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五章 有人心堵有人烦(1 / 1)翻酒溅华衣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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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姑娘?姓慕?”

她瞪大了眼睛,一副极为吃惊的模样:“呀,我记得天河村里那位验尸的,也叫慕姑娘,怎么两位慕姑娘,可真是巧呢!”

李菁兰这话纯属为了恶心人,她当然不认为缪勇会带那传说中的女子上门,也不认为孙家会不顾忌晦气让那传说中的女子进门,只是误打误撞,偏生讽刺对了人。

缪勇听着这话味儿就不对,面色瞬间难看下来,正要开口,慕清颜就已经站起了身,朝孙家二老淡笑道。

“多谢二老招待了,只是小女还有私事,就不多留了。”

“这,慕姑娘,天色尚早……”

孙家二老心里其实是不想她多留的,只是此刻不挽留几句,未免显得太凉薄,便佯作开口道。

“等等,你去哪儿,我和你一道!”

孙父话未说完,缪勇多多少少猜到他的意思,顿时恼火的想要站起身,只是,一只手却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力道分明不重,却成功让缪勇止住了动作。

缪勇拧眉抬起头,看着这只手的主人,目露不解。慕清颜却已经收回了手,对他轻笑了笑,道。

“孙岩的伤口只是处理好了,后续这几个时辰最为重要,二老年纪大了,你留下照顾最为合适。”

慕清颜这话,让缪勇想起了仍在昏迷的孙岩,他心知孙岩那腿上的伤口绝不能给外人看见,这孙家二老且不说,这不知何时变得自来熟的李菁兰更需要防备,略一思索,他只好握紧了拳头,先隐忍住了心底冲动。

而孙家二老听见慕清颜这话,一颗心却提了起来,担忧道:“慕姑娘,岩儿那伤还有危险?你……”他们欲言又止。

“二老不必担心,只需熬过这数个时辰便好便好,我忙完事,差不多今夜还会再来叨扰一番。”

“哦,那,那就有劳了。”

话说到这份上,孙家二老也不能多说什么,慕清颜告了辞便离开了孙家。李菁兰见慕清颜主动走人了,本想提及去照顾孙岩一事,却扛不住缪勇那一身慑人的气势,她心知缪勇不待见自己,纵然心头万般不甘,还是在那张冷面下,灰溜溜提着一小篮子鸡蛋去了厨房。

在桌前坐了片刻,缪勇便起身去了孙岩的屋子,一路上他面色冷的像结了霜,脑子翻来覆去想的都是慕清颜离去的身影,他不是傻子,慕清颜看似是被李菁兰挤兑走的,可他知道,慕清颜从头到尾就没把李菁兰放在眼里。

刚才纵然有理由让他留下,但他明显知道,是慕清颜不想让他跟着。

不知为何,这个认知,让他心里发堵得厉害!

他走在院子里,只觉心中压抑难挨,一脚就踢断了脚下一根拳头粗的木头,心中郁气犹未消,忍了几忍,嘴里终是狠狠骂道。

“这该死的女人,定是又惹什么幺蛾子去了!”

说罢,气匆匆进了屋子,一下午再没有出来。

缪勇兀自在屋子里发着堵,而这厢,浦溪县的知县衙门里,何知县闭目坐在内堂,一动不动,心中也甚是不痛快!

他的右下手,太师椅上,孔县丞撑额而坐,也是眉头紧锁。

两人默默坐着,谁也没有打破这份沉寂,堂内铜炉香烟徐徐,弥漫出丝丝压抑,而后倏地一道疾风散了烟,破了静。

孔县丞听见屋外动静,侧过头,向堂外看去。

“大人!”孙捕头满头是汗,急急跑了进来。

何知县听见这急切之声,尤是闭目不睁,只是搭在茶杯上的手一紧。孙捕头一脸焦急,赶忙跪下来行了礼,却不见何知县回应,一时犹疑,不知该如何是好。

“说!”这时,孔县丞在下座,皱眉开了口。

“是!”

得了这话,孙捕头喘了口气,知道事关重大,急道:“今早南帮失踪的那五个人,小人找到了!确实是在今早天河村河边那六具尸体中,且,且……”

饶是平日稳重的孙捕头,此刻也吓得心跳擂鼓,知道今早南帮来要人,就不是件好事,此刻坐实那五人已死,且……

孙捕头咬牙,瞥了眼始终闭眼,不知神色的何知县,豁出去道:“启禀大人,南帮今早来人说,昨日那五人是跟着咱们县衙的人出去的,确实不假,因为今日那第六具尸体,便是县衙衙役陈老六无疑!”

孙捕头一鼓作气说完,便赶忙匍匐在地,吓得不敢抬头。

上方尤未有动静,孔县丞担忧的瞥了眼,何知县握在杯盖上泛白的指节,只觉得此事恐不能善了了!

“混账东西!”

上座,闭目忍了许久的何知县终于爆发,猛的睁眼,摔杯怒斥。

“啪!”的一声,那瓷杯残片溅在身上,孙捕头死死伏着地,半丝大气不敢喘。

“行了,孙业你先下去吧!”

孔县丞见孙捕头诚惶诚恐的模样,挥了挥手让他退了下去。直至人走远,孔县丞才扭过头,严肃看向何知县:“大人,南帮那邓雷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派人送些礼物去,府库里那几样商户新送来的珊瑚珠子,一同送去。”何知县头疼的捂着头,压抑怒火,道:“若是邓雷再贪多,本官亦是没有了!”

孔县丞稍有迟疑,见他气急,稍低了声音,道:“财帛虽动人心,只是南帮死了毕竟五条人命,邓雷平日便猖狂,若没投到他心头好,这闹大起来,不好收场。”说到这儿,他顿了顿道“下官知道邓雷对小姐颇有爱慕之意,屡次提及被您拒绝,但这次……”

“砰!”桌上茶壶狠狠抖动一下。

孔县丞见何知县拍桌而起,顿时止了声。

何知县怒气冲冲瞪着孔县丞:“都知邓雷那厮猖狂无人,在城东河岸那是实打实的土匪做派,我若是把那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认作东床,这浦溪县人莫不都要笑掉大牙!”

平息了几口粗气,何知县亦知自己太失态,冷声道:“且不说这个邓雷如何,我早已为鸾儿择好夫婿,今个儿把鸾儿换了那厮,岂不是有朝令夕改,畏强欺弱之嫌!我在浦溪县的政绩年年皆优,若在这等浑事上栽了名声的跟头,要本官如何咽下这气,此事今后莫要再提,便将礼物送去,本官理亏在先,便认下,他若不肯罢休,仁义不在,那买卖也别做了,我看没官府做靠山,他拿什么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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