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是什么东西,她从来不知道。
处理好伤口出来,他把桌上的鸡汤端起来给她递过去:“吃点东西,不要死在我的房子里。”
她有一个预感如果她不喝,这碗汤会被强行灌进她的嘴里,还不如自己乖乖喝了。
她抬起汤一饮而尽,虽然是鸡汤,但一点也不油腻,喝下去胃里面舒服了好多。
把碗递过去的时候她还不忘剜一眼,虽然现在她动不了他,剜一眼那也是解恨的。
仔细看这个韩书黎我是长得很帅的,像杂志上的男模,气质比那些男模不知道胜了多少倍。
“啧啧。”她心中一阵可惜,长得帅有什么用还不是一个变态。
把碗放下,他说:“你至少要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曲姣。”
回答得干脆果断。
她是不是曲姣,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很好。”他把一个手机放在她的床头:“第一个号码是我的,第二个是保姆林姨。”
他往外走去,她问了一句:“你知道孤独感吗?”他脚下顿了一下,很快又往外走去。
待他出门,她听到外面的关门声,才把柜子上的手机拿起来,新的。
她拨了一个很熟悉的电话,很快那边就有人接通了,是一个女生:“喂!”她急忙挂了电话,原来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如果这世上她还有家人的话,他算一个,同窗师兄,除了父兄之外她最信任的男人。
很快那边回电话过来,她不自觉的接通了,他没有开口,那边甜甜的女声说:“你好,耀阳在换衣服,有什么事吗?”
“打错了。”
挂断电话,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来,耳边传来海浪拍打石壁的声音,原是一扇窗户没有关好,是不是还吹进一阵阵冷风。
手上和腿上的疼痛让她难以入眠,这种疼痛感随时在提醒她,她是多么愚蠢,去浪费自己的生命。
她想向王耀阳求救,但是没想到……
要是在留下来或者要她和他一起走,他们之间一定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就现在看来,她真的像个疯婆子,整天寻死觅活的。
这天晚上她一夜没有睡着,一大早林姨来到她的房间在她强烈要求下扶着她去卫生间上厕所。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惨白得像个鬼,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一头长发还算柔顺,而且这么多天没洗竟然一点也不脏(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林姨,每天给她擦身体,头发也打理得清清爽爽的)。
鼓起很大的勇气才敢把额头上的纱布摘下来,两节手指长的疤痕,已经结痂了:“以后会留疤吗?”
林姨扶着她站在镜子前面,见她终于开口同自己说话了,心里还挺高兴的:“曲小姐那么漂亮,就算留疤……”
“谁会在乎呢?”她长长舒一口气别开头不看自己:“扶我过去,然后麻烦你出去一下!”
好在她的腿骨折得并不是很严重,只是打了石膏,要是里面骨头碎了做手术,她十天半个月不能下床岂不是要疯。
林姨震惊的是她一夜之间额度变化,难道先生折断她一根手指头还打通了她任督二脉想开了不成,今天看来她脸色都好多了。
每动一下全身上下的骨头好像在打架一样,生疼,她现在就像一个闲置了很久的机器,生锈老化。
“林姨。”她一只手支着墙站起来把贴身的衣服收拾好,裙子也拉好才喊了门外的林姨:“可以进来帮我一下吗?”
这倒是把林姨吓到了,生怕她再去寻死,因为太反常了,昨天明明还是在发脾气砸东西的人,今天突然变得这么客气。
“曲小姐。”林姨小心翼翼的问道:“您感觉哪里不舒服,哪位林医生还没走,您要是不想看到她,我让安医生上来给你看看。”
“我没事。”她又站在洗手台边不动:“林姨帮我找把牙刷,我想刷牙。”
“好的。”
林姨敲开书房的门把情况汇报过后,韩书黎刚睡醒,靠在座椅上背对着林姨慵懒的说:“她要什么就给什么。”
“可是先生……”林姨欲言又止心里很担心:“曲小姐表现得太正常了就是一种反常。”昨天还寻死觅活的,今天就对生活积极向上了,说出去这哪里合理了。
韩书黎把椅子转过来,林姨才发现先生额头上多了一个疤,着急的问:“先生,您额头怎么磕破了。”
韩书黎不想回忆昨天被某人用杯子砸的过程,敷衍的答了一句:“不小心磕的,你不用管她正不正常,就算她想把这房子点了都可以”
先生对曲小姐这么宠,林姨莫名其妙磕到糖了,从她做护工到现在做保姆,先生真真是尽心尽力了,对一个人的宠爱真是毫无理由的宠爱,林姨答了一声:“好的,先生。”
退出书房去,想着先生长手长脚,一米九的高个子睡在书房那么窄的小床上也是很不容易的。
韩书黎睡得很不舒服,隔壁睡着哪位一整晚哼哼唧唧的喊痛,吵得他一晚上没睡好,当初他是怎么设计的,书房怎么就在主卧隔壁。
他点了一支烟,脑子浑浑噩噩的想起那姑娘对他张牙舞爪的样子,记得她问:“你知道什么叫做孤独的时候。”
孤独?
没事起个大早的安迪坐在沙发上逗林医生:“师妹你那个学校毕业的。”
“首都医大的在读研究生。”
“好巧,我本科也是哪里读的。”
“师兄好!”
林医生乖乖的叫了他一声,安迪表示很满足。
“你叫什么名字啊?”
“林静。”
“静静。”安迪好奇:“你是在那个科的?”
“师兄,我只是暂时在这边帮忙。”事实上她也是被室友坑过来的。
“这样啊!”安迪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在A市有什么问题随时找我。”
林静小心的接过名片道了声:“谢谢师兄。”
“太客气。”
林姨在餐桌摆碗筷,她是看不下去了,这个安医生明摆着不怀好意,不免摇摇头:果然长的好看的男人都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