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大方,王岚心想,一下子就包揽了表姨家主仆十几口子的衣食住行还有两个孩子的上学问题,难道家里经济很有底蕴?不过从前世里学习国学时得来的信息看,古代还真就是这样的,显赫的大家族身后都有着表亲或者时一表几千里的亲戚上门求助。
还不能拒绝,否则被人谣言不认穷亲戚或是亲戚有难也不援手,那你这个家族还有什么体面,你连最起码的怜贫惜弱都做不到,还有没有同情心正义感人情味了?一个家族一旦名声完了,别的家族就会渐渐地疏远你,见着你们家的人都会绕着走,你家就会慢慢的淡出原本的社交圈子,甚至被人遗忘,进而败落,虽说夸张但亦不远噫!
接下俩的日子王岚没有心思搭理那母女三人,主要是没有机会,璎姐姐带着徐美玲上中级班,徐子华跟哥哥们身边在晋山书院读书。再加上教导《诗经》的张夫子跟她结结实实的杠上了,凡是上《诗经》,王岚一定会被张夫子点名,不是背书就是读诗,或是将她写的字与吴嫦淑的拿来做比较。
王岚就很郁闷了,什么情况?自己在他人眼里已经够优秀的了,好歹也是软萌软妹的乖巧上进天才儿童一枚,怎么到了张夫子这里似乎就成了问题学生,非要严厉三分才能见效。时不时的摇着头鄙视王岚那千疮百孔的毛笔字。
这一天饭后,王岚好容易逮住了父亲,郑重其事的请教了毛笔字如何书写,如何运笔?大名鼎鼎的德先生温和的笑着说道:“怎么,有人说我儿的字写得不好吗?”王岚嘟着小嘴到:“张夫子天天的打击女儿,说女儿的字没有风骨,爹爹您教教我。怎么才能写出又风骨的字来?”
德先生摸摸王岚得头顶,安慰道:‘我儿不必着急,慢慢来,你还小,手骨还软着,不宜长时间的练字,待为父写上几张字帖,你每日临摹几张,一个月你的字就会又长足的长进。’“真的吗?这么神奇?”
果不出德先生所料,再王岚的坚持不懈的努力之下,一个月之后,她的毛笔字有了很大的进步,就连张夫子都在没有鄙视她了。毕竟王岚的身体里装着一个成熟的灵魂,再加上多少还是有底子的,再之后的半年里,她的毛笔字已经初具风骨成为初级班的第一名。
可把吴嫦淑小孔雀气的成天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斜眼看她,王岚眼巴巴的等着夫子们夸奖她,然则夫子们对王岚渴望赞赏的小眼神视而不见,仿佛他的优秀时应当的理所当然的,对此,王岚表示,有一个才华横溢满腹经纶的父亲,她压力山大!
表姨敏娟初来乍到还能在梨香院安生的待着,随着时间的推移,连王岚都看出来了,这朵看是柔弱的白莲花来自家时又所图的。每当三伯父在时,他与三伯父说话总是怯怯的,像是怕了三伯母一样,而在父亲母亲眼前还算是端庄。
嫁在王氏这个书香世家清贵名门,三伯母搭理一家事务算是心细如发面面俱到,很是怕那里没有做好有损家族体面,她怎么可能没有发现表妹的猫腻呢?也是醉了,自家夫君到让她在一边虎视眈眈。
这一晚,也不知表姨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不顾寒冬腊月滴水成冰的天气,在三伯父回院子的必经之路边,手提小灯笼,身着一件薄薄的衣裙,低声抽泣。也是巧了,真就碰上三伯父应酬归来。王珣就这小厮打的灯笼一路行来,快到院子时,听到一阵哭泣声,站在原地定睛一瞧,原来是表妹。
只见表妹苍白着脸可怜兮兮的立在路边,她皱着眉头问道:“表妹,夜深了,你怎么会在此处?”说完就不着痕迹的讲自己的身子挪到身后两个小厮的中间还落后一步。那敏娟看见是王珣,越发泣的厉害了。
迁徙的腰身侧站着,低着头,修长的脖颈优美如天鹅引颈,再若隐若现的灯光中,有一种凄凉的美感,看向王珣的一双秋水眸欲拒还迎,诉说着若即若离的缠绵,王珣打了一个冷战,往后又退了一步,习惯了高氏的干练直爽,表妹这款的真让人看不下眼浑身起鸡皮疙瘩。
“三表哥,您,您不要怪三表嫂,表嫂管着这么一大家子,总有疏忽的时间,时敏娟命苦,来投奔姨母,让姨母为难了!”一番话说的模棱两可哽咽至极柔弱无助,好像受尽了欺负一样。王珣刚要开口为自己的妻子说话,就看到高氏已经待着丫鬟想往常一样迎自己来了。
高氏看到自家夫君望向表妹,目光不清,而表妹却立在一边悲悲戚戚,好像受了欺负一样与王珣对望。高氏心里咯噔一声,看向敏娟的眼光晦暗不明。这时,敏娟却像是才看到高氏一样,转过身子双目含泪给和高氏福了一礼就干脆利落的走了。
留下夫妻两人莫名的对望着,回到主屋,高氏压下满心的疑问,自来替王珣收拾洗漱用品,还亲自替他绞干了湿漉漉的头发。一项直爽的她将自己的心思藏起来,可是王珣和她生活了这么多年,怎么能不知道她有想法呢?
“以后远着点表妹,你心眼直,对上她难免吃亏,而她总是母亲的甥女,闹僵了总归不好看,你放心,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安置吧!”高氏听到这话点点头,她不知道刚刚表妹给夫君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不过听夫君的口气,还是和平常一样。出乎意料得是还提点了她,聪明的她立马明了王珣的心,自己也放下心来,轻轻地靠在夫君身边安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