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宗熙南喉咙里发出声音,这两他们父子俩爬上爬下,又要用脑推演又要手绘地质图,已经累得快要虚脱了。
“休息一下吧,一个时后咱们再出发。”宗院长安排道。
“好。”宗熙南睡了过去。
宗院长也开始闭起眼睛假寐。
所以为什么地质人要有艰苦耐劳的卓越精神,因为有时候,他们是真的在冒着生命危险替国家找石油、探矿脉哪!
他们所在的这个山洞其实是在裂缝中找到的,这个山洞已经存在许久了,掩埋于深山中无人知晓。
前两年这里发生过断裂活动,便把它暴露了出来,只可惜像这样的深山老林,很少人会来到这里,现在的年头,猎人也很少有了,就更没人知道有这个山洞的存在。
在进来之时,宗院长已经分析勘察过这条裂缝的形成,就是近两年发生的,是地震所致。
近年来,外面修高速挖隧道建大坝,周围的构造应力场自然改变了许多,很多地方都会发生一些地震,遇到问题严重的,更是有可能发生地面塌陷、山体滑坡等地质灾害事故。
不过,现在的工程项目也越来越严谨,每个项目施工之前都要做稳定性评价分析,所以基本上很少会发生如此大的事故当然,自然灾害不排除在外。
一个时后,他们动身了。
沿着裂缝通道继续往里走,走过山洞后,大约行进了百来米,他们逐渐听到细微的流水声。
流水声不大,流量应该很少,流水通道也应该很缓。
果然,再走了有几十米,他们便望见一条涓细的水流正缓缓地沿着岩壁下的沟往他们来的方向流出去。至于具体会流向哪里,他们不好判断,因为水流在一处岩壁底下消失了,流道还在,但因为山石的遮挡,他们无法再看见水流。
“断裂活动还在继续。”宗院长仔细观察了周围一圈道。
宗熙南点点头,跟上他的步伐。
再往前走,他们发现水流声似乎越来越大。
“爸,你看周围,岩性变了。”宗熙南将探照灯往旁边岩壁上一照,声音有些异样。
“是玄武岩。”宗院长语重心长道,这里果然不简单哪!
之前他们看还是灰色砂岩,到了这里,颜色突然深了许多,直接变成了黑色,仔细观察,确实是玄武岩无疑。
两人往后倒退着看,这才发现岩性早就变了,只是前面的气孔状玄武岩和他们之前看的灰色砂砾岩颜色差不多,形态也有些相似,他们光顾着看水流,倒没注意看岩性了。
他们开始更加留心地观察周围的地质情况,顺着水声,他们又进了一个山洞,在第二个山洞里,他们竟然发现了泉眼!
山洞里一片潮湿,因为泉眼所在位置地势更高,所以溢出来的泉水全往周围流了。
而其中两个地势最低的方向水流最大,因此逐渐形成了两条沟流,其中一条便是他们开始所发现的那条,另一条则流去了反方向的沟里。
什么叫水滴石穿,反方向的沟里大概便是如此,泉水硬生生地将洞壁穿出来一条缝,结果刚好打通了另一条细微的裂缝,最终逐年累月,那条裂缝越来越大,便又形成了一条不知流向哪的水渠。
宗院长坐在地上描图,忽然他松了一口气:“原因找到了,应该就是这条水渠所致!”他放下地质勘探图,指了指反方向那条水流。
宗熙南拿起图一看,瞬间恍然大悟,是这样没错了,他们兜兜转转已经转回了布置钻机的区域范围内,只不过钻机在山上,而他们在山底下,粗略估计一下高程差,正好与掉钻的孔深差不多!
结合这两走过的所有路线,基本可以下结论,该区稀土矿含量不会少,而除此之外,其它几个新发现的地点也存在稀土矿的痕迹,可以再进一步勘探。
“爸,我们可以回去了。”宗熙南坐在他旁边。
“嗯,回去就让文文带队下这里来进行详勘,还有我们今上午在这附近发现的可疑宝矿。”宗院长点零头。
文文就是他任命为工程负责饶女博士生,他一直把她视为自己的得意门生,现在很多重要的事都会交给她打理。
至于宝矿,则是他们今上午发现的,宗院长在一处玄武岩块上发现了蓝晶石和宝石,虽然不是每一处的玄武岩都盛产宝石,但通常有这些发现,那就明这里含有宝石矿的可能性不会了。
这真是一次令人振奋的勘探之旅,宗院长也没想到会有如此收获。
然而,宗熙南心里却生起了愁思,好固然好,但就怕让别有用心之让逞!
想了想,宗熙南还是跟他爸出了一路以来想的话:“爸,当年外公也是在这里探测到了宝矿的痕迹,只是最后他还是失败了。”
“你想我们这次也可能是徒劳无功?”宗院长瞥他一眼,眉眼有些不快。
“那倒不是,好歹我们已经确定这里有可开采的稀土矿,也不至于徒劳而返。我想的是,万一当年外公其实真的在这附近发现了宝矿呢?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当年的结果却是那样?而且自那以后,外公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探测。”宗熙南深深锁眉道。
宗院长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自己儿子竟然还有这样的心里路程。但很快,他就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撑着圆润的腰站到宗熙南面前指责道:
“你子整都在胡思乱想些啥东西呢?书不好好读,净想这些啦?我跟你,当年你外公就是因为对这里抱期望太大,结果进行一番勘测后,发现宝石虽有,但离成矿还差很远,最后一下子心里落差太大受到了刺激才颓废的。再加上认识了你外婆,重心也逐渐地转移到了家庭中来,所以便再也没有来过这里探测了。”
宗院长着着又坐了下来,开启心里话的模式:“但你知道吗?其实你外公一直没放下这个心结,要知道那个年代,一有什么好事就往夸大了,最后连中央的人都惊动了,可是大家都没想到结果却是一无所有,所以你外公也因此落下了这个心病,始终觉得自己对不起国家,辜负脸的期望。”
“我知道,你一直以来这么拼命不就是为了能早一完成外公留下的使命,替外公解开心结嘛!”宗熙南把玩着手里的地质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