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账册我整理完了！”王鑫挥舞着手中基本账册，一溜烟跑进书房，把基本厚厚的账册往魏崇面前一堆，“这下可以让我带小鸟儿去玩儿了吧？”

魏崇道：“只要她同意。”

王鑫瞬间就蔫了：“王爷你唬我？”要是他能把魏鸟约出来，干嘛还要通过王爷？

魏崇奇道：“我一直都说，只要她同意。而且我之前说账目做完了才能出去闲逛的对象——是你。”拿过账册翻了翻，顺便跟魏山说：“去吧言晋请来。”

“言晋？是王爷新招的那个幕僚吗？”之前就传王爷新招了个幕僚，好像挺受宠，前些日子都是在王爷卧室里住的。虽说王爷不在吧，但毕竟是个发妻死了好几年的鳏夫，突然卧室里多个人，不论男女都令人浮想联翩。

魏崇看他的表情，忍不住一阵鸡皮疙瘩：“你想什么呢，笑这么猥琐？”

“没事儿，没事儿。”王鑫笑着打哈哈，“我想瞅瞅那个人。”

魏崇问：“你不是要约魏鸟出去？”

王鑫垮了脸：“我不是约不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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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言晋已经过来：“王爷。”

王鑫闻声转头，一眼就看见了言晋，猛地脸色一变，几步冲过来仔仔细细看了半晌，突然张嘴：“你！！！……”你了一声，下面的却说不出来了。

言晋见是他，便笑着接话：“我没死。”

这三个字好像是一颗定心丸，给王鑫顺过了气。他咧嘴刚要笑，却突然暴怒了起来：“没死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公主殿下不把我们小角色放在眼里是吗？？？你……”

“行了行了行了，”言晋掏掏耳朵，“差不多了啊你，你看我的手。”说着伸出双手，给他看自己哆了哆嗦的鸡爪子：“我也不是故意的，差点就挂了，好了又一堆事。不然过两日我也要去找你的。”

“都在十王府你还过两日！你就是没把我放在心上！”王鑫继续咆哮，却突然仿佛被什么戳中了一般，“诶不对，你怎么也在十王府？”接着他便兴奋起来：“你们终于要联手了吗？”

魏崇听这句话，挑了挑眉，看向言晋。言晋道：“这不明摆着吗？如你所愿，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开不开心高不高兴？”

王鑫大嘴咧开：“高兴啊！我早就说……”

言晟微给他脑门来了一下：“说个屁！联什么手啊？没看见我也是来抱十王大腿保平安的吗？你当我现在是几根葱，还跟十王千岁联手？”接着便跟魏崇说：“是吧千岁？”

王鑫倒一点也不受打击：“不重要不重要。”只要这俩人肯联手，形式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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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崇笑道：“你们两个，熟悉得很啊。”他假装没听见那什么殿下，反正现在俩人都在十王府，来日方长。

王鑫这才反应过来，讪笑着：“啊，哈哈，熟悉，熟悉，那个，我们老家是一个地方的。”敢情王爷不知道啊？他还以为是都知道了。

魏崇挑眉，问言晋：“你也是敖川人？”

言晋正在翻账册，顺口回答：“我不是啊。”

王鑫见要露馅了，赶紧说：“我在敖川长大，但我父母不是敖川人啊，后来才搬过去的。”

魏崇失笑：“那是哪儿的人？”

“额……”王鑫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偷眼看着言晋，心里话大姐你赶紧说句话啊！我特么哪知道你怎么跟王爷编的！

“他父母都是云间人。”言晋淡淡道，“不过都过世了，所以不能给王爷帮忙。”

魏崇挑眉：“这么说，你也是云间人？”

“嗯，顾先生曾经到过云间，在那边住了两三年，走的时候把我捎带走的。”

魏崇算了算：“那应该是云间灭国的时候。”乱世中带走一个孤儿抚养，倒也不奇怪。

“嗯。”这人好敏锐，幸好还糊弄得过去。言晋不想说自己什么亡国公主，感觉很奇怪。反正这个身份，也不会影响到什么。

王鑫长出了一口气，赶紧说：“是啊是啊，乱世遇到老家人，缘分深厚，那关系肯定好。”

***

言晋没接这个话，只给魏崇指账册：“果然这数目不对，你看原来王鑫算出来是七百多万两银子的亏空，但是孙合这个账目里，只有三百来万。还有四百万不知所踪。”

魏崇刚才已经看到了，问：“你似乎不意外？”他倒是挺意外的。

“王爷别忘了，还有苍龙社在里面。他们跟王炳昌合作，即便不为了钱，也肯定要拿走一笔。现在看来，拿走了一半多，基本可以确定，绝不是他们依附王炳昌。甚至可能正好反过来。”

王鑫补充：“而且这账目做得很隐晦，如果不是我之前在户部，对财政开支比较熟悉；又找顾先生要了户部的留档账册来核对，可能也发现不了。”各种报假账、做空账，啧啧啧，嚣张得很。

魏崇皱眉：“那他们在朝中，应该也有人。”

“甚至王炳昌可能就是个障眼法。”

本以为柳暗花明，谁知又是山重水复。魏崇丧气了片刻，很快就振作精神：“军粮案里面，定然也有这个人的手笔。”

王鑫问：“那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等顾先生那边出结果吧？黄花菜都凉了。”

言晋想了想，问魏崇：“我之前假托唐冽的名义给户部、兵部和刑部下密令，你还记得吗？”

魏崇点头，言晋继续道：“你盯一下这三部的人，重点是刑部和兵部，密令初下的时候，有没有举止异常的，以及近期最近与王炳昌来往比较密切的。”

“举止异常？”魏崇不解。

反反复复说这件事，感觉就是一直拿一把钝刀子锯自己的心脏。言晋沉默了一下，调整了自己的状态：“定坤宫应该是有他们的人，所以他们知道，那些密令是假的。这时候消极怠工的，必然有问题。再接着查他们的密切来往之人，应该就能揪出来。”

魏崇点头：“这个应该很快就可以有结果。”对比密令内容和官员行为，这件事就能有个结果，也是简单。六部都有魏崇的人，只是占到要紧职位的少，如今这些不为人注意的小虾米也就有了用武之地。

王鑫啧啧道：“去年失地案斩了一批地方官，这马上又要动朝臣，这是整个把辰国官场掏空了啊。”

言晋一愣，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