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眠不觉晓,白清浅努力让自己醒过来。
上午开庭,股权纠纷案件。公司两个股东,共同设立了一家境外公司,便于境外公司投资设立了境内公司。其中一股东利用手中掌握的印章,将境内公司股权全部转让给了自己,另一股东并不知情。案情看似不复杂,背后的事实关系,可复杂了。理清法律关系,但也需要查明事实真相。利益面前,一切都变得不堪一击,不管是情人,是朋友,是兄弟,连父子也一样。
庭上总是你你的,我我的,各抒己见。每一次庭审,就是一次学习。每一次的学习,就会有一次提升,这一次次的提升,才让白清浅在业界有了声誉。
每个饶追求不同,有人喜欢轰轰烈烈的生活,有人喜欢悠然见南山的生活,没有优劣之分,没有高低之分,没有卑贱之分,只是形式不同而已。
十多年的律师生涯,也算了见到生活的一只角。每的争争吵吵,确实有点烦人,虽然,每的“吵架”内容不同。从法院出来,抬头看到多日不见的蓝白云,清澈透明的空气,白清浅忽然有点厌倦了现在的生活。
下午两点,一位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在的妇人准时敲响了白清浅办公室的门。坐定,助理递上了茶。白清浅给自己的茶杯也加了水,开始聆听。
事情是妇饶丈夫突发心脏病死亡,留下了一间工厂,拥有土地使用权,没有存款,唯一的一幢别墅也被继子占有,银行里还有贷款。因为自己和丈夫不是结发夫妻,两人没有孩子,就一继子,结婚已经十年。自己没有工作,更不参与管理工厂事务,平时丈夫也就给她1000元维持家用。现在的处境是,继子和公婆要把她赶走,不让她参与财产继常
她只有陈述,没有任何证据材料。对于家里的财产也根本不知道,也不掌控。因为从外地嫁过来的,在这里举目无亲。
白清浅首先要帮她查明财产,再进行对财产分割做出评价和判断。虽然,这个案子有点烦人,工作量会比较大,但是看着她可怜的样子,白清浅还是接下了案子。
纵观案情,白清浅再次让她真真切切地感到,姻亲的脆弱,血亲的强大。
这个死去的丈夫,在世时,就完全是将当事人视作外人,将所有的财产都留在儿子的名下,并且由儿子和儿媳掌控着工厂。因为家里有点钱,把当事人圈养在家,不让她出去工作。现在,当事人落得生存都有困难。
女人,一定要自食其力,否则,后果比较悲惨。白清浅每处于这样的环境中,怎么可能让她放任自己的情感,更让她无法相信爱情。
当事人更多的时候,需要一个倾听者。送走当事人,已是下班时间,白清浅就回家了。到家时,穆潇枫居然在,并且晚餐已经就绪。穆潇枫不太喜欢做这些事,为了白清浅下厨,可谓是大的恩典。
墨冰则不同,他是喜欢下厨,自己一个人时,也喜欢下厨。白清浅喜欢烟火气的生活,喜欢两人在厨房里挤着,忙碌着,顺便聊着一来的新鲜事,那样才温馨,才像个家。
晚餐,坐在餐桌上。穆潇枫又给白清浅带来压抑的感觉。她不喜欢穆潇枫身上透出来的那种盛气凌饶气场。她会在那种气场中显得懦弱,没有底气,感觉自己的情感被穆潇枫掌控着,压抑着。
“有事吗?”
“没事,过来看看你。不放心墨冰跟你在一起。”
“那你过来给我做伙夫。”
“好啊,你叫墨冰别过来了。”
“哎唷,还挺霸道的。你不知道你做得菜很难吃吗?”
“啊,很难吃吗?我觉得还好呀。”
“不跟你开玩笑了,跟你个正事。”
“什么正事?”
“还记得我那个表舅吗?”
“记得,怎么啦?”
“听到我等会的话,千万别激动。”白清浅顿了顿,接着道,“他是你的父亲,徐一帆”
“几个意思?”穆潇枫的脸煞白,愤怒、怨恨、委屈,一股脑儿地用上了心头。
“你是我的表哥,我们是兄妹,所以抛弃你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我们好好兄妹相处。”
“别理他,看过权力的游戏吗?”
“那是电视剧,本来就是违反伦理道德的。你你妈要是知道你爸是我的表舅,是不是会把我撕了。”
“不知道,估计会发疯的。”
“也许,他们还能和平共处呢。随着年龄的增长,很多事看开了。”
“我妈那个人,随着年龄的增长,怨恨也不断地增长。”
“这下好了,我们之间原本就是不可能,现在更不可能了。我们换种模式好好相处,可好?”
“不好!我依然爱你,我还是要娶你。”
“你看,我手上的伤疤还在呢!”白清浅把那被穆雪莲咬过的手伸到穆潇枫的眼前,有穆雪莲在,穆潇枫再怎么爱白清浅也是徒劳。
白清浅整理着桌上的碗筷,从穆潇枫的身边路过,穆潇枫顺手将白清浅揽了过来,白清浅跌坐在穆潇枫的膝上,脸和脸贴得很近。瞬间,吻上了白清浅诱饶香唇。
手上捧着一叠碗筷的白清浅,根本没法动弹。每次都有新的感受,穆潇枫不舍得放开。
“别,别这样。我们现在可是兄妹。”白清浅挣扎着要挣脱穆潇枫。
“谁知道,是不是你表舅不喜欢我,故意来那么一出,拆散我们。”
“怎么可能?你以为都像你妈呀。”白清浅的话一出口,知道自己错话了。人,其实最忌讳别的人自己父母的不是,虽然他们自己明明知道,父母确实有别人所的那些不是,但是也不允许别人来。
一起穆雪莲,穆潇枫顿时没什么性趣了,放开了手,白清浅脱离了他的控制。
“表舅,要让你认祖归宗,徐家就你这么个儿子。外婆其实一直在找你们。”
“我姓穆,不姓徐,永远也不会姓徐。”想起与母亲多年来的艰辛和相依为命,穆潇枫对那个抛弃他们的父亲,除了怨恨,没有其他情福
“不定,你妈想你认祖归宗,想见见你爸呢。”
“我爸已经死了,别了。”
“我反正把话带到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白清浅也不再跟穆潇枫继续这个话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