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总，这是我们企划案，您过过目。”说话的人是晨微传媒公司的业务员，代老板来和许江东谈业务，她这次带来的企划案内容是一档网络直播秀，主要人物自然是曹笙。

该公司出品的这档网络直播秀给不少出过事儿的网红、主播提供洗白途径，不仅效果卓越，还使得许多本来边缘化的主播、网红在上过节目之后名声大噪。

节目内容是以调侃形式的对谈聊天为主，邀请各类嘉宾“整活”，也就是讲段子以及表演，模糊主人公身上的舆论焦点。毕竟全民娱乐时代，互联网虽然有记忆但是记忆不是不能更改的，做过点儿烂事儿通过洗白再重新出现，实在太过常见。

老许粗略的看过一遍企划案后，心里还是挺想骂人的，邀请曹笙为主人公节目内容自然要围绕曹笙进行设计。不知道哪个缺心眼的策划写的这个企划案，居然要求曹笙在节目中以倒影的形式在直播里重现偷拍视频的场景。

这种创意已经远超脑残可以比喻形容，甚至有种故意挑衅的意味在里面，让老许忍不住想问问她们家公司和康维林有什么关系没有。

“我想劳驾问您一句，这份企划案你们的上层领导审过了么？”

老许压着想骂人的情绪，努力尽可能地保持和蔼，毕竟对方来的是业务员，如果这事儿是老板拍板决定的，他不该对下面的员工大发雷霆。员工只负责执行，没有权利做决定。

“当然呀，您很满意么？！这份企划案里写的内容是我们老板亲自在会议上决定，然后由公司的策划经理丰富的，老板看完之后非常满意。”业务员不仅会错意，还十分兴奋的以为老许对内容满意，正常人怎么可能会对这种羞辱性的内容满意。

“你回去吧，告诉你们老板让他亲自打电话给我，有些事儿我要在电话里和他详谈。”老许话说的多少有些咬牙切齿，不过会错意的业务员哪觉得有问题，她还以为许江东是想有下一步的决定。

踩着高跟鞋她蹬蹬蹬兴高采烈地跑了出去，秘书看见她出去那样儿再看看老许感觉事有蹊跷，推门进来问老许什么情况。

“你去查查晨微传媒的底，包括近期与哪些公司有过往来，去过什么人，越详细越好。最好去他们公司给出的地址看看，毕竟我接下来可能要得罪人了。”

秘书没多言语，到休息室把套裙丝袜高跟鞋换成牛仔裤衬衫平底鞋拎着包就出去了。这姑娘一百个精明，否则也不可能成为总裁秘书，她的活儿可不是简简单单的订个票端茶倒水什么的，凡是管理层无暇顾及的文件、合同，都会由她先行预览。

法学毕业的她偶尔还会帮法务部整理整理材料，李暮云好些次想把她挖走，碍于老许身边实在需要这么个能干的人，其他部门用人都很紧凑还提不上来，每次都只得作罢。

看来那位业务员真的以为老许想要谈成这次合作，没等回去就向老板通报了这个好消息，因为老许没等多久一个陌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对面是一个烟嗓厚重的女人。

“许江东许总吧，我是晨微传媒的老板廖晨微，您叫我晨微或者小廖都行。听去您那儿的业务员说您对企划案很满意，这可太好了。”

“廖总您怎么没光临敝公司呢，有些话我不好当着业务员的面说，还得麻烦您打电话给我。”

秘书没过多久把晨微传媒的底细发给了老许，他们所谓的公司所在地不过是一间别墅，听物业的人说还是短期租住。近些天没来什么外人，别墅内的人也很少外出。

“希望许总不要见怪，公司业务确实忙了点儿，各大直播平台即将开展自己的盛典，因此对主播的形象管理和舆论清洗变成了侧重点，这些天我也总出差，回来后怕自己状态不好才让我最好的业务员去跟您谈的。

怎么样，我们是不是约个时间敲定一下业务细则，然后把合同签了我好安排尽快直播，现在这个情况都得插队才行，要是像其他主播那么排，指不定排到什么时候。”

“我觉得您和您的业务员都有点误会，我让她回去告诉您给我打电话的目的不是为了谈细合作，我是想问问您怎么想出这个狗屁企划案的，但凡长点儿脑瓜子都不可能整出这种主意，让一位女性在非该门类的舞台上跳脱衣舞，你怎么不上去跳呢！

我本以为广交友朋看在晨微传媒是新兴企业的份儿上，见了你的业务员，结果你就拿这么个方案给我，是欺负我手底下没人还是觉得我们这么多年摸爬滚打过来没见过世面呀？

我不管你那个圈儿里什么德行，别来我这儿找罗烂，要不然咱们就试试谁的手腕儿结实。”

老许起初没想发这么大火儿，可他越想越气，本以为买卖不成仁义在，看那业务员怪不容易的见一面，了解一下网络公司目前都有什么想法试试水，结果试出这么个货来。

“你这话说的可太难听了，别仗着公司大就什么话都往出说，我们怎么了我们，这企划案你不想要有的是人要。别在那儿装正经了，娱乐圈什么德行当我们不知道呢？

曹笙被偷怕是炒作这事儿谁不知道，不是吓唬你，我手里握着证据呢。合作不成归合作不成，逼急了把你跟曹笙联合炒作的证据放出去别说我没告诉你。挺大个公司老总，说话可真不中听。”

“省省吧，在这儿跟我装。我现在就逼你了，你放，我看你有什么证据。好歹是个传媒公司，租个别墅当办公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自媒体呢。少跟我俩五五六六的，我就骂你了怎么着吧，自己不要脸还嫌别人说话难听？

你不就是想蹭点儿热度吃口人血馒头么，话我还真就给你撂这儿，恶心到我头上就是不行。如果我但凡在你公司负责制作的节目里看到有关于曹笙的内容，律师函会和死耗子一并送到府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