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尽管早就猜到了，但这也太过强大了！现在我们这边的王牌已经全部打出了，敌方的，己方的，甚至连死者的也包括在内。假如阿马德乌斯能多撑一会儿的话”想到这里，他摇了摇头。

“不，我已经尽可能在最短时间内完成这些了！接下来只需等待胜利，并无大碍！就算是我，也是能赢的！”然而战场传来的冲击，还是让他不免焦躁起来了，伊凡雷帝太过强大了。就算战斗到这个地步，他们也没办法直接拿下那家伙！

然而当他看到立香再度被雷电击飞出去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喊道了，“该死！比预想的还要强，只要能夺得非常大权不，重点是，马彻利斯！反正你肯定在暗中笑眯眯的观察吧！马彻利斯！”

伴随着他的呼喊，马彻利斯从他的身后走出，“这话太见外了，希望你能描述为，我正作为监督者注视着你们。所以怎么？竟然呼唤我，你终于打算脱离这俄罗斯领域了吗？你已经束手无策了吗？”

“有啊！就是你！你肯定藏着些什么吧？我知道你瞒着阿纳斯塔西娅在做什么小动作。要是有王牌，就亮出来。再说了，现在根本容不得你置身事外吧！”卡多克总还算是有点脑子的，他还是知道眼前这家伙不一般的。

听到卡多克的话，马彻利斯小小的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他才说道，“说的也是。无论是阿纳斯塔西娅还是我，现在都已经难免遭受皇帝的怒火了。那我就派给你一位帮手吧，尽管是无法和阿马德乌斯相提并论的庸才。但正因如此，他才会不惜拼上性命，抵达天才的领域。不，是抵达了天才根本不会踏入，唯有凡人才会倾注感情的领域！”

说罢，他扬起了手，“卡多克，借阿马德乌斯的乐曲让皇帝陷入安眠的主意确实不错。然而这无助于解决任何根本性的问题，你还是应该多学几手煽动人心的方法才好。那位藤丸立香，在这方面要比你出色的多。”

他最后一句话让卡多克炸开了毛，但卡多克哈市咬牙说道，“是吗？感谢忠告！然后呢，你还藏着什么样的恶趣味手榴弹。”

“能打倒走投无路的执妄的，唯有无可救药的执妄。觉得平稳便能带来救赎，唯有才能便能成功的。那都是想多了！”这一句话让卡多克的脸色更加难看，神父的话已经直指他内心的深处了，因为他自己就是这样，卡多克甚至无法将这种情绪完美地隐藏起来。

“无需才能和忏悔！是时候羽化了，乐师长！现在正是咆哮之时，和卡多克一样，纠正这错误吧！”他的话语落下的一瞬间，在皇宫中的萨列里狂躁了起来，他对着眼前的钢琴，抱着自己的脑袋，现在的他痛苦不已！

“做不到！做不到做不到做不到！我的钢琴没办法抑制愤怒的雷帝！我根本不具备那种技艺！不可能，我很了解我自己！我很清楚自己的技艺，我做不到！我弹不了！我无法抵达你的领域！”他咆哮着，愤怒和执念在他的内心燃烧，如同炼狱火焰的愤怒灼烧着他的大脑，他此刻愤怒，不甘，痛苦而又疯狂！

“不行，即便如此你也得弹。”然而那个声音出现在他的脑海里，那个该死的声音正在折磨他。

“吵死了！像你这样的天才又知道些什么！就凭你这种受到音乐之神垂爱的家伙！我！本人！老子！是借由对你的杀意而生的萨列里！乐器什么的，太荒谬了！生前的技法早就忘记了！”他的手指在颤抖，他的灵魂在怒吼，不是他说的那样的，他的手指还能动。

“不行，即便如此你也得弹。你要是不弹，就救不了世界。”那个声音继续在他的脑海中回响，那个人的声音让他不得不去拼命。

“世界什么的对身为复仇者的我而言！呜呜呜呜！”萨列里的喉咙中发出了类似野兽的声音，可这声音又类似哭声，他在呜咽中发出了悲愤的咆哮，“我创作不出像你那般震撼人心的音乐！”

“我知道。”然而那声音认可了，这是事实。

“我无法像他那般那样打动人心！”

“那当然啦。”这还真是简单的对话，因为事实如此啊。

“啊，但是盘踞在我心头的妄念，阿马德乌斯啊。我知道，我知道你的黑暗。我知道在光华褪尽的音乐厅里，独自掩面的你！你没有看到我们，没有看到凡人，没有看到人类，这很自然！因为你智慧和自己心中的某种存在战斗！比起内心的恶魔，你更热爱隐约，纵使恶魔百般诱惑，你都深爱着人类创作的音乐！”

说到这里，他突然站了起来，对着皇宫的天花板怒吼，“但是，音乐，社会，人类的所作所为，都没能拯救你！既然这样的你，在成为英灵之后，仍然洋洋得意地弹奏着钢琴，不惧羞耻，不畏嘲讽。那我，也一定有不得不弹奏的理由吧。”

“说的没错再说本来就不该存在弹琴的技术嘛。毕竟你看，无论是谁，都弹得比我更加糟糕嘛。”那声音如此在他的脑海中说道，简单的事实却是最大的刺激。

“就是因为你这带你啊！阿马德乌斯！我知道了，弹吧，那我就弹吧！反正所谓天生的才能，都是些不会载入教科书的看运气的东西！我会用集结众多音乐家们构筑的技术，追上你这家伙！怎么样，这样如何？我的技艺，能不能比得上你！”他按动着琴键，但是这声音不对，无论如何都觉得不对。

“不对，不行！要的不是这种东西！这样是永远追不上的！”他停了下来，不是这样的东西，不对！

“你只需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就行了。”那个声音突然平静下来，却又带着一股无可奈何的慵懒，就好像一切都让他觉得可惜，他好似在怜悯。

萨列里平静了下来，他在反思，“按自己的想法，我的自我是哀痛、是愤怒，还有对你的杀意。你竟然让我按自己的想法去叩响琴键？”

他缓缓的按动了琴键，而越是按动，他内心的情绪越是激荡，“是这样吗！愤怒吧！愤怒吧！杀戮吧！这份悔恨，这份焦躁，这份激情！见证吾之愤怒吧，阿马德乌斯！”

“就是这个！这般模样的你，不需要什么技艺。奏响你对那蛮横无理的愤怒之情吧！扣动指尖吧！吾之同胞！”那声音突然兴奋了起来，这话语，不单单是兴奋，同样是满意！

“吵死了！你给我闭嘴听着！”萨列里站了起来，他的外装在这一刻发生了变化，连同他的灵基一起，他的怒火如有实质一般释放了出来，“什么同胞啊！我吾等踏上的道路并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