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五扯扯南四的衣服,“我没有听错吧?七哥说什么?他要把用鸡爪子当武器?”
周围也是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这南七也忒张狂了一点吧?他不带兵器不说,拿着个卤鸡爪上台是想干嘛?贿赂对手吗?”
“说不定那鸡爪暗藏玄机,看似是平凡普通的卤鸡爪,实际上是精细打造的暗器,还可以做倒钩使用!”
公主府侍卫们秒懂地看向北五,早说是给七哥定制的暗器嘛,害他们白白担心了好一场。
北五现在却是一片心肝儿乱颤,什么暗器?我他妈在厨房顺走的卤鸡爪我怎么不知道是暗器?
南四嫌弃地把他的手扯下来,“你放心吧,七哥自有分寸。”
所以,北五就看见有分寸的七哥站在擂台的一边,和对面扛着大刀的陈安国比起来就像是个偷吃零食的小屁孩儿。他一个心肌梗塞差点没当场昏过去。
看台上,深知南七实力的佳音和付允辙看到南七如此骚操作丝毫不感到意外。丛璟这位盲目炫妻者也毫不担心,兀自在那儿挨个挨个怼辱骂南七之人。
“个头小怎么了?吃你们家米啦?我们七七浓缩就是精华,比不上有些人长那么大块头浪费国家资源!”
“拿鸡爪子怎么了?是从你嘴里薅下来的还是抢你们家厨房的啦?我们七七就爱吃卤鸡爪,比不上某些人吃山珍海味都跟个吃土一样!”
佳音等人纷纷侧目,表示这位吃了火药的护妻卫士和自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台上,陈安国也不停地叨叨叨叨,一会儿炫耀自己出自常胜将军名下,一会儿威胁南七乖乖认输不然休怪刀剑无情。南七仿佛什么也没有听见,十分认真地凝视着自己手里的鸡爪,像是在思考什么天大的难题。
陈安国本是个粗人,此番遭到如此忽视心里的气“蹭蹭蹭”就上来了,他不等铜锣敲响,就一个大刀砍在地上,口头大呼:“小贼,哪里跑!”
紧接着,铜锣“当”的一下巨大的响声,比赛开始了,看台上的人的视线瞬间都聚集到小小的擂台之上。
南七心中一阵无语,这兄弟怕是走错片场了吧?
她来不及多想,陈安国锋利的刀风已经席卷而来。
她拿着鸡爪迎头而上,左一刀,右一刀,上一刀,下一刀。时机成熟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而已,南七准确地出脚前踢,正中陈安国胸口,陈安国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一个飞身就摔在了擂台之下。
一众看客:“……”
铜锣敲响,南七胜。
胜利的南七甩了甩手中的鸡爪子,只见:原本骨头分明的卤鸡爪此刻在陈安国大刀的帮助下骨头全除,只剩下摇摇晃晃的鸡爪肉在宣告着南七的胜利。擂台上,各个角落分散着一截干净短小、丝肉不沾的鸡骨头,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等待清理。
南七满意地看着自己手中的作品,“嗷呜”一口全部塞入口中。啊,这口腔充盈的感觉,简直是人生最幸福的事!
所以……
“南七是到台上去剔骨头的?!”
“靠靠靠……他不仅把骨头剔下来了,还如此精准地掌握了下刀的角度、力度,这这这……是吃中高人啊!”
“什么吃中高人?这明明是武功奇才好不好!”
“哈哈哈,为什么我有一种被南七萌到了的感觉?他吃鸡爪的样子简直太可爱了好不好!”
南七下台后,身边的弟兄纷纷围过来,满嘴都是毫不掩饰的赞美之词和崇拜之情。
一人问:“七哥,你在比赛开始之前愣在那儿想什么呢?”
“是啊是啊,那陈安国可都要被你气冒烟了!”
南七回忆了一下,不在意地说:“哦,开始前啊……我在想鸡爪从哪个位置下刀肉头更加美味。”
被人扶着走过来的陈安国:“……”
从中心看台上走下来安慰陈安国的常胜将军:“……”
这边,丛璟小怼怼还在火力全开讽刺陈安国手下某个阴阳怪气的小士兵:“就不尊重你们怎么了?我们七七就喜欢借别人的刀剔骨头,是脏了你的刀还是碍了你的眼啊?你看不惯也得受着,这全京城的鸡爪子都是我们七七的,他想吃多少有多少,有本事你也让你那个蛐蛐儿上司给你买鸡吃啊!自己不被鸡吃了才怪!”
蛐蛐儿上司常胜将军:“……”
丛璟口中要吃遍全京城鸡爪的南七忍无可忍把他拉回来:“你消停点儿,人家武将吃国家的俸禄花国家的钱,喝个花酒都要打架赖账,有那闲钱拿来买鸡吃吗?”
某个被暗指了的常胜将军手下:“……”
最后,公主府人等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了练武场,常胜将军人等垂丧着头也回到了自己的营地。一个好似花毛大公鸡,一个好似被拔了触角的脆弱小黑虫。
第一次较量,公主府胜。
……
丛璟等人在分叉路口就往付家而去了,南七懒洋洋地靠在马车里,一边回味着肉质鲜嫩的卤鸡爪,一边思考待会儿在厨房里顺点儿什么好吃的来抚慰自己被卤鸡爪唤醒的食欲。
佳音在一旁絮絮叨叨地给她介绍接下来的规则:“胜出的五个人将由裁判决出表现最佳者在下一场轮空,直接进入决赛,剩下的再两两配对决一胜负。我估摸着这个人应当是镇北王府派来的勇士,他一路过关斩将颇得裁判好评,是公认的最有希望拔得头筹的人……”
“南七,你究竟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南七的眼皮动一动,仍是不吭声。
佳音自顾自地接着道:“听说决赛之时镇北王世子会亲自进京助那勇士一举夺魁……”
南七倏的一下睁开眼,吓得佳音剩下半句话直接噎在喉中。
半晌过后,她才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嗓子,“你要命啊,差点把我给吓死了。至于反应那么大么……区区一个世子而已,当朝公主都亲自给你加油鼓劲了,怎么也没见你大惊小怪的……”
南七轻轻地出了声,不知是因为太久没说话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那声音竟听起来有些沙哑:“镇北王世子要进京?”
“镇北王都给父皇递了折子了,说是此次参加武举的勇士是世子一位多年好友,世子要亲自进京一趟给他加油,父皇也没理由不同意就准了。”
多年好友?南七此次胜利后就直接离开了练武场,未曾观看剩余的比赛,也就错过了认脸的机会。
她一时间有些怔怔然,丝毫没有料到自己与世子的再次相见,竟会是在这样一个不曾设想的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