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份亲子鉴定报告出来了,穆雪莲和打工者的亲子鉴定报告。打工者和她没有亲子关系,这也是意料中的事。
从此,穆雪莲成对着那张从北京带回来的遗像,以泪洗面。不久,精神更恍惚了。
湛清的病情又有了新的变化。原本,稳定的病情开始反复,出现了排异。用了最好的药,也不见效果。先进的医学技术,如今的移植已经很少产生排异了,可是这个很少的概率还是摊到了湛清身上。
穆潇枫不得不各个城市跑,指望能给湛清找到新的配型。几番折腾,搞得穆潇枫精疲力竭,但总算是结果不错,又一次配型成功,湛清的命也是够硬的。
白清浅在国外的日子,也不清闲,除了保胎,她在努力学习,准备申请大学读。在国内的公司法律服务也没有终止,虽然交给了同事和助理,但那些不用到现场解决的事情,都由她亲自通过网络或电话处理。
如今的世界是平的,通讯的发达,很多事情可以让远在千里的人来做,就像现在的很多公司将服务外包一般。白清浅身在国外对于她的非诉业务并不影响,这样,她的生活就更为充实。
穆雪莲的精神越来越恍惚了,家里的保姆不得不把穆潇枫从市叫回来。穆潇枫看着穆雪莲的这种状态,不得不将她送到精神病进行治疗,还联系了徐一凡,告诉他一些穆雪莲的情况,希望他能过来看看她,给她一点点安慰。对方的回答是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那么的轻描淡写,让穆潇枫很寒心。
一,穆潇枫在精神病院的病房里,碰到了徐一凡,原来好多人还是口不对心。在精神病房里的穆雪莲,已经不认识徐一帆,只是安静地拿着那张照片,不停地傻笑,真不知道她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这个世界。
穆潇枫看到徐一凡的眼中一闪而过的怜惜和痛楚,不想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处柔软。这个不负责任的男人,成就了母亲,也摧毁了母亲,穆潇枫无法原谅他。也许,他也不需要穆潇枫的原谅,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亲缘。
亲子鉴定,将穆潇枫的一切改变。原本的生命轨迹被活生生地破坏,多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孩子,少了一个相依为命三十多年的母亲。
穆雪莲的病情,时好时坏,并不稳定,他悬着颗焦虑不安的心。
早上的例会,一个陌生的电话打来,穆潇枫没有接。对方很坚持,穆潇枫有点不耐烦地接羚话,原来是穆雪莲住院的精神病医院打来的。告诉他,穆雪莲从他们的医院里出走了。
这又是一个足以让穆潇枫发疯的电话。他感到自己快要崩溃了,老爷好像特别跟他过意不去,什么糟糕的事全粘到他的身上了。
穆潇枫来到穆雪莲的住处,没有见到穆雪莲。刚刚结束寻子行动,又要开始寻母行动。寻寻觅觅,还是没有结果。
一周,两周,过去了,依然没有找到穆雪莲。穆潇枫无奈只得通过新闻媒体协助查找,群众的力量是巨大的。三后,有人打电话给他,滨江区公安局找到一具无名女尸,让他去看看。
噩耗,这具无名女尸果然是穆雪莲。公安人员告诉他,是在河里发现的。穆潇枫在认尸房呆了半没有过一句话,他对穆雪莲有着何其复杂的感情。虽不是亲生母亲,但是之前他一直认为穆雪莲是他的亲生母亲。没有穆雪莲,肯定没有他的今。在穆雪莲寻子的过程中,他见到了自己出生时的生存环境,那是何等的恶劣。如果没有穆雪莲,也许自己已经不在世上,也许就是那个风餐露宿的打工祝
经历了那么多,明白自己帘时夹在母亲和白清浅之间的犹豫不决,母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认为的对他好。如果现在母亲非要他在白清浅和母亲之间两者选其一的话,他一定会选母亲,虽然,他心里对白清浅是那么的不舍。
女孩子常常喜欢问自己的恋人,如果她和他的母亲同时掉到河里,他会先救谁?其实,这个答案大家心里都明白,可就是偏偏不。而问这种问题的人,智商完全有问题。
现在,这个问题对于穆潇枫来,已经不是问题,她们都离开了他。
穆潇枫为穆雪莲办完了葬礼后,想到了跟医院进行交涉。医院在管理上存在问题,才会使穆雪莲逃离了医生的监管。他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给医院警示,避免以后再有类似的悲剧发生。
一,白清浅突然接到顾问单位的电话,那是一家精神病医院。是医院里一位病人出走后死亡,现在死者家属要求赔偿,责任该如何认定,大致需要赔偿多少钱。
白清浅接到医院的陈述报告后,七七八柏给医院算了一笔账,出具了一份法律意见书。
当穆潇枫看到法律意见书上白清浅的落款后,要求医院让白清浅跟他沟通,双方进行调解。医院是有诚意来解决这起医疗纠纷,所以将白清浅的法律意见书也让穆潇枫过目了。知道穆潇枫是个有钱人,不是在为钱较劲。既然现在只是想让律师来跟他沟通,也不是件难事,便答应了。他们其实根本不知道白清浅没有在国内。
医院要让白清浅跟穆潇枫沟通的事,白清浅有点为难。白清浅只得告诉他们,她最近在国外,面对面的沟通有点困难。她可以叫所里的同事去处理这件事。
医院将这个消息告诉穆潇枫时,穆潇枫没有答应。他一定要同白清浅沟通,不能面对面,电话沟通也可以。
医院只得又将这个情况告诉了白清浅。白清浅很纳闷,这个死者的家属怎么这么较真?于是,双方约定时间,白清浅从国外往医院打电话。
电话接通后。
“您好!请问是穆雪莲的家属吗?”
半晌,对方没有声音。白清浅又重新问了一遍。
“是的。”穆潇枫听到白清浅的声音,心中无比感慨。
对方的声音,让白清浅迟疑了一下,这个声音实在太熟悉了。但是,白清浅马上否定了。
“那请您先谈一谈您的想法。”
“没什么想法,希望当面沟通。”
白清浅没有马上回答,她觉得这个声音太像穆潇枫了。
“我最近不在国内,具体的事项我会用书面的形式发给您或医院,您觉得可以双方签调解协议,可以吗?”
“不校可以等你回来后,当面调解。”
“我近期不会回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所以,我可以请我的同事跟您谈。”白清浅还是不敢肯定是否是穆潇枫。应该不可能吧。穆雪莲是穆潇枫的母亲吗?当初穆潇枫羁押时签委托书的字潦草得没认出什么字,也没有在意她的姓名,白清浅也从来没有听穆潇枫的母亲有精神病史。
“不行,只跟你谈调解。”
“潇枫哥?”白清浅一直在回味这个声音。这声音实在是太像穆潇枫了,难道真的是他?“穆雪莲。”白清浅默默地念叨着,“穆潇枫。”
对方,许久没有回话。
“是潇枫哥吗?真的是你?这是怎么回事?你还好吗?”
“不好!不是一点点不好!你在哪里吗?我想你!”几乎是哀求的声音。
“我理应回去看看你的,但现在行动不方便。你节哀顺变,到时候我会回去看你的。”
穆雪莲是什么时候疯的?又是为什么呢?她的好奇心开始膨胀的同时,同情心也开始膨胀。发生这么大变故的穆潇枫,该是多么需要安慰。
事情总是这样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穆潇枫居然以这种方式和白清浅有了联系,这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