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这个问题，他其实深有体会。

他的师尊，曾经就跟自己的女徒弟有过一段感情，二人想要结为道侣，但是整个修仙界的人，都觉得这有违常伦。

那个女徒弟，是他的师姐，第一位被华优收入麾下的弟子，150岁的元婴，可以算是天才了。

人长得也漂亮，各方面的条件都很不错。

可惜，世人不允许。

当时他的师尊，还是云阁的掌门，事情被人发觉以后，华优无心再管理云阁，浑浑噩噩过了二十年，就把掌门的位置让出来了。

他跟他的师姐，其实差不了多少，都是差了一个辈分。

他不想步自家师尊的后尘，可也不想放弃田棠棠。

就在他想要开口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被无形的东西给扼住喉咙，发不出来一点声音。

他似乎看见了师姐当时一脸失落的样子，一步一步的走下云阁的阶梯，身形渐远，直至消失。

至今，他都没有师姐的下落，不知她在何处。

那年，他还很小，并不理解。

如今能理解的时候，他已经成为了故事中的人。

田棠棠喘息了一会儿，蠕动着身子窜了窜，然后看着叶宁道：“夫君，你觉得我们回去之前，我应该晋级到什么程度？”

叶宁回过神来，愣了愣，坐下来认真思考。

良久，回答：“你不能进阶，但可以修炼到压制进阶的地步，回到加鼎大陆，你再突破到金丹。”

田棠棠愣了愣，瞬间明白了叶宁的话。

的确，这方世界没有了天道粑粑，是不会有雷劫的。

所以，不论如何，他们不能待到突破阶级的地步。否则，少了一次雷劫，这实力就差了很大一截。

到时候他们再回到加鼎大陆，恐怕，这实力就要重新洗牌了。

叶宁一直以来修炼，就是要修炼到这个地步，然后给自己身上弄个伤口，防止身体再自主的修炼。

田棠棠叹了口气，又大字型躺在了床上，盯着床顶看着了半天，认真道：“师伯，为什么我感觉我经历的很多事，都那么刻骨铭心啊？明明……不是我的故事。”

这是田棠棠第一次这么感慨。

从前，在叶宁面前，要么就是商量什么事，要么就是嘻嘻哈哈的玩闹。

很少有这种认真探讨着关于她自己的那些事。

叶宁一直都知道田棠棠心中有秘密，也知道她并非表面上表现的那么坚强，其实从很多地方都可以看出来。

但是他不会说破，如果田棠棠愿意跟他交心，他必然也会与她交心。

他沉思少顷，轻声说：“我记得我师尊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就是因为我们看不透，所以才会证道。

在证道的一途中，慢慢的摸索，明白，看透。而我们越是在什么地方不懂，越有可能会证什么道。”

他就是看不透的太多。

虽然阿叔的道消身死让他不再提起就想要躲起来难过，可不意味着，他不记得了，不意味着，他忘记了。

偶尔想起，还是想念。

田棠棠眯着眸子，抿唇道：“师伯的意思是，我看不透人，所以，所证之道，与情绪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