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老女声这一次沉寂了许久，这才开口，语气带着凄凉。

“刘长戚，原来在你心里，从未把我当成枕边人，侵犯？哈哈哈，好一个侵犯，若非你几次三番偷看我洗澡，又岂有后来多事？如今你翻脸不认人，好，很好，今日我就大开杀戒，灭你满门，再抽魂炼魄，生死不能。”

说到最后，苍老女声语气充斥着愤怒和怨毒。

“哎等等，咱说归说，闹归闹，别拿杀人开玩笑，灭什么满门，你这开口闭口凶狠满满的，信不信我再抽你？”陈凯果断插话，一脸正色。

“小子，你找……”

“找什么找，信不信我给你洗个黄泉水澡？”陈凯打断了苍老女声的威胁，然后反威胁。

苍老女声：“……”

“小兄弟，这件事，我自认有错，也绝不推脱干系，但是总的来说，这女人就是邪门歪道，以邪术夺人精元生气，被夺者，轻者大病一场，一生虚弱，苦不堪言。重者熬不过三五日，一命呜呼。当年我亲眼见她使用邪术，害的一个身体健硕的男子，在短短时间内变得面色苍白，浑身无力，还神魂颠倒，当时她告诉我，这是冥纸术，以纸人为媒介，夺人体生机，造化己身，修炼这种邪术，能够让人永葆青春，长生不老。我当时就就吓坏了，对她心中满是恐惧。后来我想要劝她放弃，没想到她却斥责我，还威胁我，我也是没办法，才报了警，本以为那次之后，她会躲起来，再无相见之日，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是找上门来。”老头颤颤巍巍的说了过去的事，说完之后，叹息一声，脸上满是唏嘘和懊悔。

“当年我年少无知，被她美艳吸引，神魂不守，犯了大错，我愿意为这个错误负责，但求放过我家人。”

说完，老头看向陈凯，一脸平静。

陈凯好奇的问道：“虽然是邪术，但是永葆青春，长生不老，这么大的诱惑，当时你就半点没有心动？”

老头苦笑：“当时年幼，完全没考虑过这个，就是觉得，邪术太可怕，尤其是害人的东西，那是骨子里就不愿意接受的。不过如今我也不后悔，人活一世，草过一秋，生过，死过，传承不绝，这才是完整的一生，否则孤零零的存在于世，那算什么？就是个怪物罢了。”

陈凯：“……”

这大爷好清新的想法。

长生不老这是多少人的追求啊。

哪怕不提长生不老，就是永葆青春，都能让人疯狂好不好。

陈凯自认，自己就是抵挡不住诱惑的那一群中的一员。

要不为啥苦练五禽戏？

看来，也就是那个年代的人，思想很淳朴吧。

“怪物，嘿嘿，那你看看你孙子，看他是什么东西。”苍老女声笑了，很阴邪的那种。

然后门外传来，驾、驾、驾的童音。

随之，一个小孩骑着马跑了进来。

小孩满脸笑容，看起来很开心，他坐下的小马，乖乖巧巧，怎么看都没问题的样子。

“俊俊！俊俊！”老头看到了小孩，惊的开口，就要跑过去。

噗嗤，噗嗤，呼噜噜。

这时，那看起来温顺的小马，突然暴怒起来，瞪起眼睛，看向老头，那眼神，邪性，凶残，暴虐。

老头停了下来，一脸惊疑。

“这是……”

“你的扎纸法还是我教的，怎么，这么快就忘记我跟你说的，一邪一阴一绝法了？”

“这是将军马？”老头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无比，惊恐尖叫。

“一邪小人娃，一阴将军马，一绝阴阳替身法，冥纸术的三大禁术，我已经全部学会，并且全部布置在这里，嘿嘿，小子，即便你身上有黄泉水的气息，那又如何？我不管你是谁，有什么来历，今日敢插手我的事，直接送你下地狱，叫你永不超生。”苍老女声邪恶大叫，语气中带着无尽疯狂。

“三大禁术，全部布置，难道……”老头的眼睛都有些直了，看起来，似乎绝望了一样。

陈凯怎么可能怕，自己喝了那么多血魂酒，黄泉水都融入四肢百骸了，只是一点气息，就能灭了纸人，这要是弄点血出来，特么将军马算个球。

“大爷，这三大禁术，什么路子？”陈凯好整以暇的询问。

老头呆呆愣愣，恍若未闻。

陈凯皱眉，直接一巴掌抽在了老头脸上，然后继续道：“怕什么，这不有我呢嘛，快说说，什么是三大禁术？”

老头回神，看着淡定的陈凯，似乎也被感染，沉稳了一些，这才道：“一邪小人娃，说的是扎小人，那是一种特别的小人，扎的手法和过程特别复杂，使用的材料也是十分罕见，还需要各种生祭，血祭。并且扎的过程中，扎纸人也会遭受各种反噬，极为难成。一旦扎成，就是一种邪物，拥有什么样的诡异能力，即便是扎纸的人，都无法揣测，很是邪性。一阴将军马，就是这个。”

说着，老头看向了小孩和小马。

“将军马，比小人娃简单一些，唯一的难度就是，寻找一个血战而死，邪气煞气阴气凶气四气缠绕的马魂为主，一旦成了，能勾人魂魄，化为傀儡，为奴为婢。”

说完，老头的眼中已经噙满了泪水，显然对孙子如今的情况，彻底绝望了。

陈凯看了看小马和小孩，道：“没有解救之法吗？”

“不可能的，俊俊的魂魄和这马合二为一，马灭魂灭，救不了了，救不了了。”老头喃喃自语，满脸颓废。

呜呜呜呜……

就在这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诡异的声音，那是发至喉咙，无意识的呢喃和呻吟，像是一大群丧尸聚集一起一样，听起来特别的渗人。

老头也一顿，猛然瞪眼道：“你把整个村子的人都替身了？”

“嘿嘿嘿，不然呢？我早已经说过，我要这里，生灵全灭，鸡犬不留，说到就要做到。”苍老女声得意发笑，听起来很痛快，很兴奋的样子。

老头咬牙切齿：“你疯了，你就是个疯婆子，杀人凶手，妖魔，怪物。”

“骂吧，但是你要记住，这些人的死，都是因为你，罪孽都在你身上。”苍老女声冷笑。

“呵，我呸，老批括子，你不要脸。”

陈凯听不下去了，情不自禁的来了一句地道家乡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