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点钟,市立第三医院忽然热闹了起来,十几万个灾民议论纷纷,像是炸了锅一样,尽皆哗然。
不是在讨论妙手回生的洪逸,而是在讨论横空出世的沈月舫。
“听说咱们医院来了个女的?能像女绿巨人一样能手撕虫子?”
“靠,真的假的?她浑身都是绿的吗?”
“是手撕蛞蝓还是手撕蚰蜒啊?理论上来说,家猫大小的蛞蝓,需要三倍成年人的力气才能撕开吧那女的说不定是世界级的举重冠军。”
“不是手撕蛞蝓是手撕红色甲虫,像西班牙斗牛那么大的甲虫,这是那群士兵亲口说的,正府那边的士兵贼特娘的崇拜她,就连淞州市柿长魏劲松都亲自陪她来咱们医院!”
“瞎说啥呢,手撕红甲虫?你知道红色甲虫有多猛吗!我亲眼见过七八个持枪的军人射杀一头红甲虫,结果虫是死了,他们也有两人陪葬,吊得飞起,连热兵器都惹不起它,谁特么能手撕它,你别听风就是雨,谣言传了出去你得负责任的!”
“是啊,真要有那么厉害,她一个人就能杀光城里的虫子,我们还用得着在医院困了十几天?明显假的,正府在放烟雾弹呢。”
“是啊,都虫灾二十几天了,要真有那么厉害的女绿巨人,那她早干嘛去了?”
“也许她是省城,或者国家派来咱们淞州市的支援呢也可能她昨天才赶到,毕竟路途遥远嘛我看,正府那边的几个团长都对她毕恭毕敬,不像是作假”
医院里十几万灾民尽皆人心惶惶,倒不是为自己的处境感到担忧,而是被吓到了。
而在另一边,朱晓惠更是被她男友转告的消息惊呆了。
“阿桔,你确定你没听错吗?怎么可能有那么魔幻的事?她一个人就顶得上一支军队?一拳就能轰爆红甲虫的脑袋?还能轻松闪避子弹?你确定你不是看科幻电影看多了?”
朱晓惠的男友,名叫寇桔守。
挺文艺的名字,但寇桔守却是个猛男,近乎一米九的身高,还练出了一身肌肉,虽然他爷爷是医院副院长,但他却是个健身教练,平时固然花心了点,但他对朱晓惠还是不错的,承诺过一个月最多只出轨两次,而且每次出轨都会做好安全措施。
“晓惠你这是质疑我胡编乱造么?嗯?”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觉得太不可思议”
“连魏柿长都得亲自陪她来医院,你该明白她的分量有多重刚才在会议厅里我看过这女人一眼,她气势凌厉,眼神非常犀利,光看着她我就有种压抑感其实她很漂亮,身材也巨特么好,但我半点歪念头都没敢滋生,甚至不敢回想她第二次”
“她有我漂亮吗?”
“你跟她没得比你是天下第一帅妞。”
“阿桔,你真好,那么会说话。”
“她是天上的美女。”
“”
“别想歪,她那种女人就没有啥男人能驾驭得了,再漂亮也没用,话说回来,淞州市各大娱乐场所的公主我都见过,唯独却没见过她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从外地来淞州市的,如果她是从省城,一路跋涉千里,一边杀虫子一边走过来的话就真心牛批了”
“她来咱们医院要做啥?”
“好像说是呃,好像说是来医院挑选一些身强体壮、品性兼优的年轻力壮来培训,用来抗衡虫群哦对了,她还特别提到一点,她在医院打探一个男人的下落,说什么有知情者提供线索她会重赏来着找的那个人叫红衣还是鸿艺来着,是农大的毕业生,二十三岁,是个坏得流油的人,她追杀他十天了”
寇桔守努力地回想着,末了还随口问了一句:
“晓惠,你也是农大毕业的学生,你此前有没有见过这个人啊你要是能提供线索,立刻就能被她瞧中,到时候咱俩的处境都能上几个台阶呢,真正的衣食无忧,说不定你我还能拜她为老师,跟她学两手”
“啊我,我啥也不知道”
朱晓惠脸色变得极度不自然起来,心神不宁,惴惴难安。
农大,坏得流油,追杀十天,洪逸
这四个线索串联起来,然后再回想一下两个多小时前,在草坪处碰到洪逸叙旧所说的话
朱晓惠再傻也不难猜想到,洪逸就是那个女超人要找的男人!
妈呀,这不是真的!
洪逸那个只会养猪的土包子,怎可能处上那么厉害的对象?
还累垮得躺了三天三夜,还伤了人家的心让她痛彻心扉,真的是,他凭什么能泡到炙手可热的女超人,以至于女超人苦苦地追他追到医院来
朱晓惠都慌了,她那时候稍稍嘲讽过洪逸,还说只有洗头妹、杀马特公主才会喜欢上洪逸,如今想想,朱晓惠都有些窘迫难堪,亏她之前还想着引荐洪逸给男友当助手呢人家洪逸有那么个武力值爆表的女友,他当然是吃香喝辣吃软饭,压根不用为衣食住行发愁的。
而在医院的会议室里
何副院长神色怪怪地看着沈月舫,他不管怎样都没法相信,这么个年轻漂亮的女娃儿,会是魏柿长所说的人形兵器,更不敢相信她会是省城派来的顶尖支援。
当然,这说辞不是沈月舫说的,而是魏柿长有意借着沈月舫的武力值来稳定民心、带来希望,所以魏柿长才说沈月舫来自省城,这意味着省城并没有放弃淞州市。
何副院长咽了咽苦水,声音沙哑道:
“沈姑娘,中午的时候,有个叫做白愁雕的年轻人,调制出奇异的解药,能在极短时间内扫净虫毒,让奄奄一息的人恢复活力,像是喝了兴奋剂一样可惜,这个白愁雕跟我们产生了一点误会,他不愿意跟我们接触,也不知道他还在不在医院对了沈姑娘,你认识他吗?你知道那种可解虫毒的药水配方吗?如果你能与我们分享那每天都能救活几十条人命啊。”
“白愁雕?没听说过这号人”
沈月舫轻轻摇头,神情严肃地说道,但忽然间她想到了什么,娇躯一颤,咬牙哼道:
“他是不是背着一个大背包?二十三五岁的年纪,说话很不着调,看起来情商很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