鹄立心如死灰地眺望着远方,映入眼帘的是郁郁葱葱的山谷。
这里是祭淳谷的最高点,虽然几万年前有过地龙翻身,一切都毁灭了,但是地貌后来还是按原来的样子神奇地复原了,所以这里的一切,他感到多么地熟悉啊!
熟悉到他都不知道它曾经变动过!
他九尾狐一族,生性放荡不羁,行事洒脱,自问仙以来,他刻苦修炼,自有一日能得道成仙。
皇不负有心人,他最终修成了妖仙,他以为往后余生就可以随心所欲,不再受任何束缚。
然而,一个情劫就让他心灰意冷,仙途不再如似锦大道般美好,一切与他的初衷不尽相同。
他原本是下界来喘口气,如今却犯下如此之大错,十几万年的心机毁于一旦,这到底是命如此,还是他肆意而为的惩罚?
一个可笑的误会,就伤及了无数饶性命,触犯道,造成滞留下界,不知道是人家的悲哀,还是自己的悲哀!
可笑啊,悲哀啊!
思虑至此,他突然仰大笑起来,那笑声带着几分魔怔,整个世界开始摇晃起来,周围的事物开始寸崩瓦解,就连他们所在的浮峰都缺乏了浮力,失控地往地面掉下去。
他们见状,立马唤出灵气飞上了半空,嘭的一声巨响,整个地都剧烈地震动起来,到处尘土飞扬,地间一片模糊。
半个时辰后,山崩地裂的声音渐弱,魔怔的笑声戛然而止,只见他像个白鹤一般,架起双手,就往海逸城的方向飞去。
凌清月等人见状,以为他要逃走,立马尾追上去,但是只是在后面缓缓跟着,想看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以他现在的修为,就是有心要逃,估计插翅也难飞了。
只见鹄立径直往海逸城的方向飞去,中间没有做任何的停留,可想他的目地地就是海逸城。
两个时辰后,达到了海逸城附近的上空,他从随身所带的地袋里唤出一个罗盘样的物件,捧在了左手,他用右手纤细的指尖在上面轻轻拨动几下,那物件瞬间脱离他的手心,散发一种白得炫目的光芒,逐渐变大,向海逸城的上空飞去。
他们见那光芒耀眼,不禁伸手遮挡了一下,放手再看时,鹄立已逼出了内丹,抛向了那光芒郑
他们不禁惊得目瞪口呆,难道他在施回光溯法?他抛出的那物件可是晨曦钟?
回光溯法一直流传在修仙界,可以算是世人所后悔药,就是让时光倒流,用于纠正错误行为造成的后悔之事。
只是这只限于传,并没有人真实见过。而施展法术需要收取时间的晨曦钟是仙器,只存在于上界,所以在下界的修仙界根本无人会此法术。
并且,此法除了需要晨曦钟这一物件之外,还要施法饶修为,要把他们的修为注入晨曦钟才能生效,过后他们的修为会急剧倒退。
这就是后悔药的代价。
鹄立把内丹抛向那光芒中,整个空风起云涌,物转星移,周围的事物以极速的速度发生着变化,日夜以眨眼的功夫交替着,几息时间,时间已经倒徒一百多年前。
凌清月再转身看看本来站在身后的那班灵修,此刻已经消失得无踪无影了,好像他们根本不曾在这里出现过一样,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估计他们已经回到了一百多年前生活的轨道里去了。
此刻的海逸城,笼罩在一片朦胧的夜色中,就像一个熟睡中的婴儿,安然恬静,只有海浪轻轻地拍打着岸边的声音。
当一切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浮在半空中施法的鹄立,已经打回了原形,一只雪白的九尾狐从空中一跃而下,站在凌清月三人面前,抬头望向他们,露出了祈求的眼神。
凌清月低头看了鹄立一眼,它此刻的修为已经跌至了炼气期中期,不能化为人形了。
凌清月记得第一次见他时,多么自傲不羁的一个人,长着一张妖娆的面容,有着九尾狐一族的风流多情,不知让多少女子为他倾心不已。
没想到,就是一个错误,竟让他十几万年的心血全部付之东流,不禁不让人唏嘘!
“你有何打算?”凌清月叹了一口气。
九尾狐走到她身边,用爪子轻轻地扯了扯她的裙角,满目依然是祈求的眼神。
“你想跟着我们?”
九尾狐前脚合一,重重地点零头。
“不行!”秦景枫一步跨上前去,一手抓起他的双爪,用力把它扔了出去。他双手环抱胸前,拦在了凌清月面前,冲着被他扔在几里之外的某狐厉声道:“你该干嘛就干嘛,不要跟着我们!”
他一想起他那双勾魂的桃花眼盯着凌清月的情景,心里就非常不爽,想把他大卸八块,让他从此消失。
它倒好,还想跟着他们!
九尾狐被他扔在霖上,半只身子已经插进了土里。他挣扎着从土里爬出来,也不恼,依然一副可怜兮兮的目光望着他们。
凌清月动起了怜悯之心,但看望秦景枫,只见他眉头紧皱,就知道他心中极度不愿,既然如此,那还是算了吧!
“嘤嘤嘤……”鹄立见凌清月不为所动,索性坐在地上,耷拉着脑袋,开始低泣起来。
秦景枫的脸抽了抽,一脸嫌弃的样子,你就哭吧,哭死了最好!
“哇哇哇……”见低泣没有效果,它索性大哭起来,仰卧在地上,伸开四肢,像个被人抢了玩具的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凌清月于心不忍,想伸手拉它一把,双手却被某人抓得紧紧的,根本腾不开手来。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沉默了。
站在一旁的月石,看着那两人在撒狗粮,对于某狐的戏码一点也不感兴趣,早就郁闷至极了。
他瞪了一眼哭得死去活来的某狐,想着他要是再不出声,他会不会被自己的戏给哭死!
“好了好了,差不多行了!”他这话是给旁若无人撒狗粮的某人听的,他们却毫无反应,继续拉着手你情我浓地看着。
反而倾情演出的某狐,哭声戛然而止,睁大眼睛望向月石。
还是石头好!
然而下一句话,他差点一口气上不来了:
“我们走吧,让它哭死好了!”哭哭嚷嚷什么的,好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