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偶尔会犯蠢，她很单纯，很容易被骗，让她一个人去，初苒也是不放心的。

但是玉佩不一样，他很精明，精明到……几乎什么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让玉佩和她同去，未尝不是一个好方法。

至少，锦瑟那个小傻子不会被骗。

想着，初苒又是摸了摸锦瑟的头，微微叹气。

“暗一，关门吧，今日不治病。”

她的心情，有些烦躁，不知为何。

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很讨厌。

“你不想离开这个世界，是吗。”

玉佩突然问道。

初苒微微一愣，终归是没有说话。

“不，你并不留恋这个世界。”

“你只是留恋那个人罢了。”

“舍不得他，是吗。”

“舍不得，便把他留下来吧。”

初苒垂眸，看向玉佩。

“他是个人，不是个物件，他，也许不想被我留下来。”

能够容忍她的脾气，已经够好的了。

她还在奢求什么呢？

奢求他发自灵魂的爱吗？

她是一个占有欲很强的人。

她想把沈君知关起来，把他的灵魂关起来，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

可是啊……

不行的。

沈君知怎么会愿意呢。

世界那么美好，谁愿意离开它，而去跟一个疯子生活一辈子。

他不是一个可以交换的物品啊。

他是有心，有情的。

她不能这么自私的。

想着，露出一抹苦笑。

“芸姑娘，心情不好吗。”

暗一将医馆的门关上，静静地站在那里。

“芸姑娘，陛下说了，心情不好，便去找他，他永远在。”

暗一低着头，默默说到。

“永远……在吗。”

初苒呢喃着，眉宇间，有些许苦涩。

“不能永远在一起啊。”

“我很快就会死的。”

“锦瑟，你说，我是不是很自私啊。”

“明明知道没有一个好的结果，却是还同他在一起了。”

“最后，我会死的。”

锦瑟默默的趴在那里，没有说话，良久，才暗暗的看了一眼初苒。

［宿主大大，何必这么卑微呢？］

［他很爱你的，宿主大大。］

［宿主大大和他在一起，即使时间很短，但是很快乐，不是吗。］

说罢，锦瑟的小肉垫拍了拍初苒的手，很软，很暖。

初苒有些发愣，许久，她抱起了锦瑟，摸了摸她的耳朵。

“你说得对。”

“我很开心。”

从来没有这样开心过。

会把所有注意力放在一个人身上。

会允许他的小动作，装可怜。

会允许他插足自己的事。

会同他……亲吻。

她很喜欢这种感觉。

这种感觉，让她真真正正感受到了灵魂的愉悦。

让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还是个人，还有心。

即使，他们无法许诺生生世世。

也许来世，他还会对另一个人露出这样的柔情。

也许以后，他们即使见面，也认不出对方。

可是。

他们有过这样一段感情，就够了。

她很知足。

她很感谢沈君知。

她想啊，她只奢求这一个世界的片刻欢愉，便很好。

至少，终于有一个人，发自内心的喜欢她，呵护她。

至少，她也爱上了一个人，不再那样无情淡泊。

不是吗？

这样，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