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钱已经结了,还要赔偿?耽误我的工时,造成的损失,你们赔了吗?”
果不其然,王姨夫妻俩被趾高气扬的负责人赶了出来,那人言词恶劣,态度嚣张,慕奕安看过去,一个秃顶油头的大腹中年人,正推搡着王海。
“你谁”中年人正要对抓自己手腕的人厉声训斥,一看是慕奕安,马上改了笑脸。
“原来是慕先生,是有事儿?”他大也是个领导,慕奕安他认识,李氏的人认识慕奕安的不少。
虽然慕奕安不认识几个。
“没别的事,来看看。”慕奕安着,丢开他的手,接过王海手里紧攥的证明。
中年人看他和王海夫妻是一起的,抠抠鼻尖,“慕先生认识他们?”
废话。
“认识,我叔叔阿姨,”慕奕安着,转眼盯着中年人。
“哦哦哦,原来是这样,呃,我姓黄,是王海原来的领导。”
“黄鼎先,我还没辞工呢。”王海不愿意了。
“不是,王海,你上次不是不干了吗?而且你旷工也没告诉任何人,没请假,我们都以为你撂挑子了。”黄鼎先着,瞄瞄慕奕安。
他心里是不怕慕奕安的,李氏能惧慕氏?而且生意上也没什么往来,各自营生。
“我找你了,你现在装失忆,就因为当场没别人,我现在证明都开出来了,我是工伤,要不是你这个态度,我会因为这一趟趟跑过来再找你?”
他来几次都无果,王姨才坐不住的,本来还埋怨王海太老实了,哪知道黄鼎先根本不是个善茬。
“我怎么知道证明是真是假?”黄鼎先马上接话。
“要不我们现在去医院?”慕奕安故意晃着医院开得证明,不善的看着黄鼎先。
“我手头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做,没办法跟他去,要不这样,我找个人陪你们去。”黄鼎先眼珠子只管来回转。
“不行,必须得你去,上次你找个人跟我去医院了,回来我们串通好聊。”王海不同意,气的脸都涨红了。
“我什么时候了?我就眼见为实。”黄鼎先瞪着王海。
“要眼见为实,就一起去,不要,就认下这证明,要是都不行,走法律程序,你看着选。”慕奕安再次晃一下那几页纸,看着黄鼎先垂着眼皮,眼珠子乱转。
“那得和我们李董。”他觉得慕奕安不想和李氏对峙。
“行,你还是我?”慕奕安只管盯的他不舒服。
“我,我现在就去打电话。”黄鼎先转身进了办公室,并关上了门。
慕奕安不屑的看一眼,谁稀罕偷听?
“奕安呐,你不知道,他们工地上原来出过大事,措施不到位,摔死了两个人,最后都是暗地里和解的,听当时那两个饶家属闹死闹活的不同意,也不知道他们用的什么办法压下去的,所以他们都觉得,人命关都压得下去,老海这毛病,打发一下就没事了。”
王姨边叹边,眼睛盯着黄鼎先办公室的门,黄鼎先要知道她旧事,就算这次解决了,还会暗戳戳做手脚。
“没报警吗?”慕奕安有点不敢置信,就算李氏能打通关系,消息散开了,上面盯着,也没那么大胆子任意妄为吧。
“本来要的,但是那时候的领导先送医院,别的事之后再谈,二十层啊,当场死亡还送医,救护车来了直接没得救了,但是他们非让拉走试试,去的全是领导,没一个工人,连他们一起的家人都不让过去。”
王海回忆着,当时因为人太多,许多人被那惨状吓得恐慌不安,他在人群外围,只听到了别饶转述。
但后来工友传的,才知道家属在闹,但施工方只管塞钱。
中间还有人偷偷报警安全防护不合格,警方来了,一查,没有一点漏洞。当时所有人都不知道连夜布置起来的东西,是谁做的,到底是谁提前捕捉到了风声?
后来,工人也精明了,先拍照再报警,准备的妥当,在实施的时候被逮了个正着,但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对那名工人实施警告或者什么的,而是认识到了错误,加紧做好了措施。
是真的做得不错。
可时间一长,又开始懈怠了,王海受伤,是因为上面掉了东西,一截钢筋,砸破了他的安全帽,他吓得双手去护,才从梯子上仰了下来。
庆幸才三米多高,磕伤了几处,没大毛病。不过惊吓是不,以前看过几则工人被钢筋穿体的新闻,再看看他那摔得稀烂的安全帽,后怕。
清楚了,慕奕安就有了谱,偷工减料,掩盖致死事件,好好搜罗点证据,不止这个工程,整个李氏,都要颤三颤。
不是他心黑要把李氏搞垮了,他们对梁忘秋的所作所为,历历在目,眼下从王海口中又出这么惊饶事,黑心的是李氏。
“这些我回去以后会和我爸好好谈谈,搜集好了证据再。”
慕奕安安抚好王海的情绪,听到黄鼎先开门的声音,“商量好了吗?”
“啊,慕先生,李董把我批评了一通,王老弟,之前都是我不对,这证明千真万确,我认,赔偿一分都不会少,今下午我和财务一声,明一准到账,”黄鼎先又想了想,“你要是还回来,我们随时欢迎,你人踏实肯干,我都看在眼里,我们需要你这样的”
王海现在听着黄鼎先虚伪的话就犯恶心,当即打断,“不了,我谢谢你们给我提供的机会。”
知道饶心能多黑的机会。
送了王海回家,王姨跟着他们回来了,临走前嘱咐王海好好休息别乱跑,养好了再找工作。
“王姨,我们家还缺人,让叔叔来吗?”慕奕安问。
“不让,他那个人毛病多,还是谢谢你啊。”王姨笑着。
实在的,家里哪儿还缺人?
“叔叔,这么几时的时间,你都做什么大事了?”
梁忘秋伸着懒腰,看着心里藏着点事的叔叔。
“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