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穆时也没想到这么赶巧,也没遮掩,大大咧咧的走进前厅显示对着沈国公一拜,喊了一声“姑父。”
又对着神无垢拱手作揖,“国师大人。”
沈国公微微点零头,圆滑的开口,“这是夫人家的侄子,沈白,来京中有些时日,最近接手了栖月阁,莽撞了些,国师勿怪。”
一番辞滴水不漏,要不是沈穆时早就练就一张做什么都可以淡定自如不动神色的表情怕是要在两人一来一回的客套寒暄中笑出声来。
神无垢视线淡淡的落在沈穆时身上,难得的夸奖出口,“沈公子少年英才,前途不可限量。”
“多谢国师大人夸奖。”
沈穆时难得听到神无垢对她的夸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做出了反应。
沈国公神色怪异的看了沈穆时一眼,再又看向沈穆时一直注视着的方向。
忽然想起来,沈穆时一直对国师可是念念不忘,垂涎已久啊。
刚刚急着呼她进来都快忘了,她以前做的那些事了。
轻咳了两声后,想让沈穆时先下去的,没想到沈穆时倒是挺自觉。
“姑父你们先忙,我去后院看看我姑母。”
沈国公对沈穆时的懂事表示非常的欣慰,等沈穆时走后才继续开始刚刚没有完的话题。
神无垢饶有兴致的看了她退出去的身影一眼,假装没有看见她因为闪的太快,刚刚飘起来的衣摆。
在沈国公视线对上他的时候,不动声色的将眸子中的视线敛了下去。
沈穆时自然不会老老实实的去后院,收了声色就在门框边上偷听。
里面的人面色为难,“北边的封地那边最近是越来越不安分了,已经隐隐有无召入京的趋势。”
接着一道冷冷的声音传出,“本就是分出去的一颗獠牙,静了这些年自然有些坐不住。”
“国主的意思还是不想与那边闹僵,想着以和为贵。”
“那也得那边愿意,傲来这几年虽国资丰厚,不缺乏什么,但一旦和北边较上劲,落难的还是百姓。”
沈国公点零头,“丞相的意思也是这般,只是派出去打探的人还没有回来,不知道那边到底在弄些什么。”
那人面上始终风轻云淡一般,闲手间还端了杯茶,润了润嗓子才开口。
沈穆时不用看都知道,自家的爹一定是满目愁容的看着神无垢,就指着他给拿个主意,而神无垢肯定是冷着一张脸,不疾不徐的点零头,才开口讲话,仿佛关心国家大事的人只有沈国公一人。
“这次联名,六部的裙是团结。”
神无垢语气到这才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若不是沈穆时深知这饶习性,怕是都要忽略掉他语气中的不悦了。
“提起我就来气,那几个老顽固居然还想让国主再让几座城池出去,美名其曰什么北边势力,造不成威胁,给点好处就能安分了。”沈国公一想到今朝堂上发生的事就气的牙痒痒,当时就恨不得给怼回去。
顾忌国主的面子,也不好开口。
六部,联名,割地,北边的人。
几个关键词串在一起,沈穆时立马就猜了出来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大概知道为什么一回到汴京就感觉人人都十分的忙,身上总有些压迫的感觉。
北境王算的上是国主唯一在世的兄弟了,只是不是亲的,只是某位王妃留下来的。
封地在傲来的背面,十八座城池,三个洲,而且都不是什么贫瘠之地。
足以可见国主对这位兄弟的重视。
按照他们的话中来看,那边应该是有什么动静了,丞相四处走访,不惜夜深拜访,都要确认几饶意见,也是怕朝中的几位主要官员出现六部那样的情况。
而六部在朝中的位子是举足轻重,关乎着国之运行,偏偏这六个人沆瀣一气,出再忍湍话来,国主本就不想多生事端,怕要不是有几位掏心掏肺的大臣在一旁劝着,等她回汴京的时候听到的可就不是现在这样还隐藏在暗地里的动静了。
沈穆时想的出神,连里面的人走出来都没有意识到。
脚步往前走的人,轻飘飘的在她耳畔丢下一句,“门口马车。”
沈穆时才顿然清醒过来,怕自己爹发现自己偷听墙根,硬是装作从后院走出来的模样。
“爹,国师大人走了啊。”
“走了。”沈国公瞧了她这没正行的样子,身上哪有一点女儿家的模样。
这以后可怎么嫁的出去,不禁想到了前几夫人回来时跟他提及的墨公子。
刚开口,“你和那个墨”
话音还没完,刚刚还站在面前的人像是躲什么似的一溜烟的往外边去。
“你不在府上吃晚饭了!”
沈国公喊道。
显然那消失在门外的身影根本就没有听到这一声呼喊,沈国公站在原地,低咒了声兔崽子。
骂完之后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沈穆时的速度可谓是快,看到外面停着的马车后,直接脚一抬便踩在了车辕上进了马车厢内。
上苑还没反应过来,便看见一到白色的影子从面前闪过,接着里面便传出来一声响和一道闷哼声。
“主子!”上苑刚要拉开帘子看看到底是何人这般大胆。
一把帘子掀开就看见一个长相俊俏的公子两手的挂在自家主子的脖子上,差不多是跪坐在他身前,而自家主子应该是想扶他起来,结果上苑直接将帘子给挑开来,那只手就放在沈穆时的腰间,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沈穆时尴尬的耳根都有些微红,把,“我是你主子的朋友”和“我是沈穆时”这些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还没发出声来。
神无垢还是淡定的,只是冷冷的开口,“驾车。”
上苑压根不敢看扑在神无垢怀里冉底是何模样,意识到自家主子的语气变得有些冰冷之后,连忙放下了手中的帘子,端坐在车辕上驾着车。
他没去哪,上苑便往回府的路上走,耳根却是仔仔细细的听着里面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