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与宁靖笑谈着的苏云天见到这一幕神色大变,哗的站了起来,快步向前把苏鸿从方溯怀里接了过来:“出了什么事?鸿儿怎么会这样?”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苏云天确知道苏鸿这昏迷不是生病那么简单。
宁靖不知怎么回事,忙唤人请太医:“来人,快,速去唤张太医过来!”
“是,陛下。”
宫人一路小跑朝太医院而去。
苏云天也没有阻止,若太医看不出是何原因,便真的能确定鸿儿非是寻常的昏迷了。
若真是如此,恐怕只能回破苍山寻求师父帮忙了。
王雨弦见苏鸿不省人事,吓的身子一软,一时间没能站起来,反而打掉了桌上摆好的一只空碗。
陈溪月见状忙伸手扶了一把:“嫂嫂小心!莫急,等太医来了诊治一番,看看怎么说。先让师兄把鸿儿移去侧殿榻上吧!”
曦光殿侧殿,王雨弦在陈溪月的搀扶下来到苏鸿身边,摸着苏鸿的脸颤声道:“我的鸿儿啊,怎么会这样?”
宁靖见师兄师嫂如此伤心欲绝,对方溯厉声道:“你小子快说怎么回事?鸿儿是怎么昏迷的,赶紧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方溯咚的一声朝苏云天和王雨弦跪下:“师伯,师伯母,对不起!是我没能照顾好阿鸿。”
方溯好好的回来了,鸿儿确成了这个样子,苏云天虽也生气,但还不知事情的起因,也不好随便迁怒于人:“你先起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方溯起身将事情的经过以及这一年来经历的事均道了一遍,包括那个奇怪的镇子和奇怪的医师。
苏云天听后大惊,比起宁靖这个半道入破苍山的人来说,苏云天从婴儿时期便被师父抱回了破苍山,从小除习武功外还修习修仙之法,对这些灵异之事了解更多,那个医师说的怕是不假。
而宁靖八岁之时遭遇宫变,虽在破苍山弟子的暗中保护下逃得一难,后又被掌门带回破苍山拜入太冲真人门下,但作为安国太子终归是要回归俗世夺回皇位的,照破苍山的规矩是不得修习山门的修仙之法的。
但在破苍山待了十年之久,宁靖虽说看不明白,却也信了几分,皱眉道:“师兄,若溯儿说的是真的,怕是只有带鸿儿回破苍山才有一线希望了。”
苏云天满脸愁容:“我知道,先备好车马,等太医过来再查看不出是何原因,我便带着鸿儿回破苍山。”
王雨弦着急道:“我也去!”
“破苍山非持玉牌者不可入,我们来皇城时间也不短了,夫人先回云天门料理门中事物,等我消息。”
王雨弦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哭着道:“可你怎么让我放心的下呀?我的鸿儿啊!”
方溯听师伯要带苏鸿去破苍山,担心不已,急道:“师伯,去破苍山必定要穿过千色林,阿鸿就是在千色林才变成这样的啊!”
“千色林是破苍山的地界,在那里出的事,就更要去破苍山了。”
太医很快就过来了。
“下官拜见陛下,拜见皇后娘娘。”
“别废话了,速去看看榻上的姑娘。”
“是。”
太医诊治了许久,不禁皱起了眉头,最后探了一下呼吸,瞬间收回了手,慌张的朝宁靖跪下道:“陛下,这姑娘太奇怪了,气息全无,脉象奇弱却气色尚好,臣能力有限,实在诊不出病因,望陛下恕罪。”
宁靖一摆手:“没你事了,下去吧!”
“谢陛下!”张太医急匆匆的退出了曦光殿,生怕连累到自己。
“师兄,即刻启程带着鸿儿前往破苍山吧!”
虽然早就料到是这个结果,但确认之后苏云天却更为担心了:“收拾一下,现在就走。”
“我也有玉牌,要不我跟着去,好有个照应。”方溯还是不太放心,出声道。
“溯儿你刚回来还有许多事需要你去做,就不必跟着了,我会照顾好鸿儿,况且人少脚程也快些。”
方溯只好听从:“那师伯等我这边完事了就去破苍山寻你们。”
苏云天临走时,方溯仍不放心的叮嘱道:“师伯可千万别把阿鸿颈上的玉摘下来。”
王雨弦收整了下情绪,勉强挤出个笑容:“我等你们回云天门。”
“知道了。”苏云天驾着马车离皇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