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完会回到办公室的曹笙和一脸坏笑的老许擦肩而过，看到她走到门口老许赶忙收拾东西往外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办公室里进了贼，着急忙慌文件夹都没拿住。

“你上哪儿啊？”曹笙拽住老许的衣服，一看他就没什么好事儿。更别说方桦翘着二郎腿往沙发上一靠，一副她什么都知道了的表情。

“我开会去，开会。”眼瞅都要下班儿了还开啥会，老许这阵子开会的频率都赶上尿频了。可曹笙拽不住脱缰的老许，只能在方桦的审视下进屋，坐下之前还摸了摸沙发上有没有藏什么东西，别是ta俩琢磨了什么恶作剧。

“有话快说，我看你没憋什么好屁。”

“你对我这个态度，我还不想说了呢！”

方桦偏要傲娇一下，可曹笙哪吃这一套。

“爱说不说，不说闭嘴。我看你能不能憋住。”

“哎呀姐我说还不行么！你去开会的时候我和老许在屋里聊天，听他说久梦文化的黄征对你有意思。”

这把曹笙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突然蹦出个暗恋者来，还是久梦文化的。莫不是刚才在会议室里的某个人，可她扫了一圈没见没见哪个人有那个意思呀。

“黄征？哪个黄征？谁呀。”

“你怎么还装糊涂呢！久梦文化的老板黄征！亲自下场为你写公告那个！”把方桦急的直拍桌子，不用问都知道这老姐姐根本没把人家放在心上，提起名字都是一脸懵。“今天早上他给老许打过电话，表达了对你的鼎力支持，后期他想买两部版权让你当女主角，解决一下你没有通告的烦恼。”

“可拉倒吧，他要真有那个心能不能关注一下那么多没戏演的好演员，跑我这儿献什么殷勤。我再怎么样还有集团的戏撑着，什么时候沦落到向外面的资本求戏演了。

再者说圈儿里说我戏霸的已经够多了，这他买两个改编回来都让我演，我不得引起众怒啊。进屋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八卦到啥了，两只眼睛看我都放光！我都没见过黄征，万一是个脑满肠肥的小老头，你也不怕给你姐我扔里！”

曹笙最烦的就是这样自以为是的男人，看见她落了难想搭救她曹笙自然是感激的，要真如方桦所说黄征打算买两部戏给她演，那这些举动确实有些变味儿。

圈里本就资源分配不均，一年热播的大戏拢共就那么几部，有的时候同一家公司出品班底都差不多。这就导致许多有实力的演员根本演不到戏，尤其是女演员。要么上节目求导演给自己个机会，要么见天辗转于酒局为了片约应酬。哪怕是名气很大和曹笙一样拿过影后视后的，多半还要在戏上挂个监制带资进组，才能敌得过那些年轻人们。

由于各卫视的采购类型相对固定，市面上常在拍的戏通常都差不多，尤其近些年仙侠类、古装类层出不穷，再加上许许多多小卫视钟意的“神剧”，压缩的现代都市剧无处容身。

以小欢喜为代表的都市亲情剧的爆火，又让资本一窝蜂堆到这上面。电视剧市场的题材始终是为资本论而非观众论，更何况视频平台会采购许多国外电视剧的正版版权，导致国产电视剧的受众流失加快。

业内不少老板呼吁多买国产电视剧版权，少买国外电视剧版权。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那要是部部戏都愿意启用有实力的演员，多拍几部《甄嬛传》、《心术》这样的电视剧，那怎么可能会没人看。

到头来不还是向流量低头，以为粉丝刷出来的数据便是真的，沉溺于自我满足之中，渐渐忘了真实的数据是什么样的。更何况有些制作公司沉迷于抄袭美剧、英剧把那些情节串在一起形成一部剧，不仅剧会被骂，演员更是会遗臭万年。

所以曹笙这些年接戏的时候都会十分斟酌，良影有个专门甄别剧本是否抄袭的小组，甭管本子烂不烂，首要前提是不能抄袭、不能是“缝合怪”。因此她没少得罪制片人，近些年分明可以由她来演的戏，都会以年龄不合适为由岔过去。

“不能，我给你看照片，长得多帅呢！”八卦的方桦早就托人把详细信息打探到手，微信、手机号、微博一应俱全。曹笙不耐烦地拿过手机翻了翻照片，黄征长着一张标准海归脸，是那种你看见他心底会嘀咕这人不是外国回来的就是混血那种英俊。下巴和大本有一拼，皮肤显然还是美黑过的，虽然不知道方桦在哪儿搞来的健身照，但是黄征身上好像石块一样的肌肉还是挺唬人的，就是下半身显得有点短。

“你干模特真屈才呀，赶明儿我给你成立个婚姻交友部，你专门解决解决圈儿里男男女女的感情生活吧。这家伙的，不知道还以为他是你这个交友网站的会员呢，消息这个详细。”曹笙忍不住揶揄方桦，见不得这丫头一副志高意满的德行。“真那么好，你怎么不拿下呢？”

一听这话方桦往后战略性后仰，和曹笙保持安全距离，她真怕下一秒曹笙扑上来把她骑在下面收拾。“我可不是你们那个圈儿的奥，娱乐圈那趟水我可不想搅和。再者说人家喜欢的是你，我喜欢张岱，你又不是不知道。”

“何止我知道，全世界人民都知道。我觉得挺神奇，你这个锲而不舍的劲儿。认识张岱之前你去哪个国家我都没见你闲着，圈里圈外关系不少。自打认识张岱之后你断的可真干净啊，连平时定点给你送花那小伙你都不要了。怎么就那么喜欢，张岱还对你带搭不惜理的，你都能忍得了？”

多久以前曹笙心里便寻思着和方桦聊聊，正好借着今天这个机会问出来，还能把话题转移走。

“我可不像你和柳雪，我还挺想要个家的。忙工作再加上遇到的男人花花肠子都太多了，玩儿是玩儿你见我对哪个动过心思。

可张岱太迷我了，部队出身有能力又坚毅，喜欢他的咱俩都知道大有人在，可他完全不为所动。给你做事没出过纰漏，更没有偷摸出去乱搞，在当下不狐假虎威借着老板的名气出去威风的太少了。他不为所动是他的事儿，不耽误我光明正大的暗恋。心里总要放着个人，我才能踏踏实实出去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