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到了外面,来庆发觉还真像白玉堂说的那样“不妨事”。
俩人在院子外面的林圃里猫了一会,待得确定这边无人注意时就来到路上。军爷们懒洋洋地把守着自己的哨位,连看他们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到大门处取水,也是自顾自地,没人来管他们,竟真如儿戏一般。心说这家伙一定是个积年老贼,有点道行。
取好了水,来庆先将口鼻处的布拿到水里重新蘸了再蒙上,这才长出一口气。白玉堂也将布重新蘸过,俩人抬了水向大宅深处走去,一路上也没碰见几个人。
来庆之前在大宅连着帮过几天的忙,知道两人是在去往沈家家主的府邸,倒没有意外,值得白玉堂下这么大工夫的物件,原也只应在这里有才对。
看得出白玉堂对这里的地形很熟,径直来到沈府院墙西北角处,见把守此处的兵丁正远远地倚着墙打盹,就将水桶放下,让来庆装作一人提水累了在此歇气的样子,暗暗观察西墙和北墙角门处出来各色人等的模样。“机灵点,别让人看破。记住,不管什么样的人都要记下,出去多少,回来多少,特别是留意惹眼之人,回头跟我一一说来。”
“什么叫做惹眼之人?”
“就是一眼看上去跟一般人就不一样,或者是看着模样鬼鬼祟祟的,衣着打扮跟口音不像是本地人的。”
“什么叫做鬼鬼祟祟的?”
又是劈头扇了一下:“哪那么多废话。好好盯着就是。”然后自己扛着棍子往正门那边去了。
来庆见只剩自己一个人了,心里有些发慌,却也没有法子,只得小心将水桶移到路的另一边,最近处的兵丁刚能看到,人再往里一点点,让对方似看见似看不见,自己则只要稍微晃动一下身子就能兼看两边,然后就靠着墙坐下装作歇口气的样子。
虽是开了门禁,但似乎也不是可以随便进出,远远看着出门的人要拿个什么东西给兵丁,想来是路引号牌之类。看了许久,两处角门也只出来五六个人,都是仆役打扮,像是给别处送东西,没什么惹眼之处。
来庆越来越有些心虚,毕竟这口气歇的时间也太长了,担心那兵丁起疑。怎生想个法子才好,那白玉堂也不知到底要打探些什么,不是说要寻访物件么,怎地又要自己在这盯着人?看他那不当回事的样子,可别被沈府的人看破了给抓起来,也不知他的嘴紧不紧,失了风会不会把自己给供出来。哎,自己就是想小偷小摸的拿些不值钱的东西过点自己的小日子,咋就摊上这么一档子事呢。家里也不知怎么样了,马上雨水就多了,这番事了之后那房顶可得好好修缮修缮,这白玉堂上房顶利索的很,让他来帮忙修屋子倒是方便。
正胡思乱想间,忽然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吓得他一激灵。回头看时,却是三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