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流晚以为自己会在地府,所以当她看到度司那张美到窒息的脸时有那么片刻的呆愣。
“我的小祖宗,你可算是醒了,你要是再不醒,你老爹就要跑过来掀我的洞府了。”度司收了手,绝美的脸似是松了一口气,随后飞了起来,不过片刻的功夫就飞到了曲流晚对面的石床上躺着。
一手支着头,一手随便一勾,一旁桌子上的那壶酒就朝他飞了过来,连带着杯子也飞了过来。
度司一手握着白玉酒壶,一手握着白玉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就这么饮了下去。
他就算没有用一只手撑着头,头也没有掉下去,仿佛有东西撑着一般,这就是仙法的好处之一了。
度司身上还穿着那件红衣,丝滑的面料轻轻地垂了下来,他的皮肤比他手中的白玉酒杯还要白上几分,唇却红得似血,修长的手指捏着酒杯,慵懒又随意的饮着酒,桃花眼里波光流转,勾人的紧。
若是平常,曲流晚定是要狠狠地咽上几口唾沫,然后好好的欣赏一阵,但曲流晚此刻心情沉重,提不起一丝的兴趣。
“我要去地府一趟!”
曲流晚猛然想到了什么,拔起腿就要跑。
度司引酒的动作一顿,身形一闪,下一秒就到了曲流晚的身前,“你去地府干嘛?你的恩情已经还了,你和他再无瓜葛。”
曲流晚闻言一愣,忽然低头,那条蓝色的手链又出现在了自己的手上,她感觉自己身上的仙气似乎也比之前浓厚了不少,所以她这是不知不觉中增长了修为,成为了上仙?
“老度,我想去,你别拦着我。”曲流晚看着度司,认真的道。
度司闻言认真的看了曲流晚许久,最终叹了一口气,败下阵来,“罢了,拿你没办法。”
度司说着在自己的衣服里掏啊掏,最后掏出一个小茶壶出来,脸上带了几分嫌弃,“这个你拿去,见了阎王就拿给他看,让他给你开个后门啥的。”
曲流晚闻言眼睛一亮,立马接了过来,手一扫那只茶壶就消失了,曲流晚抱了抱度司,高兴的道:“老度你真是太好了!”
曲流晚说完就朝度司挥了挥手,“老度我走了。”随后掐来了一朵云,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对度司道:“老度记得给我教训那司命一顿,最好忘死里打!”
说完便急匆匆地走了。
度司望着曲流晚离去的背影,许久之后叹了一口气,但愿这次你不会失望。
另一边,正在写命运簿的司命,吸了吸鼻子忽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他顿时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感觉背后凉嗖嗖的。
曲老爹一听说自己的宝贝女儿醒了,也顾不得捯饬他的宝贝药材了,兴冲冲地就跑到了她女儿的狐狸洞去。
去那一看哪里还有他那宝贝女儿的影子哟!
气呼呼的曲老爹招来了人打听,一打听竟然被告知他那宝贝女儿去了地府,这还得了!曲老爹二话没说就追了过去,但去的时候已经晚了,曲流晚已经入了轮回。
没见到自己的宝贝女儿,曲老爹气得胡子都吹了起来,回去之后就要找怂恿他女儿走人的“罪魁祸首”度司算账,但度司似乎早有预感,狐狸洞都不回了。
找不到人发泄的曲老爹,一生气干脆将度司珍藏了几百年的梨花酿全都搬空了。
傍晚的时候曲老爹一边喝着从度司那里搬来的梨花酿,一边惆怅的想自己的宝贝女儿可能大了,女大不中留啊!
当然偷喝了梨花酿的曲老爹很快就被曲夫人发现了,被捏着狐狸耳朵,狠狠地教训了一番,这下曲老爹没空惆怅了……
再来说说曲流晚,她提着茶壶去找阎王的时候,本来只是想借看一下生死簿,看看萧亦乔投生到了哪,自己再去守着就是了。
但阎王左右为难,支支吾吾的说不能透露,否则就会影响凡人的气运。
曲流晚是神仙,当然也知道凡人的气运是不能被影响的,她一个仙人之躯出现在凡人的身边真的很容易影响凡人的气运,到时候凡间的很多东西都会被打乱。
最后曲流晚和阎王都退了一步,曲流晚带着记忆投生成了凡人。
即便是成了凡人,阎王也不敢怠慢曲流晚,毕竟是青丘的储君,又提着自己的小茶壶,于是阎王就给曲流晚安排了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身份。
伴随着一阵尖叫声,将军府的小女儿出生了。
曲流晚感觉自己的眼前一片黑暗,因为是刚出生的原因,她的眼睛还睁不开,所以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到声音。
“夫人,是个小姐。”产婆抱着曲流晚对床上的女人道喜。
女人听后虚弱的脸上绽放出一抹柔和的笑容,“抱过来我看看。”女人的声音很虚弱。
产婆依言抱了过去。
“夫人,辛苦了。”听到报喜的声音,将军沈冬从外面进来了。
女人听到声音朝高大英俊的男子虚弱的笑了笑,“咱们将军府可算是有小姐了。”
男子闻言目光放在被襁褓包着的曲流晚身上,开始紧张了起来,英俊的脸上显露出几分局促,又有几分感动。
“太好了,我有妹妹了!”一个长得精致的小公子拍着手高兴的道。
“给我抱抱。”沈冬张了张嘴道。
产婆见他神色局促,偷笑着将怀里的小娃娃递给了沈冬。
沈冬小心翼翼地接过,动作轻柔,生怕自己的蛮力将这个小娃娃给弄碎了,平常那张紧绷着的脸此刻柔和了下来,勾起一抹笑,逗了逗怀里的小娃娃。
“这女孩果然安静些,不像臭小子,刚生下来的时候哭闹个不停。”沈冬抱着小娃娃怎么看怎么满意。
无辜躺枪的沈冬青:“……”
老爹你夸妹妹就夸妹妹,为什么要戳我!
哭唧唧!
“将军给她起个名字吧。”床上虚弱的女人开口道,她的脸上始终带着柔和的笑容。
“就叫她冬峤吧。”沈冬想也不想的道,说完转脸看向床上的女人。
女人闻言耳尖微红,低下了头,“全凭将军做主。”
沈冬青:“……”
他爹叫沈冬,他娘叫青峤,他叫沈冬青,他妹妹叫沈冬峤。
猝不及防的被塞了一嘴狗粮!
看了看自家老爹怀里的妹妹,忽然有些欣慰,终于不用再一个人吃狗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