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看向时幸,愣了一下,然后似乎朝着季沂辰这边看了一眼。
“好巧,你也来自习呀!”
时幸轻声说道。
沈宴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而是拿过笔记本,写道:“我差不多了,打算回去了,待会还有个兼职。”
“你嗓子没事吧?”
时幸见沈宴不说话,而是用笔写,以为他嗓子不舒服。
“没事。”
沈宴指了指墙壁上面的标语--保持安静。
时幸有些抱歉的笑了笑。
而沈宴已经开始收拾桌上的书了,然后背起包站了起来。
“我先走了!”
时幸点头,然后朝着沈宴挥了挥手。
沈宴转身离开,时幸有些闷闷不乐的回到了原来的位子上。
季沂辰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正打算问时,时幸却对着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接着又指了指墙壁上那则“保持安静”的标语,然后她拿出耳机戴上。
显然就是拒绝交谈的意思。
没一会儿,季沂辰的手机又响了,这回是欧阳菱给他发的微信。
“我有话问你,我们出去说。”
于是,欧阳菱和季沂辰一前一后的出了图书馆。
纪雪纯想要偷偷跟着,但想到季沂辰临走时警告的眼神,她只得坐下。她看了时幸一眼,时幸连眼皮都没抬,淡定的很。她觉得她更应该淡定一些,毕竟欧阳菱根本不足为惧,她的对手是时幸,她只要盯住时幸就可以了。
图书馆外。
欧阳菱皱眉,双手抱胸。
“季沂辰,我发现你挺渣的!”
“我又怎么了?”
“我说你把纪雪纯带来干什么?”
“你讲点道理!你难道没看到是她自己跟过来的吗?”
“那你就让她跟吗?”
“不然呢?人家是女孩子,我不好做得太过,要是惹哭了怎么办?”
季沂辰最怕女孩子哭。
“她对你有意思,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知道,但我已经和她说过了,我只把她当妹妹,只能是纯洁的兄妹情。”
欧阳菱被气笑了,“你就一中央空调。”
“你好好说话,不行吗?”
“你就是个大猪头!”
“你好端端怎么骂人呀?”
季沂辰简直莫名其妙。
欧阳菱正打算火力全开,怼季沂辰一顿,就看到时幸从里面走了出来。
“菱菱,我先回去了。”
季沂辰顾不上欧阳菱了,赶紧跑了过去。
欧阳菱也打算跟过去时,却迎面碰上了社团的同学,那位同学拉着她聊起了社团活动的筹备事宜。
“时幸,你不自习了。”
“嗯。”时幸点了点头,又问道:“季学长,沈宴最近在哪里做兼职呀?”
“没有吧!他最近几天都没去兼职,马上要期中考试了,他说要好好复习。”
“哦!”
时幸连声音都蔫了。
原来她刚才的感觉没有错,沈宴是真的有意在避开她。
刚才就是因为她过去了,他才急急忙忙离开的。
为什么会这样呢?
她微微一沉吟之后,就拿出手机给沈宴发了微信。
“沈宴,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让你讨厌了吗?你告诉我,好不好?我会改的。”
季沂辰看出时幸情绪有些低落,想要安慰她。
“时幸......”
只是没等他说完,时幸就打断了他。
“季学长,很抱歉!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我送你到你们宿舍楼下,我不说话,你看可以吗?”
季沂辰有些不放心她。
“不用了,谢谢你!”
时幸还是拒绝。
然后,她往另外一条路走,并不是回宿舍的路。
听到手机振动了一下,时幸赶紧打开了微信。
“没有。”
沈宴的回复,只有简单的两个字,硬邦邦的。
她莫名觉得心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赶紧微微仰起头,防止眼泪掉下来。
粉了三年的偶像,明明就在她的眼前,那么近。明明他们已经是朋友,可在这一刻,她为什么会觉得他们之间隔得这么远呢?
......
季沂辰一进宿舍,浓浓的烟味就扑面而来。
他赶紧打开门,散去里面的气味。
“沈宴?”
然后,他就看到站在阳台上正在抽烟的沈宴。
“你不是不抽烟的吗?”
阳台上丢了一地的烟头,季沂辰险些以为自己看错了。
“心烦。”
沈宴又吸了一口烟,然后轻咳了几声。显然在抽烟上还是新手,被呛到了。
“怎么了?”
季沂辰背靠着栏杆,站在沈宴的身旁。
沈宴双手趴着栏杆,眼神飘的有点远,没有说话。
季沂辰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自家兄弟,别客气。”
“没事。”
沈宴将没有抽完的半截烟扔在地上,脚尖用力将火光掐灭,然后转身进了宿舍,没一会就拿着扫把又出来了。
沈宴开始打扫阳台上的烟头,季沂辰却突然说道:“其实我最近也挺烦的。”
沈宴抬头看了季沂辰一眼,示意他往下说。
“我在追时幸。”说话间,季沂辰抬眸看了沈宴一眼,又道:“可是现在没有头绪,也没有任何进展。”
沈宴扫地的动作一顿,依旧没说话。
季沂辰似乎也并不需要沈宴的回答,又继续说道:“我真的特别喜欢她,我不想失去她。”他微微一顿,看向沈宴,眼里带着哀求。“沈宴,你会帮我的,对吧?时幸说,你是他偶像。你肯定也是希望你的粉丝能幸福。你的好兄弟和你的粉丝如果能在一起,一定是你所乐见的吧?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她的。”
沈宴直起身,看向季沂辰。他的神色淡淡,可季沂辰却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
他承认自己有些卑劣,他在害怕,害怕沈宴也喜欢时幸,更怕沈宴之于时幸的特殊。所以,他必须在源头上切断这种可能。他了解沈宴,他们家帮过沈宴,而他又是沈宴的好兄弟,如果真的是他钟爱的,沈宴一定不会和他抢的。
沈宴突然勾唇笑了一下,问道:“你在怕什么?”
这一刻,季沂辰只觉脸颊发烫,无地自容,然而落子无悔,他不能退。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
沈宴继续扫地。
阳台打扫干净之后,沈宴拿起扫把往回走,季沂辰却又突然叫住了他。
“你是不是也喜欢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