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母亲是没落的宗室女,可是即便是没落了,那也是接受皇家教育长大的,皇家教育最不缺的就是如何在那阴暗血腥的地方生存下来,我们的娘娘还是太良善,太刚正不阿,如果新皇有别的心思,娘娘万万不是她的对手啊!”
三伯父和父亲他们大惊,都知道那一句话预示着什么,可怎么也不能相信。毕竟中原大地上,自从有了人类开始,都是男性当家做主,但是那元袁天师从来就没有推演错过什么,只要从他的嘴里出来就是天条。
母亲皱着眉头说道:“母亲,三哥三嫂,夫君,妾以为是我们家的教育培养女郎们的手段出了问题,我们不但要让她们贤良淑德,还要让她们有自保的能力,也要让她们有打击消灭敌人的手腕。我建议,给所有出嫁以及没有出嫁的女郎们每人一本《孙子兵法》很有必要而且是最好的嫁妆。”
祖母眯着眼睛,再三思索之后到:“老三老五,就先在家里实行吧,族里也让人去吭一声,看他们是个什么章程,让家里的书局先刻好《孙子兵法》的雕版,务必用心做好。我想,你二叔和你三叔家的暗棋也已经传回来消息了,去商议一下,今后族中要走的路,有什么想法也尽快的让宗子和宗妇知道,也好让他们早些打算。”
祖母被娘娘的事情扰的心惊不已,自古外戚难为,一不小心就会酿成千古大祸,亲亲的兄弟们一家子族人,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啊!
二十七天的守孝的日子终于结束了,王岚也恢复了往日有声有色的生活,家里只剩下她一个女郎,日子还是有些无聊,不过好在还可以读书写字画画,练习琵琶,族学里又增加了《孙子兵法》这一门课程。当然,这门课程就只有王氏女郎才能一睹真容。
规矩礼仪的课程已经停了,她学习了三年多大家闺秀的礼仪和规矩,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带着优雅的气度,腹有诗书气自华,前世今生加起来都读了将近三十年的书,总有一股难以掩盖的光华流露出来,有别于其它的小娘子。可以说,规矩礼仪已经刻在她的骨子里,随着她的行动坐卧而被完美的演绎出来,就像是她的本能一样自然不拘束,随意优雅,规矩,没有让她变成一个古代木头美人,她还是一个活泼可爱,伶牙俐齿,亲善开朗的小娘子。
七月末八月初正式天气炎热的季节,王岚上午从族学出来,就怏怏的提不起精神,用过午膳,小睡起来之后,就穿着在自己强烈要求之下,杨妈妈和胡妈妈才同意给他做的长袖连衣裙,用最薄的湖蓝色绫罗作成,看在两位妈妈和一种丫鬟的眼里,那也是太前卫的衣服。
哦,今天还要练习琵琶,之前有基础,现在练起来就有事半功倍的效果,身为大唐赫赫有名的德先生的女公子,有神童之称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自己表现得鲁钝不堪那才是大麻烦。在司琴和司画,金杏和金桔的拥簇之下,王岚穿过东边的抄手游廊,来到一处垂花门前,一路上,绿树成荫,百花怒放,端的是一副姹紫嫣红鸟语花香的夏天的美好景象!
过了垂花门,在一处小花园里,四周是长青的矮竹子,挺拔苍翠。再来就是各色花儿分类一片一片的罗列在竹子前面,中心地带是一个大约五亩地见方的小湖,湖里绿盖如茵亭亭玉立的荷花,在太阳的照射下散发着有人的清香。
两条小桥成十字交叉横跨在小湖之上,交叉点有一间大大的水榭凌波湖上,水榭四面开门,宽檐高夏,雕梁画栋,就连水榭的领上的脊瓦都透出古香古色来。夏时,水榭四面大门洞开,对流风横贯而来,带着小虎的水湿气,凉凉的,实为一个不错的消暑之地。
来这里弹琵琶,也不用担心琵琶声吵到谁,司琴怀抱着琵琶,当先已进了水榭,将琵琶放在案几上,才对者王岚说道:“娘子,这里可真凉快,您先歇一歇可好?”王岚笑着转头,对捧着蜜和水,茶盏和手帕的金桔金杏点点头,这两二个丫鬟立马在另一处高几上放好一切,准备给王岚调蜜水,司画收了紫色的美人杭绸遮阳伞,进来和司琴一起服侍着王岚脱了套在湖蓝色连衣裙上面的雨过天青色纱衣,有给王岚肩上披了一件淡紫色的披帛。
王岚嫌热,司琴和司画一口一个:“哎呀,我的好娘子,您就披上吧,这里在湖上,水汽大,又是四面通风,可不敢由着您的性子胡来。”她对着司琴和司画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惹得金桔和金杏一阵地笑,司琴笑骂了一句金桔金杏,端过来给王岚调好的蜜水:“娘子啊,您也就在我们面前无形无状,怎么不敢在胡妈妈和杨妈妈跟前做怎么不雅的动作?“
她得意地有伸了一下懒腰,享受着习习凉风:“怎么,笑话你家娘子欺软怕硬,嗯,没大没小,反了你了啊!”司琴忙一副诚惶诚恐状:“娘子赎罪,婢子无状了。”王腊梅立马做恶人状:“不行,先扣一个月月钱再说。”一个小人儿偏作出这样的恶形恶状,司琴正在假装认罪之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还别说早在一边笑红了脸弯了腰的另外三人了。
戴好假指甲,就是义甲,王岚怀抱琵琶,将琵琶置于腿上半揽在怀里,左手按弦,右手五个手指弹挑起来,随着曲子的深入,如行云流水的乐曲从她的指下流淌出来,让人陶醉沉迷!忽然曲风一转,她的双手变得快起来,左手逐渐使用过弦,跳弦,揉弦。
右手就更加的复杂了,滚弹,剔弹,夹弹,双飞弹,一首《十面埋伏》倾泻而出,用琵琶声表现出了这场古代战争的激烈悲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