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秋看着林春竹,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心的问道:“是我5级了?我是5级猎魔师了?”
林春竹看着她欢喜的样子,感觉自己好像应该恭喜一下她,但是又感觉鼻子酸酸的。
他看着李牧秋单薄的衣服,解释道:“我爸说,木系猎魔师,5级的时候,对自己的身体就有了一定的操控性,就像你的头发,它不可能突然长这么长,但你要是5级的话,这就很容易了。”
李牧秋当场哈哈大笑,她把披着的长发全扒拉到一边,一边得意的捋,一边满意的笑。
没错,就是这个长度,就是这种感觉,她一直都喜欢这种长度,刚刚到腰,冬天批在背上,暖和得像东北老娘们的貂。
李牧秋笑得眯起眼,对林春竹说:“你懂得真多。”
原本有点酸溜溜的林春竹突然间挺直了胸膛,他瞬间高了两厘米,像是翠竹卸下了担子,突然间直溜回去了。
他看着李牧秋,看着她简单得一眼能望到底的眼睛。
他突然找到了自己的优越感。
虽然他级别没有李牧秋高,但是李牧秋是个乡巴佬啊,她没什么见识,她什么都不懂。
什么想法都写在脸上,什么欲望都显在眼里,简单,纯粹,又直接。
他隔着纷飞的雪花看李牧秋,突然觉得自己也没必要把她当成对手。
世界这么大,比自己级别高的猎魔师多了去了,比李牧秋级别高的猎魔师也多了去了。自己整天盯着李牧秋比较,有什么意义。
他的世界,随着他突然的挺拔,一下子开阔起来。
他微微一笑对李牧秋说:“恭喜你了。”
然后抬头挺胸,转身离去。
他踩着纷飞的雪花,冲向操场,他解开蓝色的外套,露出里面蓝色的卫衣,开始绕操场跑步。
他一边奔跑,脑海里不断回想之前和李牧秋的点点滴滴。
一开始,发现李牧秋排在自己前面,他很不服气。
花团镜他没得比,花冷蝉本来就是协会会长,百年难得一见。花团镜更是千年不遇的金属性,排在第一他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但是入学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前面还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乡下臭丫头,他受不了,他受不了这种超出预料的结果。
于是,在刚入学,就跟李牧秋打了一架。
林春竹跑得累了,躺在雪地上呼呼传着白气,他有点羞涩的笑了。
那一战,李牧秋确实厉害,确实比他强。
虽然说他家里就是开学校的,从小就开始练习术法,但是,所有人,对他,都没有李牧秋那种狠劲,不会像李牧秋那样咄咄逼人,那样杀气腾腾。
不一样的野路子,他招架不住,本来更为熟练的术法,也缩手缩脚。
毕竟,他和李牧秋,出生不同,性格不同。
作为木系属性,显然他是不合格的,从小体弱多病,还得亏杜玉川带了好几年,不然能活到什么时候都不好说。
而且,他眼前浮现出李牧秋生机勃勃的眼睛。
他想了想,自己,似乎也没有李牧秋那种,对生命的渴望和热情。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不像个木系属性,他有时候会觉得,想把一切都毁掉,烧掉,破坏掉。
这是隐藏在他内心的杂念。
李牧秋不一样吧。
他看着天空纷纷坠落的雪花,目光迷离,用道听途说,拼凑起属于李牧秋的故事。
他琢磨着,李牧秋家里有三个弟弟,肯定不受重视,也许根本就没人在意,小时候能活下来就算个奇迹,既没有不小心吃到耗子药,也没有从楼上摔下去。
他想着想着,笑了。
也许李牧秋,在之前18年的人生中,一直都在非常努力的活着吧。
既不知道自己猎魔师的天赋,也不知道好好学习,甚至在学校天天打架,照她那个性格,说不定当上了大姐大,手里收了一帮小弟。
他摇摇头,不对,李牧秋似乎人缘不太好的样子,应该是没什么伙伴,一个人像一头孤狼一样在雪地里独行。
他越想越多,越想越多,整个人被雪掩埋起来了。
······
每年下完雪,学校,就差不多该放假了。
李牧秋期末测试完,在学校横着走,扎了个高高的马尾,走到哪都把马尾甩上了天。
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嚣张得比富二代还张狂。
白雪垂头丧气的跟在她后面,一个劲跺脚。
白雪义愤填膺:“都过了一个学期了,我凭什么还是0.5,一点长进都没有,这什么垃圾学校,根本交不好我,我要去投诉校长,他的教学方式有问题。”
李牧秋得意的吹着口哨:“是哦,让校长给你赔钱,要不你转学吧,这个学校影响你发挥,你要是去学美容美发,早就飞黄腾达了。”
白雪噘嘴:“那是,我品味这么好,回头客一定很多。”
云哥事件后,白雪对自己的打扮更有信心了,不但超短裙加上了蕾丝边,还给自己头发染了四个颜色,生怕出门李牧秋找不到她。
李牧秋四处瞅了瞅周围嫉妒的眼光,轻声对白雪说:“话说校长去哪了,我好久没见他了。”
白雪神秘一笑,凑到李牧秋耳朵边,小声说道:“校长去找杜玉川了,审判院可能知道洛瑶的事了。”
李牧秋惊讶道:“真的啊,你怎么知道的。”
白雪又是得意一笑:“我听花团镜说的。”
李牧秋又是一惊:“你怎么跟花团镜勾搭上了。”
白雪得意的抱着胳膊,斜着眼睛看李牧秋:“瞧不起我,我可是通讯达人,躲猫猫账号5000多粉丝。”
李牧秋打开自己的躲猫猫APP,看着少得可怜的两位数不到的粉丝,突然开始怀疑人生。
白雪又凑到她耳边说道:“我洗澡的时候给花团镜剪了个刘海,然后······”
李牧秋鄙视的看着白雪。
白雪翻个白眼:“花团镜都11级了,也没你这么嘚瑟,你牛逼什么?”
李牧秋简直不敢相信,张大了嘴:“什么?她做了什么?她怎么就11级了。”
白雪捧着脸,皱着眉,惆怅的说:“她就天天上课,天天跟袁金玲洗澡,其它的好像真的没做什么。”
李牧秋也坐了下来,像白雪一样皱着眉,捧着脸。
两个人沉默的感叹着命运这种东西。
过了一会儿,白雪问道:“你寒假回家不?”
家?
李牧秋好久没听过这个字,一些人影却瞬间在她脑海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