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穆时皱着眉将那封信件打开,看到上面熟悉的字迹后,薄唇抿了抿。
“这封信是半月前从云城传过来的,信上所之人应该就是沈姑娘了。”
听到赤佻对她称呼的转变沈穆时捏着信件的手一顿。
便看见赤佻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沈穆时疑惑的揉上自己的耳垂,摸到那个细的洞眼时才瞬间明白过来了。
顾如月在信件上,他将令牌给了一位姑娘,那姑娘是汴京人,只要他到栖月阁来便是汴京这边的管事了。
看的沈穆时嘴角抽抽的,感情这是早就算计好的。
“不会是有什么烂摊子留给我吧?”
忽然想到这一点,刚刚问上一个管事令牌为何被回收的时候,赤佻便没有作答,现在看见她面上的笑容,又想起了顾掌柜当时笑着跟她八千里两黄金时的模样。
简直就是一模一样,顾家带的人怎么都一副披着狼皮的羊的样子。
“自然不会。”
赤佻微笑道。
沈穆时挑了挑眉,她怎么就这么不相信呢。
“也就是这半年积压了一些账目还未清算完,原本是我在清算的,现在管事来了,便要将这些账目核算一番。”
算账?
当沈穆时跟着赤佻下楼后,黛染掀起眼眸看了看两人,刚想拦着问一句,赤佻便又将人往后院带了过去。
赤佻拿出一把钥匙来,打开了后面院中的一间屋子,,反手将门带上后,又在厅中挂着的一幅壁画旁边的墙壁上敲了敲,便看见那画卷收了起来,又露出一个暗格来。
取了里面的东西后,赤佻又走到床边,似乎是按动了什么,沈穆时感受到地面的微微晃动了一下,结果竟然是床帘后的墙壁松动了起来,随后露出一个仅容两人通过的过道。
“沈管事请随我来。”站到那通道的旁边,沈穆时偏着身子往里走了一步,里面的光亮忽的一下亮了起来,随后身后的过道便关了起来。
汴京许多人家家中都会设有这样的暗道,只是走了一会儿后沈穆时才发现这暗道格外的长。
约摸走了一刻钟后,连绕了几个弯,才看到了另外一扇门。
推开后,看到里面的一排排整齐的架子,和地上摆放的箱子时,沈穆时心下一沉。
直到过了半个时辰后沈穆时和赤佻从里面走出来时,还是觉得头晕眼花。
“那么多账本都要看吗?”
那满满当当的她都不敢相信,那些就是栖月阁半年来堆积的账本,都快赶上云岚宗库房里的医书那么多了。
“算漳弟子中间会出现纰漏,所以每本还需要管事重新过目。”
赤佻同她原本是没有积压那么多账务的,因为前管事出事,负责账本的就只有她一个人,每日栖月阁的进账数额都十分庞大,她一边又要负责前面的事,又要核对账本,这才积压了下来。
在出去的时候沈穆时讲自己要在京中建立暗阁的事情同赤佻商量了一下。
“阁中有专门打探消息的暗卫,也是负责汴京城中消息的,只是栖月阁的规矩是不能涉及朝堂。”
像栖月阁这么大的势力,能一直经久不衰的在傲来建设下去,更一方面是为了制衡,各大势力,如果涉及到朝堂的话,那便打破了这一平衡,民不能同官斗。
“管事的地方,我待会下去派人打听一下,如果是要重新建立一个地方的话,管事切记不能自己出面。”
赤佻听沈穆时的意思差不多也是要建一个和栖月阁暗卫组织一样的地方。
“这样,我回去想个具体的规划,明日过来找你看可不可校”沈穆时揉了揉眉心,“账本的话我明日来了之后开始清算。”
黛染看见两人走出来,喊了声:“赤佻姐姐。”
“这位是黛染,”赤佻对着黛染介绍道:“这位是阁中新来的主事,沈白公子。”
商议一番后沈穆时还是觉得以男装示人比较方便,也同赤佻了自己的身份,是国公府的大姐。
赤佻听后也没有太大惊讶,毕竟能负责栖月阁的人都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管事?!”黛染捂唇惊叹道。
方才她还抱怨阁主冷落了汴京城这边,现下就忽然来了一个掌事。
“黛染姑娘。”沈穆时看着黛染轻点零头。
“沈管事喊我黛染就行了。”
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等沈穆时离开后,黛染凑到赤佻旁边。
“这真的是新管事啊,怎的这般年轻,看着同你我不过一般年纪。”
特别是沈穆时那张脸看起来十分的清秀俊逸,一身白衣,手执折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阁中寻欢的公子。
“是新管事,前几阁主来的书信中已经提到过了。”
赤佻看着那抹混入街道中的身影陷入沉思。
她在汴京城这么多年,对于沈府大姐的事情也多有耳闻,传闻中的沈大姐可是嚣张跋扈,一见到男色便走不动路,冠以花痴恋爱脑闻名,现如今一倒是推翻了之前对她的看法了。
沈穆时回了霍府之后才发现门口的牌匾被取了下来。
走近前厅后,便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一眼便认出来那是自家府上的几名下人。
“表少姐回来了。”
“赵管家?”沈穆时看见从侧院走出来的人,疑惑的看着他,没想到沈夫人居然是把赵管家给调过来了。
“已经见过墨公子和悦姑娘他们了。”
“上下我们都已经好了,人前我们都称你为表姐。”
沈穆时捏了捏扇角,“那他们知道我和国公府的关系了?”
赵管家点零头,“我们姐您是国公府的表亲,按照夫人之前想的那样,只是你平日不喜欢太张扬,所以才没有告诉众人,有墨公子帮忙遮掩,他们也都相信了。”
“你办事我放心。”沈穆时弯了弯唇。
要不然还真是不好解释,她这轻松的找来这么多下人。
“对了,枳云也来了,夫人知道姐惯用了枳云,估计也不习惯旁人伺候,这次也让她跟着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