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刘天启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卫乾乾想了想，“去年五月份吧，我那时候的微博粉丝数刚突破两万，有一天，刘天启突然关注了我，东州市本地微博瞬间炸开锅，好事者猜测首富儿子有了新欢，一众吃瓜群众跑到我微博底下围观。”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微微睁大，眼角上扬，瞳孔黑亮得像在在发光，这是人处于舒适区时的一种状态，“那天我的微博粉丝数噌噌地往上涨，后来我的关注度越变越高，一个月间涨了五万粉丝。”

她说着，得意一笑，“你都不知道，幸亏我的脸耐打，能抗住各种摄像头的刁钻角度拍摄，不然舆论就不是夸我美如天仙，而是诋毁我，说我没有自知之明，靠一张假脸和狠辣手段俘获刘公子，妄想嫁入豪门等等啦。”

说起假脸的问题，她想起了早上被东州市公安局那个办公女警的话，她话语微微停顿了一下，情绪有片刻的低落，“你知道的，广大网友都不太宽容，除了骂我靠脸吃饭，还爱好挖掘他人的黑料，我在某一个长长时间段里，一直饱受着他们的网络暴力。”

“大概就是，个人信息被曝光，手机被打爆，垃圾短信不断，每天收到恐吓快递，出门被围追堵截.....这样？”

陈琦斜倚在她面前的座椅上，面对着她，他的眼皮低垂，似乎在听她说话，又似乎没在听，很长时间里，他都安静的听着，都没开口说话，整个人看起来祥和极了。

从卫乾乾的角度看过去，是他高挺的鼻梁和刀削般流畅的侧脸线条，他额前散落的几丝细碎黑发，悄悄耷拉在他光洁的额头上，适时的遮挡住了他眼里的锋芒，让他看起来祥和而美好。

是一个完美的倾听者。

正是这一幕，令她原本滔滔不绝的嘴巴，一下子息了声。

卫乾乾不需要倾听者，她需要的是互动者。

他安静而乖巧倾听的模样，会让她分心，不自觉盯着他英俊的脸蛋，移不开目光。

她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个人，真是好看。

一想到这儿，她的脸就不觉发热。

意识到他人的注视，陈琦抬头，看向她。

“继续说。”语气却是冷静得可怕。

她干咳了两声，试图缓解尴尬。

“好吧，好吧，我认真回话，陈大队，您继续问。”她猜不准对方的想法，猜不准他想让她说些什么，所以只得将问题抛向他。

卫乾乾装回无辜模样，坐直了身体，满脸正经，一副正襟危坐、认真听话的乖巧样子。

陈琦闻言，稍稍倾身，面向她，似笑非笑地看过来。

“我想问什么？难道不是你该说些什么吗？”

他粗粝的拇指和食指捏住了她的下巴，力道不算小，恰好让卫乾乾感知到了不小的压迫感。

突然靠近的温热呼吸，也令她平日里标准到可怕的笑容，再扯不出一丁点弧度。

空气有些凝滞。

卫乾乾心如擂鼓，她捉摸着，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生是死，总得给句话吧？

幸得下一秒，陈琦终于不紧不慢开口，解放了她，“那你们怎么认识的？你回关他了吗？”

她大松一口气，像刚被人从监狱里解放出来一样。

“回关了啊，这么一个涨粉的机会，我怎么能错过。”

陈琦轻笑了一声，长腿往前一带，座椅往前挪动一寸，整个人就更加凑近了她些。

压迫感再次袭来。

大概是这夏天的三伏天提前来了些时日，这空调也失去了制冷的效果，他的呼吸，他的体温，像滚烫的火球，灼得卫乾乾步步后退。她不想承认，又不得不承认，他一句话、一个动作，都能无形中给予她压力。

为了掩饰尴尬，卫乾乾顺手从旁边的水果盘抓起一个苹果，塞进嘴巴里，大口大口啃了起来。咀嚼间，不忘瞅他两眼。

“你们互关之后，什么时候线下见面的？”他继续问。

卫乾乾嘴里塞满苹果，鼓着嘴，不假思索回道，“当天晚上就见了，刘天启说他们家新开的一家酒店开业，让我去撑场子，我当时想着，出席刘氏酒店开业典礼，不仅能增加我的知名度，还能接触他们这个阶层的人物，方便以后混圈（网红圈），一举两得啊，肯定得去。”

“你们网红圈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