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笙师妹你闭气的功夫还需再练练才好,这才多一会的功夫你就受不了了?跟个鬼似的,吓人一跳。”岸上,红珀和碧琳忽然见玉笙从水里窜出来,假笑道。
“惊雨师伯,你来这里做什么?”玉笙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反问道,难道是来救她的吗?要不然那刀落下来的怎会如此微妙?
“最近听说有人想偷绿玉藤,我是来看看有谁那么没出息,绿玉藤虽说价值连城,但不是我们的东西我们不能要,偷盗实在是忒没有脸面了,我们太上仙宗丢不起这个人,所以师尊吩咐我来看看,该打的打,该罚的罚,可别落到人家手里给大卸八块了,让收尸的恶心。”别惊雨笑得活像只狐狸。
“偷绿玉藤的人不就是你身边那两个。”横星幽一边拿袖子擦玉笙头上脸上的水,一边冷笑。
“捉奸捉双,捉贼拿脏,我们偷绿玉藤?你有证据吗?”碧琳和红珀显然也没想到别惊雨会这么说,那两张脸像是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一样难看:“六师伯你莫听他胡说八道,我们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倒是玉笙随手便可摘那绿玉藤,令人惊奇的很,而且还出手偷袭我们,害我们弄丢师父送给师妹的珠钗。”
“玉笙,你先上去休息,我帮你找。”玉笙冷的浑身发抖,横星幽心疼的说。
“不用,我不想落人口舌。”玉笙弯腰继续在水里摸索。
“你怎么就那么倔,不就是一支破珠钗,用得着那么认真吗?”横星幽气得牙根痒痒,却不得不陪着玉笙在冰凉的水里如无头苍蝇一样乱摸。
“我找到了。”真的很幸运,这说话间,横星幽就捞到了珠钗,还在水底偷偷塞给玉笙。玉笙拿着珠钗,冷冷的看着碧琳和红珀说道。
“你拿给我看看是不是我师妹丢得那支。”碧琳温柔如水的伸出手,想拿了东西溜之大吉。
“玉笙,你胆子真大,就为这个东西跳进水里?那你在水底有没有摸到圆溜溜的脑袋,有没有摸到长长的头发?有没有摸到冰凉凉的手?或者有没有什么东西想咬你?”别惊雨十分顺手的拿过珠钗,颇是好奇的看着玉笙问。
“惊雨师伯,你什么意思?”玉笙紧走几步,很没形象的爬上岸来。
“难道你不知道这个地以前是血流成河的古战场,怨鬼遍地,煞气冲天,你站的那条溪水里面指不定有多少颗脑袋掉了进去,你居然敢在这黑咕隆咚的上弦月跳进去,玉笙,你忘了今天什么日子啦?”别惊雨指着那一痕似有似无的浅月问。
“十月初一。”玉笙被风一吹,打了个哆嗦。
“对嘛,寒衣节,鬼头日,鬼门大开,万鬼出行,你这个样子就很像那水里的落水鬼。”别惊雨上下打量着湿淋淋的玉笙道。
“惊雨师伯你莫要吓人。”玉笙猛然觉得那水底里那想要缠死她的水草指不定是那颗脑袋上的头发,那滑溜溜的树枝该不会是人的骨头,那带有窟窿眼的石头……石头怎么会有窟窿眼?还有那冰凉凉的手根本不是横星幽的手……
玉笙越想越害怕,吓得快要哭出来了。
“玉笙,别怕,他们是不是经常这么欺负你?”横星幽把衣服披在湿淋淋的玉笙身上,恶狠狠的对着别惊雨张牙舞爪,像只螃蟹。
“没有,惊雨师伯是好人。”玉笙慌忙解释。
“她是好人,我呸,玉笙我告诉你,太上仙宗就没一个好人,你千万别相信他们任何人。”横星幽对别惊雨嗤之以鼻。
“横星幽,我不打你你是不是不知道姑奶奶我的厉害?”别惊雨又是一甩袍袖,一股劲风打的横星幽半跪在地上吐了血。
“惊雨师伯手下留情。”别惊雨一言不合又开打,玉笙急忙拉住别惊雨,揪心揪肺的说。
“我呸,你等着我喊人过来打你。”没想到输的那么彻底,横星幽有点懵,不服输吹着口哨,招呼人马前来打架。
“你喊吧,你喊多少,姑奶奶我打多少,打的他们魂飞魄散。”别惊雨呵呵一笑,拉住想要扑过去的玉笙,顺手把横星幽的衣服给丢了回去。
“惊雨师伯,他是我朋友,求你别打……”寒星之下,别惊雨飘飘如仙,拉着玉笙的手心暖意如春,没过一会儿,玉笙身上的衣服,头发竟然全干了,彰显着她强悍灵力无人能及:“我没那么小气,从不跟蠢蛋斤斤计较。”
“横星幽,你先回去吧,等明天,明天我去找你,我求你了,不要打架,我一定去找你。”暗黑的夜,影影卓卓似乎有很多人往这边赶来,玉笙两边低声下气求爷爷告奶奶,焦灼万分的推着横星幽让他走。
横星幽曾经在她最危险最困难的时候救过她,相当于救她与水火火热之间,而太上仙宗与她亦有救命之恩,收留之情。所以不能打起来,一定不能打起来,这一打起来说不定又会引发一场战争。
没想到这么快就陷入两难的境地,玉笙觉得自己她遇到天下最难的难题。
“玉笙,我不让你为难,你记住,以后你站在这里,就是这个地方,只要你在这个地方想我了,我就会出现,你信不信?”横星幽抹掉嘴角的血,握住玉笙的手慢慢站起来,很认真的看着玉笙,笑问。
“信你个大头鬼,鬼话连天的骗小姑娘,你特娘的就算让鬼给你传信,你来得也没那么快,我最瞧不起你们这种吹牛皮吹破天的人了……”
“我信,我信。”别惊雨又要发飙,玉笙慌乱的回答,横星幽才拿着砍柴刀离开。
“玉笙,以后别那么没出息,就这么一个破烂玩意,丢了就丢了,你没事的时候买上百八十支,整个太上仙宗女弟子每人分一支也是分得过来的,何必下水去找?万一被水鬼拉去垫背了,岂不是很丢我的脸?”别惊雨一甩手,那支珠钗又给丢进了水里。
“六师伯,你……”怎么能这么欺负人?红珀慌乱气愤红了眼。
“师父赐予的东西就算是一根草,在徒弟眼里也是珍贵无比。”碧琳拉住红珀忍着一口气说道。
“马屁一响,黄金万两,这溜须拍马的功夫倒是学得挺深厚,既然珍贵,那让你师父亲自找我,我赔钱给你。玉笙,我们回去,这个地方全是荒坟野冢,鬼气森森的,以后再敢来,就打断你的腿,晦气。”别惊雨鼻孔出气的冷笑,拉着玉笙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