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净怀未像前几日起的那么早做早课,鹿稚一睡饱觉心情很不错,一早就去柴房帮忙整理物资,帮忙将物资搬到大门口旁的位置上。
一些衣着简陋的百姓早早排起了队,而一些衣着华丽的施主们只领了一些平安符,说是将给他们的那份物资也发放给需要的人。
其中有一人领完物资后再次排到队伍后面,鹿稚一注意到那人说给小知师父知晓,不想小知师父早已注意到,只是莫不做声。
鹿稚一不解问道,为何如此纵容?
小知师父道,许是他家里有人不便,只是帮忙多领了份。
鹿稚一提问,如若不是,岂不是纵容他的贪念。
小知师父解释道,吾等非他安知他心之所想,我们把他往好的想便得了,毕竟人心本善,把他往坏的像,防备他,如若他不是岂不是伤害了他人,愧对佛祖;如若他是,在这里也贪不了多少,万一感化了他,更是美事一桩。
鹿稚一点头同意小知师父的想法,试探问道,那我们发放的时候不如问下他们是否有要帮人领的,有的话,我们便多发放份给他,也免得他重复排队。
小知师父点头同意。
鹿稚一刚想发话,前来领的一位瘦小的男孩子,睁着大眼睛小声问道,“我可以多领一份吗?我奶奶腿脚不便,不方便前来排队。”
鹿稚一蹲下身与小孩平时,会心一笑回答道,“当然可以。”
鹿稚一帮小男孩用布袋装好物资,并帮忙系于背后,好让他空的另一只手可以抱住自己的那一份。小男孩弯了弯腰恭敬道谢后,欢快离开。
这一幕刚好被站在大门外的净怀看到,净怀欣慰的笑着看着鹿稚一他们这边,小知师父朝净怀抚了抚腰。
待众人都领完物资,篮子里还剩一份。那人过来试问道,“我,我已经领过一份了,我可以再另一份吗?”
鹿稚一问道,“你等众人领完后再过来?”
那人点点头。
鹿稚一和小知师父相视一笑。他还知道等众人都领完再过来询问,不强占,并诚实表明他已经领过一份了。
鹿稚一将篮子里最后一份双手递给他,对他笑了一下。
夜晚住在庙里的一位女施主身体抱恙,连夜请来大夫为其把脉,因是女子,庙里大多又都是男子,因此就暂由鹿稚一照顾着。
鹿稚一按照大夫的药单抓药、煎药,到大半夜好不容易煎好药盛给女施主喝,女施主喝完药倒是安然入眠了。
第二天醒来便有人大喊出事了,昨夜疼痛难耐的女施主喝完鹿稚一煎的药睡下后便再也没有醒过来。
女施主睡的很安详,面色无半点痛苦,净怀等人查看后,发现与近来城内发生的女子无端离奇死亡,死像很相似。而城内死去的大多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子,年龄都在十六七八岁。
有女施主身边的人指正是鹿稚一包藏祸心,定是她害了人,而且她还是巫女,要求官衙将鹿稚一关进大牢,绳之以法。
府衙的人也觉得挺有道理,低声询问净怀,看是否要将人先关押起来。
净怀听不下去站出身说道,“判案需要证据,现在空口白牙就将人关押起来岂不伤了人心。昨日是他让鹿稚一过去照看的,如若鹿稚一有嫌疑他也拖不了干系。”
听完净怀的话无人再敢出声。
净怀自己提议现在他们俩嫌疑最大,请求官府派人跟随他们,好安定人心。
“昨夜也有什么异常?”净怀询问。
“昨夜……并无异常。”鹿稚一回想着,并无人来过,她给女施主喂完药后便出来了。
“可有听到任何声响?”净怀接着问到。
“声响?”鹿稚一再次回忆昨夜的细节。
外面敲起了钟响……
鹿稚一一激灵,“对,昨夜响起了一声钟响,奇怪的是就一声。”平时钟响都是响三声,而且会有回音。
“钟声?”净怀拿念着手中的佛珠,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曾经在宫里有遇到过类似的事件,后来查出有人用钟声索人魂魄,最后人抓到了可是他的法器却消失不见了,他担心此次会跟之前遇到的相同。
净怀将心中的疑虑讲于鹿稚一,鹿稚一提议今夜由她来吸引钟声,看是否能证实事件与当年相同。净怀起初不同意鹿稚一冒险,但是在鹿稚一的软磨硬泡中还是同意了。
是夜鹿稚一换了一身橘白色的衣裳,戴上白色的外袍盖上帽子,虔诚的在佛祖面前跪拜念经,就像一名心情低落的未出阁女子在请求着自己的心事。
直至戌时鹿稚一仍然在跪拜着,保持着先前的姿势没有任何改变。鹿稚一内心很是着急,脚指头偷偷运动好让血液循环,这钟声到底何事要响起,她可是要坚持不住了。
又过了两刻钟,耳边响起了一声钟响,鹿稚一的眼睛睁大,整个人神经的绷紧,进入即将备战状态。
佛像后面安坐的净怀听到声响睁开双眼盯着鹿稚一,生怕鹿稚一在他面前出事。
庙里飘来一阵香烟的味道,一缕缕白色气体飘了进来慢慢充斥着整个房间,犹如仙境般,让人飘飘欲仙。
鹿稚一吸一口气,整个身体都给镇住了动弹不得,张不了口喊不出声,只剩眼睛砸吧砸吧地往净怀方向使眼色,不一会儿意识涣散睡了过去。
到处都是白色的,没有物体没有景色,这里到底是哪里?鹿稚一转来转去喊着净化的名字,她有点怕,这里好静,静的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一切安静的可怕……
突然一个人影从眼前一闪而过,鹿稚一惊的蹲下,潜意识里喊出了楚柏徐。
“楚柏徐,你喜欢他。”极为好听的女声传了过来。
“谁,你到底是谁?”鹿稚一捂着耳朵到处查看,想要找出声音的出处。
一双白鞋映入眼帘,抬头看,那张一直日思夜想的脸出现在眼前。
鹿稚一起身一直看着面前的楚柏徐,伸手抚摸他的脸颊,是烫,是真人,不是幻觉。
“你怎么过来了?”鹿稚一双眼都没有离开楚柏徐的脸。
“想你了,便来了。”楚柏徐握住扶在他脸颊的手。
鹿稚一紧紧看着握着她的那只手,有点讶异楚柏徐的举动,他以前从来不主动跟她亲近的,除了那晚……,想起那天鹿稚一脸颊忍不住泛红,整个人都要冒气般得发着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