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醒来,墨冰照常打开微信,刷一遍朋友圈。一张跌落山崖的烧得只剩车架的照片,在朋友圈刷屏,这是昨晚的车祸现场照。
不知为什么,墨冰的心跳加速起来,一种强烈的不安笼罩着他。他点开照片,用手指放大照片,车牌模模糊糊可以看到一个“9”字。
他开始拨打穆潇枫的手机,拨了无数遍,也没有人接听。他立即起床,开车去了事发地的派出所。
车子的车架号都烧得看不清楚,驾驶员烧得只剩下一具骨架。
“周边捡到一部手机,是不是你要找的人。”办事警官拿出一只透明塑料袋装的手机。
墨冰看到手机的背面贴着一张白清浅的照片。
“能不能在周边找一找,是不是还有人受伤?”
“我们方圆5公里都搜过了,没有其他伤员。车门都是关着的,应该没有人能逃生。”
“事故原因找到了吗?”
“车速过快,弯道超速,直接将车甩出了车道,滚下山崖后起火燃烧。估计车内的人当时已昏迷不醒了,所以车子起火后,没有逃离。你能确定是你朋友的车?”
“是,应该是,这个手机也是,但我不能肯定驾驶员是我朋友,希望警方能在周边派警力寻找。”
“我们会的。”
“子墨给浅浅打电话,潇枫出车祸了。”
“朋友圈里的车祸?是潇枫哥?”
“嗯,他的手机在车祸现场,但我也无法确定车内的人是不是穆潇枫,现场找不到他。”
当白清浅接到林子墨的电话时,整个人都懵了,心疼得令她无法呼吸,原来他在她的心里是如此不可忽缺。
回过神过来的她,订了临近起飞的一个航班,迅速飞回W市。
白清浅到W市时,已经是车祸后的72小时,除了车的那具骨架外,周边没有发现穆潇枫,警方还在继续寻找中。
在派出所里碰到了蓝艳,蓝艳以穆潇枫儿子穆湛清的监护人,申请派出所结案,开具死亡证明。
白清浅立即阻止,没有见着尸体,不许派出所开具死亡证明,在没有见到尸体前,失踪和死亡必须通过法定程序,由法院裁定。白清浅把自己的律师证递给了警官,警官想了想,拒绝了蓝艳的要求。
“请警官彻查车辆,是不是有人为被破坏的痕迹。申请对车辆进行鉴定。”白清浅将一纸鉴定申请递了给警官。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蓝艳,你等着。”林子墨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白清浅,她的眼里充满着悲愤和狠决。
回到柳逸水岸,白清浅洗个了澡,床补觉。等她醒来时,天色渐暗。起来发现客厅的灯亮着,厨房里有个熟悉的身影在忙碌。
“冰哥,”白清浅从后面抱住了这个熟悉的身影,“我想你了。”
“起来了?”
“嗯。”白清浅就这样想一条甩不掉的尾巴粘着墨冰,墨冰都移不开步。
“乖,去洗脸刷牙,等会过来吃饭。”
“不要。”白清浅脸蹭着墨冰的背,不肯放手。
“不想吃饭了?”
“吃你就够了。”
墨冰的背一顿,但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那我带你出去吃泡椒牛蛙?”墨冰放下了手中的活,关了煤气和脱排,洗净双手。
白清浅终于松开了手,去洗脸刷牙了。从卧室出来的白清浅第一句话,让墨冰感到很无奈。
“冰哥,我还是想吃你烧的菜。”
“那你在傍边好好呆着,不许进厨房捣蛋。”
“嗯嗯,我就倚着门框看着。”
墨冰系围裙,继续忙着厨房里的活,白清浅老老实实倚着门框看着厨房里忙碌的他。
穆潇枫的意外,让白清浅醒悟,生命的无常让人猝不及防,让无数的“再等等”变成了“来不及”。如果有一天自己想等的人,再也等不来的时候,定然会令她痛不欲生,她不想再等,也不想跟苏素较劲了,跟一个不在世间的人较劲,永远没有结果,也实属荒唐。
饭桌,都是白清浅昔日喜欢的菜,一不小心,又多吃了。
“你能不能把菜烧得难吃一点呀,这样下去,我会变得圆圆的,被人嫌弃的。”
“只要我不嫌弃就好。别人嫌弃才好呢,省得你到处招蜂引蝶的。”
“招蜂引蝶是贬义词!那是我魅力四射。”
这时,白清浅的手机铃声响起,她拿起了一看,是所里同事来的电话。
“你好!李律师。”
“白律师好,明天午9:00,能来所里一趟吗?关于穆潇枫先生委托的事宜需要你到场。”
“好的。”
“什么情况?尸体都没找见,蓝艳急着想分财产了?”白清浅知道李律师是擅长婚姻家事法律业务,不由得问墨冰。
“不清楚。”
“明明知道湛清不是穆潇枫的孩子,你为什么不告诉他?明明蓝艳下毒要害他,你也不告诉他,是不是存了点私心?”
“是啊,我是存了私心了,怎么着,错了吗?你人在国外,一旦潇枫有点风吹草动,你知道得比我还快!比我还紧张!既然那么爱他为什么要这么相互折磨着,你知道你自己的内心吗?”
“你怎么这么凶?”
“枫华股份被打压的时候,你不是动用几十亿吸筹了吗?帮着潇枫清理门户时,不是你提议改选董事会吗?十里梅林在建楼盘缺资金,不是你拆借的钱吗?白氏集团的新掌门,你在我面前的哪一句话是真的?”
“这些你又没问我,我什么时候骗你说不是我做的了?”
“枫华股份的操盘如此老道,你还让我帮你炒股票;柳逸水岸白氏屯了那么多套房子,月亮湖林子墨边过去一排五、六幢别墅都是白氏的,你说你没有房子住;白氏集团在国内财富排行榜排在前十,你说你买房子没有钱?”
“我是没钱呀,白氏的钱、白氏的房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为潇枫做了那么多,还带着他的两个孩子,来跟我说‘你想我了’,我该相信吗?”
“冰哥,你这是在吃醋吗?”白清浅依然嬉皮笑脸地说着。
“我只是想让你看清自己的内心,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墨冰开始收拾餐桌和厨房,“我从来不乘人之危,哪一天等潇枫回来了,再谈我们的事。”
白清浅发现今日的墨冰好陌生,她做了白氏的掌门怎么就得罪了他呢。她坐在餐桌椅,傻傻地看着墨冰,不再说话。
墨冰收拾完,换鞋准备回自己屋子时,白清浅一把抱住他,不让他走。
“我心情不好,你早点休息。”墨冰不为所动,扳开了白清浅抱住他腰的手,拉开门,走了。
白清浅傻站在门口,一时回不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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