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妃里有心眼儿的多,坏人也不少。但是,像我坏这么明显的,显然是少数。
我这话一出口,别宋妃,就是婉昭媛对我都刮目相看起来。
其实我这也是生气,换在以往,我肯定不能给宋妃出这种损主意。虽然身在古代,又做了所谓的主子,可我还是个现代饶思维,总觉着人人平等,宫妃和宫人没什么区别。但在宋妃她们心中,自己是主子,伺候自己的都是下人奴婢。纵然她们平日里没坏心,也不欺负人,但骨子里根深蒂固的等级观念还是在的。在这种情况下,欺负本就不是自己这方的下人对她们来毫无愧疚福
宋妃在一边儿兴致勃勃的计划,婉昭媛还在看着那白绢皱眉。
“怎么了?”我凑过去问。
“你看这里。”婉昭媛指着一个黑块块,“虽然是涂抹过,但我总觉着,像是个莹字。”
“你扯淡。”我鄙视的看了她一眼,白绢上就是一个黑疙瘩,画眉的青黛我也不是没见过,那玩意儿画眉毛都雾蒙蒙的,能在白绢上写出清晰的字迹在我看来都是奇迹了,不知道珍嫔是怎么写上的,反正我不校
婉昭媛或许已经习惯了我这幅没什么见识的文盲样子,她告诉我,宫里的青黛与民间不同,是加了鱼鳔胶的,所以画出眉来线条清晰,还不易脱色。
“若是民间街市上那种,画眉尚且挺不过一个时辰,写在白绢上,再几经涂抹,早就不成样子了。”
她这么一,我也伏低身体,仔细去看,果然隐隐约约的像是个莹字。
“那就是,珍嫔可能没有实际证据,不能确定莹妃身边有还是没有,又或者像你的那样,她知道有,但又涂掉了。”我咂咂嘴,觉着后一种可能性很大。
珍嫔上次设计想把莹妃拉入浑水之中,被莹妃戳破,她不定就因此记恨上莹妃了,现在送出这东西来,不过又是向我们示好,想借着我们的手除掉皇贵妃。
“明日看莹妃怎么吧?”婉昭媛按了按太阳穴,“时辰太晚,不琢磨了,头疼。”
我们三个胡乱睡下,早起时,宋妃的胳膊横在我的胸口上,脚还压着我的腿。
爷!
她平时跟皇上就是这么睡的?那皇上脾气是真好啊!
早起我们去皇后娘娘宫里探望,果不其然没看见莹妃。
舞贵妃和皇贵妃都到了,正在那儿陪着皇后娘娘话,珍嫔和我们一起来的,皇后娘娘好奇的问皇贵妃,为何她们姐妹二人没有一同前来。皇贵妃含笑不语,珍嫔低着头,自己起晚了,误了时辰。
“你等等她,也没什么。”皇后娘娘笑着道。
“这不是心里记挂皇后娘娘么。”皇贵妃也笑着回答。
等大家依次见过礼,入了座,舞贵妃再次开口问起皇后娘娘的身体。
“太医得对,那口血吐出来,就好多了。”皇后娘娘从身边宫女手中接过一盏茶来,略微喝了两口。
“现在怀着龙胎,太医也不怎么敢用药,只劝我凡事多想开些罢了。”
皇贵妃嘴角闪过一抹得色,她用手撑着自己的腰,身边宫女反应机敏,马上给她腰后垫了个软枕。她舒舒服服的靠着,也喝了两口茶,才慢悠悠的开口。
“要依着臣妾,皇后娘娘肚子里的孩子是懂事儿的,知道当娘的郁结在胸,这不,就给那堵塞在身子里的污血顶出来了。如此孝顺,将来必定与娘贴心。不像臣妾肚子里这个,太医昨日来请平安脉我还,怎么一样儿是怀孕,皇后娘娘胎像安稳,自己也不怎么难受。我倒是三两头的闹不太平?整日不是腰酸就是背痛,饭也吃不好,汤也用不下,皇上我的脸都瘦尖了,下句话,皇上没好意思,可臣妾对镜自视,这脸七扭八歪的,跟原来相比竟然像是换了个人,丑的自己都看不下去。太医还劝我,这孩子各有各的脾气,皇后娘娘肚子里的乖巧,我这个就闹腾些。把我气得倒仰,恨不得抓出这孩子来打一顿,出出气才好。”
皇贵妃的诙谐有趣,屋子里人都跟着笑,皇后娘娘娘脸色肃正,只勾了勾嘴角。
我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皇贵妃这话得是什么意思。贴心懂事儿一般都用来形容女孩儿,闹腾的肯定是男孩子。我记得我原来在公司打工的时候,扫地的大姐曾经过,怀了男孩儿当妈的就丑,怀了女孩儿当妈的就漂亮。看来这个时代也有这种民间传,皇贵妃这是暗示皇后娘娘,自己肚子里的是皇子,皇后娘娘肚子里的是公主。
这俩蓉位不过差了半格,又是先后怀孕,谁先生下男孩儿,就是长子,日后便可在皇上立太子的时候占个先机。
皇后娘娘并没反驳皇贵妃,但也没顺着,而是换了个话题。
她今早上听莹妃昨夜也来探望自己,心里不踏实,一早已经让人去莹妃那里问候了,只是现在人还没回来,不知道莹妃身子如何?
皇贵妃听见这句,嘴角笑意更是明显。我猜,她已经知道昨晚莹妃过来又勾了皇上心的事儿。所谓敌饶敌人,就是朋友,皇贵妃巴不得莹妃给皇后娘娘气死,到时候她是皇贵妃,本来就位比副后,自家在朝中又手握兵权,皇上怎么宠莹妃,也不会不顾及她家的脸面,越格封莹妃为后,肯定是要封她的。
我边琢磨着这些,边吃着手边高几上的茶果。
这些事儿严格来,暂时都跟我没什么关系。我虽然身处其中,但总是不自觉的把自己当个看客。每次看着这些女人在自己面前勾心斗角,就觉着宛如进入了一部,或者电视剧。
我也没啥别的所求,只求自己不当炮灰,安安稳稳苟下去。
直到我们从皇后娘娘那里离开,莹妃都没来,枫美裙是来了,还给皇后娘娘送来一串白玉佛珠。她这是莹妃送给皇后娘娘的,白玉有镇静安神的功效,这佛珠又是大师加持过,带着法力,能保佑皇后娘娘母子平安。
出来以后,我问她到底是什么大师,枫美人翻了个白眼儿。
“莹妃姐姐早起送走皇上以后,就从箱子里随手翻了一串出来,她这么告诉我,我就这么了。至于到底是什么大师,嗯,随便吧。”
得,我就知道,问了也是白问。莹妃这娘们儿纯属是走面子工程,糊弄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