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颠三倒四的鹿稚一,从怀里拿出一文书递到无忧的面前,隐隐约约看见三个大字“卖身契”。
无忧没有接过手而是看着鹿稚一不说话。
见无忧没有接过手鹿稚一将文书放在无忧的大腿上。
“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说一句,对不起和谢谢你,对不起把你给牵扯到这件事中,让你跟着我一路东奔西跑,我很愧疚。谢谢你,在这个时候还陪在我身边。”鹿稚一的话慢慢变小声,低下头。
对不起和谢谢我?无忧对鹿稚一又有新的认识,他现在是她的奴隶,陪在她身边保护她是作为奴隶应该的职责,她反而感到愧疚和感谢,这个人心里是藏着多少与他人与众不同的想法,但是又让人感到很欣慰,因为有人能设身处地的理解你的处境和心境。
“有了这个文书你就是有自由身,可以做点生意去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鹿稚一看着远方的星空说道。
她是要赶我走?无忧心里嘀咕。
“明天你就不用跟我去了,时间不早了,早点歇息。”鹿稚一独自起身往屋里有,抑制着自己,不让自己的泪水流出来。
可能今晚是她跟无忧的最后一面,是她跟这个美好的世界最后一个夜晚,心里有种不安的预感。不管明天是好是坏,她给自己做了最坏的决定了,父亲,是一定要救出来的。
清晨鹿稚一将昨晚准备好的信封和细软放在桌上,再次环顾了下四周,闭上眼睛,深呼吸,目光坚定得出门。
刚走出小巷就被深处伸出的手给拉进去,欲还手,待看清脸,才知来的人是水宁宁。
以前鹿稚一对水宁宁就不喜欢,再加上之前发生的事鹿稚一对水宁宁更加没有好感。本想转身离开,听到水宁宁说是楚柏徐让她过来接应她过去救鹿大人,鹿稚一停下了脚步。
一路上水宁宁和鹿稚一都没有主动向对方开口,两人一前一后。鹿稚一现在对水宁宁有所防备,不管之前水宁宁是出于什么的目的,让她沦落如今的这种境地,让她父亲置身于险地有很大一部分是水宁宁造成的。
鹿稚一心里也很委屈,她劳心劳力地想要治好这些跟她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最后却被人冤枉为是造成这次疫情的罪魁祸首,还被诬陷为什么巫女,总觉得一片真心喂了狗。
鹿稚一摸着左手的手镯,向前一步轻轻碰了下水宁宁的手背。水宁宁吃痛的将右手举起,极力避开鹿稚一的触碰。
鹿稚一刚才特地控制自己的力度能确保那只是轻轻的触碰了一下,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大,看来她体内真的有什么东西,现在更加的验证了鹿稚一心里的猜想。
鹿稚一装作没太注意水宁宁的刚才的举动,找了块石头坐下道,“歇一下吧,我有点饿了。”
一早肚子里就没有进食,现在又是爬山路,又累又饿的。
水宁宁居高临下不耐烦得盯着在抠包裹里吃食的鹿稚一道,“你现在还吃得下,你不着急救你爹了。”
鹿稚一嘴里啃着干饼,无辜地说道,“我爹是一定要救的,又不急这一时半会的。”
说完咕噜咕噜大口地喝着水。
水宁宁皱着眉头瞪着吃相恶劣的鹿稚一,不忍直视道,“女人就是麻烦。”
喝着水的鹿稚一转着眼睛细细品味水宁宁的话“女人就是麻烦”,如果说碰手让她确定了三分,现在这句话让鹿稚一有了七八分的把握了猜想。
大口大口地往自己嘴里罐水,直到水壶见底才满意的放下水壶,用衣袖擦拭嘴边的水质。摇晃着水壶对着站在一边的水宁宁喊道,“没有水了,我去装点水,知道这里哪有溪流吗?”
水宁宁闭着怒眼,不悦道,“忍忍不行吗,你事怎么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