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早膳时间都过了,我给你剥了干果,又放了蜂蜜,很好吃的。”说着小元花转身就要往外走,顺手还拉了炽山一把。
炽山被小元花拉的一个趔趄,才发觉自己在这里不合适:“那我先出去。”
族牢里虽透的进来光却看不出外面的天色,所以苏鸿并没有意识到是自己起的晚了,不禁在心里嘀咕:早饭时间都过了,亘芒族吃饭这么早的?都不考虑一下客人的时间需要吗?
按了下忽然咕咕作响的肚子,苏鸿在抱怨中起了床,施了两个小术法便收拾好了自己。
一连串的动作做完,苏鸿自己都愣了,连穿衣这么小的事都用术法来完成,究竟是自己越来越懒了,还是越来越依赖这个神族的身体?
苏鸿自嘲的笑着摇了摇头,抬手又捋了一遍衣服。
视线不经意间落在了抬起的手腕上,苏鸿这才注意到锁神镯不在了。
屹峰族长昨天刚给她送了这份“厚礼”不可能这么快就收回去,那就只能是炽山了,怪不得刚才出现在了她床前,原是来替她解了这锁神镯的。
苏鸿想通后露出了一个轻快的笑,在夏罗山的事炽山应是已经问清楚了,所以才会主动帮她解了锁神镯。
只要炽山信了她不是神族的探子,那么接下来的事就容易多了,哪怕对她还存有三五分的怀疑也无碍,有些事并不需要百分之百的信任。
苏鸿一个快步从屏风后踏了出来,大剌剌的往桌前一坐,对着炽山晃了晃自己的手,笑道:“谢谢炽大哥了。”
炽山看到苏鸿这满不在乎的模样,本来已经淡下去的怒气又被勾了起来,敲着桌子道:“你是真不知道这锁神镯的弊端还是装作不知道?一个不行,还敢戴两个?”
苏鸿确实不知道炽山所说的锁神镯的弊端是什么,她仅仅从锁神镯的字面意思上大概知道这是个能压制神力的灵器,所以才没敢让小元花戴上,为的就是万一出了纰漏可以让小元花有能力自保。
苏鸿没有说自己知道,也没有说自己不知道,仍旧笑着打诨:“这不是还有炽大哥在吗?虽然炽大哥一直不怀好意的跟着我们,但总归是经历过生死的,又怎会看着我出事。”
苏鸿用勺子挖了一勺小元花做的蜂蜜干果:“嗯,这个好吃,炽大哥要不要尝一尝?”
苏鸿这样说着,却没有给炽山勺子的意思,只顾自己吃着。
炽山气的笑了,替她生气才是真的不值,好在苏鸿也没出事,炽山自己给自己倒了杯凉茶,顺了气道:“你是早就知道我会帮你?”
“我看人不会错的,就凭炽大哥在夏罗山宁可解了绳索使自己陷入险地,也不愿拖累我们,我就知道炽大哥是个有情有义的好人。”
炽山没想到苏鸿会把他夸了一通,颇有些不好意思,嘴上却仍是强硬:“少说这些没用的,你若真是神族派来对付魔族的探子,我也必不会手下留情。”
“炽大哥既然替我解了这锁神镯,那必然是相信我的。”苏鸿很笃定的说道,“何况这么久了,炽大哥何时见我往神族传过消息?”
炽山虽然没查出苏鸿和神族探子有关的消息,也愿意相信她,但毕竟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苏鸿就一定不是神族探子,而她确实是在寻一滴井,事关重大怎能不防?
炽山盯着苏鸿道:“我又不能时刻盯着你,谁知你传没传消息?”
“我来魔域的目的已经说过了,而且我虽是神族之人,但却不是神域的人,日后离开魔域后也只会回人界,神族一无我亲朋二无我好友,我自也无消息可往那边传。”苏鸿把手中的勺子倒扣在了盘子边缘,看着炽山郑重的说道,“之前多有隐瞒引起这么大误会确实是我的错,但我初来魔域当时又不识炽大哥为人,有所戒心也应算是人之常情,还望炽大哥谅解。”
炽山很少见到苏鸿有这么正经的时候,她平时说话总让人分不出真假,假的感觉像真的,真的又说的像假的,他也就只敢信个三分。
自从第一次被她骗,也算是领教了她编话本子的本事,自己的身世张口就来都不带重样的,又怎敢全信她。
可是这次他却罕见的从苏鸿的目光中感受到了真诚,让他在内心深处下意识的就选择了相信她,但理智却将他拉了回来,如果她以前说话都是三分真七分假,那么这次就极有可能是七分真三分假,还是不可全信啊。
炽山垂目躲过了苏鸿的视线,抬手捏住手中茶杯,说了句似是而非的话:“假话说多了会成真。”
“炽大哥是不信我?既然不信又为何给我解了这锁神镯,锁住我的神力岂不是更好控制一点。”苏鸿把双手伸到了炽山面前,“不如重新锁上。”
炽山听到此话反手把苏鸿的手推回了去:“没见你有多大本事,嘴皮子上骗人耍赖倒是一把好手。”
苏鸿本就是故意的,炽山把她手推了回来她自然也就顺坡下驴,不再拿锁神镯说事:“无论如何,我来魔域绝对不会对魔族不利。”
炽山重新盯上了苏鸿的眼睛:“希望你能一直记住你现在所说的话。”
即使他真的相信苏鸿,也不会全然放下戒心,因为现在不会并不代表以后不会,毕竟她也是神族,谁又能说得准呢。
“必当言而有信。”苏鸿以茶代酒朝炽山的杯子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有了苏鸿的承诺,炽山语气也温和了很多,不再那么咄咄逼人:“说吧,你跟来我们族内的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