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眸子对上郑知霜,又假意笑道:“这不是郑姑娘么,我听说郑家这次没带姑娘们过来,没想到在这里见了郑姑娘。”
郑知霜看了看她,半晌才认出来:“你不是以前楚筠身边那个丫鬟么,叫…”
陈月茹此刻走上来,看到此情此景还有什么不懂的,又看杜若与郑知霜如出一辙的打扮,终于弄清了杜若得宠的原因,当下立刻阴阳怪气地笑道:“郑姑娘,这是我们王爷新封的杜若姨娘,往日我便觉得哪里有些眼熟,今日一看,你俩倒和姐妹一样呢。”
当日杜若在她入府时便抢了辰王的目光,更是让她在府里战战兢兢数十日,现在看见杜若能吃瘪,她自然要狠狠地踩上一脚。
辰王这才恍然,以前只觉得杜若那双眼睛有点像郑知霜,现在打扮起来,倒是越来越像了。他也不是傻子,当然想到杜若难道是为了讨自己欢心才这样的?
一想到自己险些被个替代品算计了,当下眼神里带了几分阴鸷,冷冷盯着杜若。
郑知霜的脸红了,看了看杜若,又看向辰王,不敢置信地擦泪道:“辰王哥哥,你说过你会娶我的,竟然找了…这么个贱人来代替我?”
辰王顾不得她突然口出恶言与往日大不相符的形象。自己心里也一股羞恼,当下推开杜若骂道:“你竟存了这种心思?”
杜若何等机灵,一看这情况,立刻抹着泪纳闷道:“什么心思?王爷,妾身可没看出来自己与郑姑娘有什么相似,王爷难道能看出来?”
说着她将面纱摘下来,只见下半张脸确实不怎么相似。
杜若继续道:“妾身今日所得全是仰仗王爷,怎敢存了其他心思,只想一心好好服侍王爷罢了。郑姑娘这么说,误会了妾身倒不要紧,误会了王爷一番真心,才令人伤心呢。”话里又把责任推给郑知霜,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倒叫人心疼,
郑知霜急忙看向辰王,也欲言又止地流着泪。
辰王对着两道美人泪面,咳嗽两声当下顺着话道:“知霜你看,哪有什么相似,谁能比得上你半分?”
刚刚还流泪的郑知霜听了这话,倒是止了泪看向杜若,眼里带了几分挑衅,语气倒是温柔:“杜若姨娘别生气,我与辰王哥哥是素日的情分,刚刚一时错了意。”
其实她和杜若都心知肚明,只不过卖了辰王一个面子。
接着她看向辰王,面容柔和,眼波含情:“辰王哥哥,知霜只是好久没见你了,我爹马上要把我嫁到边境去了,以后怕是也没机会见了,知霜只是想远远的看看你,没想到打扰了你。”说着抱歉地看向陈月茹和杜若道,“两位姐姐要怪就怪我吧,都是我不懂事。”
“她们有什么资格怪你?”辰王看也不看二人,脱口而出道。
一个是被迫娶的,一个是主动爬上床的,谁能比得上如白月光一般耀眼夺目,不可采撷的郑知霜。
“辰王哥哥。”郑知霜借着脚踝不适,就差整个人靠在辰王怀里了。
辰王嗅着她身上暖香,美玉在怀,何舍得推开,当下道:“你放心,我改日便去郑尚书府上,叫他们先别把你嫁出去,接着就去求皇上赐婚。”
陈月茹和杜若相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不甘,心知郑知霜的手段不容小觑。
郑知霜急忙含了泪道:“别去,知霜不想让辰王哥哥为难。”
杜若内心冷笑,面上倒是殷勤,看着辰王道:“王爷,没想到您和郑姑娘两情相悦,妾身听了极为欢喜,咱们府里就缺郑姑娘这么一位门楣光耀的正妃呢。”
她加重了门楣光耀四个字,辰王倒是一个激灵。
他怎么能求娶郑知霜呢,正妃的位子只能留给有家门势力之人,楚筠才是最好的选择,但刚刚又答应了郑知霜,对上她那双充满希冀的眼眸,倒是一时开不了口。
杜若岂能不了解这位王爷,多少情意都是假的,只有权势才是他最看重的。急忙接着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妾身看长公主要过来了,现在还是先别惹长公主不快,免得之后的事更难办了。”
辰王正没法给郑知霜答复,听了这话倒是从善如流地起身,立刻正色道:“知霜,你先回郑府休息,放心,嫁到边境的事情本王一定会帮你解决的。”说罢便离开了。
嫁到边境是不用了,那嫁进辰王府呢?郑知霜急着要一个答复,却被杜若紧紧拦住,当下看着那张东施效颦的脸一阵怒意:“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拦我?”
现在已经是恶言相向,以后等她进了辰王府,自己还能有好果子吃?
杜若咬着牙,冷笑道:“妾身是王爷亲自封的姨娘,倒是郑姑娘一个清白贵女,整日缠着王爷才不像样子吧。”
“你!”郑知霜气得咬牙。
陈月茹看她们相争,微微一笑,行了个礼便去追辰王了。
杜若一看就生气,近些天陈月茹胆子大了,动不动就敢在辰王府里做幺蛾子,现在出来也要和她争宠,当下就要去拉她。
结果这边要拉陈月茹,那边要拦郑知霜,左右相绌,权衡一下只好先拽住了郑知霜。
陈月茹看了后头一眼,微微一笑,继续上前几步追上辰王脚步,柔声道:“王爷可要回去休息?”
辰王颇有些烦闷,点了点头,进了大帐,任由陈月茹伏在他身后,替他按摩。
“你这手法倒是可以。”陈月茹的手指柔,力气也柔,倒是解了他些许的乏力。
看着辰王的脸色,陈月茹渐渐大着胆子,柔声道:“其实,妾身有样东西,或许能助王爷一臂之力。”
“哦?”辰王看着她,冷笑,“你能帮上什么忙?”
陈月茹行了个礼,低下头道:“妾身知道王爷需要楚国公府的势力,若是能娶到楚筠,此事自然迎刃而解。”
“废话。”辰王甩开她的手,想起当时不就是她找来说自己有法子让楚筠嫁给他,才闹出后头种种事情来,心下一阵厌烦。
陈月茹被甩开先是一顿,继而换上一副更恭敬的笑容:“妾身,有一样东西,可令人…动情难耐。”说着递出一个白瓷小瓶。
辰王还能不知这是什么东西,冷笑一声拿过来,略一思忖便握在了手里。
陈月茹知道计策被采纳,当下继续替辰王按摩,不敢显露出一点居功自傲来。
“你可曾,把这东西用在本王身上?”
辰王倒是想起来,每次在陈月茹那,倒是还算尽兴,不会是被用了药吧?作为男人的尊严令他忍不住有些吃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