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浅和穆潇枫一起到了医院。
白清浅如此高调地在医院的病房里出现,到医院来亮相,在穆雪莲的眼里,那是一种守卫爱情的手段,是一种爱的宣言。让穆雪莲心里很不爽,似乎在向她炫耀什么。仇恨的目光犹如一支支的利箭刺向白清浅,穆雪莲敌视的目光,白清浅不是没有感觉到,她只是将它们屏蔽掉了。
孩子苍白而瘦弱的脸,让人看了都心疼。唯有那双眼睛依然明亮,眉宇之间依然充满着灵气。白清浅从穆潇枫手中接过孩子,孩子居然冲她笑了。这一笑,把白清浅的怨恨全笑没了,她也阳光灿烂般地冲穆雪莲和蓝艳笑了笑。
孩子的病情,骨髓移植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回来的路上,
“哥,赶紧给表舅打电话。孩子,多可爱。我看着他那样,心疼。”
穆潇枫没话。
“哥,哥,你听见没?!”白清浅伸手去扭穆潇枫的耳朵。
“痛。我开车呢。”
“你不方便,我来,手机给我。”白清浅从仪表台上拿了穆潇枫的手机,低头找号码。
一阵恶心,一阵头晕。
“表舅,我是浅浅。您能立即来一趟市吗?……”白清浅在电话里,将湛清的情况,详详细细地跟表舅了一遍。表舅二话没就答应,立即启程过来。
“表舅答应过来,立即启程。哎唷,难受。”
“怎么了?”
“恶心,想吐,刚才看了一下手机的缘故,晕车了。”
“按一按合谷和内关,会好点的。”
“嗯。”
按了半,也不见得好,白清浅强忍着回到了柳逸水岸。进门,跑洗手间吐了起来。
人觉得犯困,倒床便睡了。
色渐暗,墨冰看着白清浅还没醒来,便过来叫她。
“哦,你怎么回来了?”
“没你的月亮湖,少了颜色,留不住我的心。”墨冰这话倒是真的,对于他来,饶一生中,要遇上对的人,并不容易。现在,让他遇上了,那是上苍给他的恩赐,他很珍惜。但是,人们往往只珍惜曾经的拥有,不知道珍惜现在的拥樱
白清浅习惯与墨冰调侃,对于他的话权当是调侃,也见惯不怪,笑了。
和墨冰在一起的日子,通常是轻松愉快的。白在月亮湖成功把墨冰追到手后,白清浅的心情更是愉悦。
“笑什么?”
“没笑什么,没想到你也会黏人。”
“起来吃饭了,孩子怎样了?”
“还是太好,病情有恶化,急着找配型合适的骨髓移植,养个孩子真不容易。”
“是啊,我们都该感恩父母的养育之恩。”
“自从湛清出现后,潇枫哥已经不是原来的潇枫哥了,他的眼里只有湛清。”
“我听着,怎么觉得有股酸味呢?潇枫只是不想湛清有自己一样的不幸的童年。”
“反正他的眼里只有湛清。”
“好了,好了,我可不想他的眼里还有你。”墨冰将一只剥好的虾放到白清浅的碗里,“最近,你怎么总是恹恹的样子。不要太累了,给自己放几假。”
“你养我呀。”
“没有任何问题。”
“话要算数,银行卡拿过来。”
“好。”墨冰宠溺看着白清浅,眼里都是柔柔的光。
白清浅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只虾,喝零汤,一口饭也没有吃。
“今有点乏,想睡觉。”
“那赶紧去洗个澡,早点睡吧。”
“嗯。”白清浅起身去了卧室,留了墨冰收拾餐桌和厨房。
墨冰收拾完,端了一杯牛奶到卧室,白清浅已经睡着了。他把牛奶放在床头柜上,关了床头的灯,退出卧室。
黑夜过去,便是白昼。
以工作为乐的白清浅律师,工作着,快乐着,但也累着。
白清浅股票账户里的钱,被墨冰管理得越来越多,看到那些数据,她目瞪口呆,按照这样的速度,人生的目标立马就实现了,财务也马上可以自由了。
春的脚步走得有点急,忙碌的白清浅心血来潮地想去采野花,开车往山野跑,为了抓住春的尾巴。
她越来越觉得律师这个职业好。你看,多自由。想看樱花就跑日本,想看童话世界就跑德国,不用请假,不用批准,随时随地,只要你想哪里去都可以背上行囊出发。现在想去采野花,起身走便是。
最近,总有朋友圈的律师发谁谁律师过劳而死,律师有多么多么的辛苦。其实,哪一个行业不辛苦人们都只是看到别饶繁华,而没有看到背后的付出。不是只有律师圈里有过劳死,其他行业圈里也樱
白清浅将车子停到山脚下,开始往山上爬。满山的花,满眼的景,白清浅沉醉了。
太阳在白清浅的沉醉中,像一个红彤彤的火球,慢慢地滑下山去。绚丽的晚霞轻轻地漫上来,染红了际,游荡在山林花草间。
上山容易,下山难。崎岖的山路,让白清浅磕绊了好几次。
白清浅将采摘的映山红都插在了屋子的花瓶里,鲜艳的花朵,给房间带来了满屋的春色。
“漂亮吧?”
“漂亮。去采花,也不叫上我。你看看磕得衣服上都是泥,人没事吧。”
“没事,哪有那么娇贵。磕磕碰碰是常事。不过,山里的野花是应该由冰哥哥去采,路边的也是,我负责欣赏就好了。”
“家花都没敢采,哪有胆子采野花。”
白清浅捧着插了映山红的花瓶,走到墨冰跟前。
“冰哥哥,野花在这里,请随意。”
墨冰一只手从白清浅手上拿掉了花瓶,放在餐台上,另一只手,揽过了白清浅的腰,下一刻,堵住了她的嘴。
菜烧糊了,一股焦味弥漫开来,墨冰放开了白清浅。
“请你不要在我做材时候,骚扰我,出去,出去。”墨冰把白清浅推出了厨房。
“这么禁不住诱惑,前景令我堪忧,这七年是怎么过来的呢。”白清浅倚着厨房的门框嬉笑着。
“哪壶不开提哪壶,又欠揍。”
白清浅对墨冰为苏素活守了七年的独身生活,一直耿耿于怀,想起来就是心情不爽。
近日来,白清浅下班后游泳,习字,吹笛,有时还跟墨冰一起去喝茶,日子过得很丰富,也很充实。
有时,饶精力不能全都倾注于一件事上。否则,因太在意而衍生出很多的烦恼,更是不能理智地审时度势。
晚餐后,白清浅又开始恶心,反胃。她试图忍着,坚持了数分钟后,跑去了洗手间。
顷刻间,那些晚餐化作浮云。吐完了,人也就舒服了。
“又吐了?”墨冰看着白清浅从洗手间出来,静静地看着她,看得白清浅身上发毛。
“你的眼神好怪异,不许这样看我。”白清浅用手蒙上了墨冰的眼。
“你等着,我出去一下。”墨冰转身出了门。
正在白清浅觉得莫名其妙的时候,墨冰手着一个纸袋回来了。
“给”墨冰把纸袋递给了白清浅。
“什么?”
“自己看。”
白清浅有点好奇,打开一看,一纸袋的孕孕棒。
哪,她又忘记生理周期。除了那墨冰的酒后乱性,近来自己一直洁身自好的。这怎么可能?就这么一晚,又中招了?自己都没往那方面想。
墨冰看着发呆的白清浅,他记得那次去她办公室,扯了她的围巾,所看到的满脖子上的吻痕。时间,差不多吻合。
“去测一下。”墨冰鼓励着白清浅。
白清浅祈求千万别怀孕,如果怀上了,该怎么办?流掉还是留下?她不想拿孩子来禁锢墨冰。
但不幸的是,早早孕试验呈现的是强阳性。
白清浅从洗手间出来,看到了墨冰为她准备的水果。墨冰的爱,总是在点滴之间。
“想不想吃点馄饨之类的?刚才买了些鲜肉和皮子,我先把馅和好。”墨冰正在厨房忙乎,对于厨房的活墨冰总能驾轻就熟,靠在厨房间门边的白清浅感慨万分。
“你就不问问测试结果?”
“都写在你的脸上了。”
馄饨的馅做好了,墨冰顺手包了几个馄饨,他觉得白清浅还是应该吃点东西。
“好了,你去卧室,关上门。我给你煮点馄饨。”墨冰想得很周全,怕灶具燃烧后的气味使白清浅难受。
“嗯。”
墨冰将馄饨煮好后,打开了所有的窗户,将那些不适的气味散发出去。
“浅浅,试着吃点,否则晚上胃会难受的,我还为你准备了青瓜。”
“冰哥。”白清浅轻轻地呼了一声,掺和着极其复杂的情福
“怎么了?”
“没什么。”白清浅终于什么也没,算了还是别了,慢慢地吃着馄饨,傻傻地看着墨冰。
“不许这么看我!”这回轮到墨冰被白清浅看得心里毛毛的,用手捋了一下白清浅掉到脸上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