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铺上，有着独有的香味。

香气很淡，同她的冷冽一样，淡漠平缓。

很好闻的气味。

欲离抬头，便看见初苒慢慢走了过来。

坐在床边，垂眸看他。

欲离微微一笑，将头搭在她的腿上，这样凝视着她脸部的轮廓。

一遍遍在描绘着，似是不愿忘却。

那是他心爱的人，他拿命去爱的人，他赌上灵魂去爱的人。

而今，就在他的身边。

“为什么穿红色衣服。”

初苒轻轻问道。

脸上没有表情，十分平淡。

欲离一愣，突然笑了起来，笑的宠溺。

凤眸里，全是她的样子。

“喜欢吗。”

他反问道，说着，抓住了初苒的手，十指相扣。

“还好。”

她很喜欢红色。

不知为何。

许是喜欢红色的张扬跋扈，许是喜欢红色可以掩饰一切伤口。

她就是喜欢红色。

但是不知为什么……她竟然觉得，他应该身着白衣，像仙人那般。

穿着白色衣服，满目柔情。

可是她最讨厌白色了，不是吗。

而今，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她看向沈君知。

他本就长得妖孽，而今身着红衣，到是显得他更加妖冶。

很美，很好看。

“你若是喜欢，我便把太医署的官袍，换成红色。”

初苒微愣，随后微微摇头。

“不必。”

她不想红色，被那群趋炎附势的人染脏。

欲离似乎是懂得她的顾虑，他突然伸手，轻轻碰上了她的脸颊。

“只让你穿，可好。”

初苒勾起一抹笑容，没有回答。

她将沈君知的束发带解了下来，青丝披散，长若流水的散落下来。

有些凌乱，他微仰着头，背抵在她的腿上，就这样凝视着她。

初苒伸手，将手指覆在他的太阳穴上，轻轻揉弄，按摩。

她凝视着他。

欲离的眼中，是宠溺，是温柔，没有一点杂念，满满是她的样子。

初苒的手法很轻，与她平时的蛮横不同，她似乎倾出了温柔。

欲离就这样看着她，总感觉有些不真实。

他抬手，捏了捏初苒的脸颊，露出笑容。

“怎么了。”

话语仍是平静的没有起伏。

“喜欢你。”

初苒微勾嘴角，没有说话，仍是慢慢的揉着。

欲离就这样盯着初苒，生怕一眨眼，这一切就都不见了一般。

“喜欢，芸楠吗。”

初苒突然问道，眸中没有一丝情绪。

但是欲离知道，初苒是在问他。

是喜欢芸楠……还是她。

“喜欢你。”

“很喜欢很喜欢。”

初苒突然笑了，眸中的冰冷似乎是一点点消散。

“你说，你为什么这般了解我……”

了解她话里话外的意思。

了解她的爱好。

了解她所厌恶的一切事情。

他太了解她了。

以至于……她竟然有些许沉沦。

“因为，我拿命去爱你。”

欲离侧身，环住了初苒的腰。

“和我在一起，好吗。”

他又是问道。

似乎已经想到她会拒绝，欲离微微闭上了双眼，就这样窝在那里。

“我没有未来的，沈君知。”

“我不要你的未来，我要你。”

初苒微愣。

良久。

她看着躺在那里的沈君知，眸里，是柔和。

他回握住沈君知的手。

那是她第一次主动。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