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R国。
看着发过去的消息石沉大海,意料之中没得到任何回应,荣嘉年并不意外,他将手机放到一边,躺到病床上,等着心理医生为他做心理疏导。
人这一生,总会做出一些错事。
犯了错就要得到惩罚,或早或晚,总会到来。
他的惩罚还没有到来,但是他甘愿承受。
——
“快点……嗯……”荣嘉年抱着爸爸回来之后买的遥控汽车站在卧室门前,看到爸爸和一个阿姨在床上像积木一样叠在一起,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他直觉不是什么好事情,直到后来,他才知道,爸爸出轨了。
不,出轨这个词说得不准确,因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爸爸妈妈就已经离婚了,之所以还住在一起是因为他。
但是为了他吗?既然是为了他为什么还要离婚。
但是现在,荣嘉年呆呆地站在门口,那个女人一扭头就看到了他,发出一声高亢尖锐的尖叫:“啊——”
荣父被吓了一跳,看到门口的他,拉上睡袍来到他面前,语气很冲:“你来这里做什么,看了多久!”
荣嘉年抬头看着爸爸,有些茫然:“爸爸……”
却得来对方的推搡:“别叫我!小赵,把他领走!”
佣人想把他带走,但是他不肯,挣扎间,汽车的遥控器掉到了地上,不等他捡起,她就把荣嘉年抱走。
荣父吐出一口气,还是觉得浑身不爽,脚下踩到了什么,他狠狠的一脚踢到一边,遥控器撞上前摔的四分五裂:“什么东西。”
然后回到了房间,彻底关上了那扇门。
那个遥控器是爸爸送他的玩具,但是现在,没了……
荣嘉年突然哭出声,但是没人来哄他。
佣人把他放到了房间中,扔进去一些玩具,就锁上了门:“在里边自己玩,不要出来烦人!”
门被关上,荣嘉年哭着哭着就睡了过去,再次醒来,天已经黑了,他是被饿醒的。
妈妈今天又没有回来,她要忙工作,要加班。
——
“荣玉盛,你能不能不要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都领回来,万一被年年看到呢!”
“他已经看到了,没必要遮掩了,我们分开吧,这样在一起对彼此都是折磨。而且我们也签过协议,年年是我唯一的孩子,这些你不用担心。”
沉默半晌,女人终于开口说道:“好。”
达到自己的目的,荣玉盛一转身,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荣嘉年,他顿了顿,最后什么都没说,错过他离开。
女人将他抱在怀里,力气很大,“年年,以后就好好跟着妈妈。”
女人很忙,很少能有时间陪他,什么家长会之类的更是从诶见过她的人影。
女人升职了。
她越来越忙,忙到开始整夜整夜的不回家。
荣嘉年被佣人关在玩具房一关就是一天。
“赵姐姐,我想吃水果。”水果被放在高高的台上,小小的荣嘉年拿不到,就站在旁边仰着小脸叫她。
赵洁是容家请回来的佣人,肝了很多年了,刚开始也是兢兢业业,要珍惜这份待遇好工资高的工作,但是时间久了,他就开始贪婪地想要更多,尤其是杨育红不设防的每次都会给她很多钱说要用在小少爷身上,但是她到底有没有花,谁知道呢?
听闻,她没好气的呵斥道:“吃吃吃,吃什么吃,想吃就自己拿,想要什么就自己动手,不要找我。”
小小的荣嘉年那会儿奶萌奶萌的:“可是我够不到。”
“够不到就想办法,想要什么就要自己争取,不择手段的得到,知道了没?这是锻炼你的自理能力。”
明明就是不想站起身,但是女人还硬要车上一个锻炼的名义。
荣嘉年找了一个矮凳,拿到了想吃的水果,从此之后就对这句话深信不疑。
想要的东西,不要等着别人的施舍,而是要自己想尽办法的得到,哪怕不择手段。
——
荣嘉年住院了,因为他饿得不行,赵洁出去了,他想找点东西吃,但是却被掉下来的刀砍伤了。
道上不是很严重,因为没割到命脉,但是也不轻,因为刀口很深,留了很多血。
荣嘉年疼的哇哇大哭,坐在地上看着满地的鲜血不知道该怎么办。
恰好杨育红回家找一份资料,将他送到了医院。
但是经此一事,她开始调查赵洁,这一查且让她差点自责死。
她给的钱本来是要划在儿子身上,但是没想到都被那个女人贪了。
可见她对孩子平时是有多忽略。
因为自责,杨育红请了几天的假期,每天陪着他,从此,荣嘉年明白了,要想获得关心,就要伤害自己。
后来也印证了这个说法。
他每次“不小心”手上,妈妈都会放下事务回家陪他。
——
荣嘉年遇见了自己的克星。
15岁那年,他是荣盛百货的继承人,母亲又是公务人员,官职不低,所以很多人都捧着他,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
他只要表达出自己对某个东西的兴趣,隔天就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但是杨女士又很久没回家了。
荣嘉年坐在房间里,拿出了自己藏起来的刀片,在胳膊上划了一刀,然后给她打电话:“妈,我受伤了。”
杨女士正在外地参加一个会议,走不开,于是跟他交谈:“年年,妈妈现在在外地参加一个很重要的会议,真的回不去,让阿姨带你去医院好吗?”
荣嘉年的唇瓣抿得死紧。
他不愿意,控诉道:“你一点都不关心我。”
杨女士是真的有些焦头烂额,好说歹说荣嘉年都没有说话,最后她也急了,语气不由得重了:“荣嘉年,你不要任性,我这么拼命都是为了你,但是你呢?你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那些伤都是你自己做的!”
荣嘉年眸光深沉,面上也是一片冷沉:“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干脆任由我这么死了,正好让你省点心。”
“杨女士,你明明就是为了自己的仕途,还非要说什么为了我,这样的话你没有说腻,我都听腻了。”
说完,他挂了电话,将手机扔到了一边,看着手腕上的鲜血,然后随便找了块布缠一下。
半夜,大厅传来动静,有人将他的门打开。
杨简来到床边,不由分说直接将他从床上拽起来,“去医院。”
“不去!”
“再给你一次机会,去不去!”
“不去!”
一人拉,一人往下坠,一点都不配合。
最终杨简也没了耐心,“想死?”
他来的时候姨妈只说荣嘉年受伤又使小性子不愿意去医院,压根不知道这伤是他自己划出来的。
荣嘉年不吭声,杨简松开他,然后就在他以为对方妥协了的时候,却感觉自己被人直接拽了起来,从阳台上把他上半身推到外边。
他住的楼层并不高,二楼,也就四五米的距离,她平时翻下来都没事。
但是这一次和平时不一样,现在的他双手使不上力气,被人牢牢地制住。
当下荣嘉年更是被杨简的动作激出了火气,死活不肯妥协,说了不去就不去。
杨简眸光一暗,直接将人从阳台扔了下去,下边是草地,摔的并不狠,扔下来之后他就直接让人将他带去了医院。
从那之后,荣嘉年就对这个表哥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