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许问道:“什么事?”
“之前进队时填过身体状况,后来你让我把自己病情随时告诉你。”于之然看着他:
“前段时间我搞清楚了,是一种遗传病,不过不知道怎么解决,只说这次之后会严重一些。”
听后江许沉默了好久:“你知道了。”
“嗯,我妈跟我说的。”于之然叹了口气:“不会影响生活,更不会影响探险,你可别给我赶回家。”
“放心不会。”江许拍了拍她的肩膀:“既然是遗传病,问家族的人,搞清楚对自己负责是最好的。”
“事情有些复杂,还没想好。”于之然实话事说。
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另外一个,跟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陌生家族。
也许是一个所有人都排挤自己,并不欢迎她,也不会把事实告诉她的家族。
江许道:“你自己拿主意,不过,然然,逃避不是探险家该有的选择。”
“嗯。”于之然点头,心中有了些许的念头。
“我总觉得你很奇怪。”于之然直勾勾的盯着他,似乎在防止他说谎:“好像我的事情,你知道的比我还清楚似的。”
“许哥...很厉害。”江许勾唇笑起来,十分自恋。
“你少给我转移注意力。”于之然拍了他拿在唇边的爪子:“进入组织的肯定是知根知底的人,你到底都知道我些什么?”
“现在还不到时候。”江许笑的真诚:“组织收人,底细自然会查清楚,等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会告诉你。”
“行吧。”自从于之然脑子抽风逼问,得了个不是亲生的消息后,便对刨根问底就没了兴趣。
她害怕听到一个不日将亡的消息,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于之然主动转移话题:“时间差不多了,这次你在国内待多久?抽空去我家看看?我爸妈见着真人,也会安心些。”
“改行程了,待到一起去俄罗斯。你定时间吧,我配合。”江许点头,为了队员,他没少去队员家里见父母,应对各种场面,经验丰富。
“行,到时候我打给你。”于之然起身:“好了,你先回去吧,我得......”
刚一抬头就看到出现在视线里的容子貟。
“容先生巧啊,我正准备回去呢。”于之然尴尬的打了个招呼:“这是我哥,来看看我。”
容子貟没有回应她,而是看向对面的男人,目光不善:“江总。”
“容副总,巧啊。”江许也有些意外。
于之然吞了吞口水,有一种谎言被揭穿的既视感:“你们,认识?”
容子貟不动声色站在她斜前方:“只听说江总独子,什么时候多了个妹妹?”
“独子也有亲戚。”江许看向于之然:“更有义妹。”
“江总到D城让人意外,有时间去A市做客,让容氏也尽地主之谊。”容子貟眼神不善,带了些怒意。
“那先谢谢容副总了。”江许看了看他,似联想到什么,便道:“然然,我就先回去了。见爸妈的时间,你定好就发我。”
“好,路上注意安全,到了告诉我。”于之然挥了挥手。
江许道:“行,顺便把爸妈的喜好告诉我,带些礼物会正式些。”
于之然想了想,好像没必要,却还是应了句:“我想想吧,之后再说。”
“那我先走了。”江许转身向容子貟伸手:“容副总再会,期待下一次见面。”
“再会。”容子貟伸手,两人握手的刹那,青筋暴起,却转瞬即逝。
——
化妆室,气压有些低。
于之然立在原地有些许尴尬,想了半天才道:“容先生,您认识江许?”
容子貟嗯了一声,有些不爽。
容先生和江许,一听就知道她跟谁更亲近些。
“缘分。”于之然见他心情不好,也没再搭话。
不想容子貟反倒生气了:“于之然!”
“在!”
“你.....”容子貟憋了口气,最终还是感觉到无力:“算了,以后再说。”
“再说什么啊?”于之然没搞明白。
“没事。”
行吧,你说没事就没事吧。
“对了。”容子貟起身,走到挂衣架旁,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
于之然看着有点眼熟,拿过来一看可给自己吓了一跳。
连忙摸了摸裤兜,言倾的那封信果然丢了。
“抱歉,无意看到内容了。”容子貟看向她:“掉在路上,没有名字,里面的照片掉了,有个脚印。”
“没事,谢谢你,这封信对我很重要。”于之然知道里面有张照片,现在拿出来这才看到,背后写着一行小字。
然然,这是爸爸和弟弟,希望有一天你可以记住他们的模样。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张照片,照片上有四个人。
照片上的于之然已经十岁,是那年刘女士特地给她拍的,居然是合成的照片。
看着照片发了很久的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一家人竟要靠合成才能有一张合照。
“亲生父母?”容子貟问道,当初他看于之然信息,虽说没刻意看监护人,但名字和形象还记得。
“嗯。”于之然笑了笑,将信封收起来:“容先生,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容子貟点头,没有说话。
于之然道:“如果这封信是你的,你会看吗?她已经去世了。”
他没有一点犹豫:“会。”
“为什么?”
“没必要逃避。”
也是,所有人都是这么告诉她的,包括发微信问柴允和洛音时。
说到这个,于之然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问道:“容先生,您听说过言家的言倾吗?”
言家?!
“帝都言家?”容子貟有些诧异。
“应该是吧。”于之然也不太肯定,她没有问,不过刘女士在帝都念的大学,应该不错。
“知道。”容子貟皱眉,难怪那照片上的女人那么眼熟。
于之然想了想,问道:“言家...是个怎样的家族?”
“帝都古老的家族很多,言家是其中之一。但言家大部分人不争不抢,家族地位没有很高,不过在帝都屹立不倒,应该是有自己的门路。”
容子貟对言家的印象还不错,他那位医术很好的朋友,就是言家的。
“是吗,听起来还不错。”于之然笑了笑,好像心中的不安稍微减缓了些。
容子貟顿了顿,他大概猜到了于之然和言家的关系:“于之然,言奕...也是言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