽了出来,两只手交叉着搓了搓;“舅妈是和我说笑了吧,论才学长相论家庭背景,舅妈在这十里八乡可是独一份,连我们的镇长都是你可以使唤的。”
“陆青青你说话怎么没大没小的。”妈妈怒气冲冲的打断了陆青青的话,陆青青急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她又没有说错,哥哥从小到大的学校都是读最好的,都是镇长鞍前马后的给搞定的,要不然凭他那破成绩能一直读到重点高中。
看着舅妈阴晴不定的脸,妈妈赶紧过来赔着笑的说:“嫂子,青青这丫头口不遮拦,你也别往心里去,外头人嚼舌根,当年的事,我们自己心里都清楚着,你别和孩子一般见识。”
“怎么会呢,我这不还是来求你们一家的么。”舅妈说话也就没了先前的客气了,陆青青自己也不明白,究竟是那一句话冲撞了长辈,让她们都变得讳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