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日起,阿水就不再话,像个木偶一样任人摆布。
有人喂她吃饭,她就张嘴。给她脱衣,她就任由人搀进浴桶里。就连萧弘昱强上了她,她也无动于衷。
宫女想试着跟她交谈,可她始终都是面无表情地呆坐着。
后来宫女发现,只有在到萧照的时候,阿水才有些反应。她好像是找到了办法,便日日跟她讲着萧照的事。
萧照自花孔雀走了以后,便懈怠了朝政,日日在酒楼饮酒。
萧弘昱趁着这时机夺回了一些权势,如今也算是个堂堂正正的皇帝。
但萧弘昱的脾气却越来越古怪。见阿水这副行尸走肉般的样子,他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得劲。
这日,阿水还是如往常那般,由着他人喂食。
吃到一半的时候,萧弘昱突然出现,“皇后可喜欢今日这些菜?这可是朕亲自吩咐御膳房给你做的!”
屋子里像往常那般安静,除了萧弘昱自自话的声音。
“皇后现在吃的这只鸡是朕令人在将军府抓的,养了快七年了呢!这种鸡可补身子了。听它还有个名字,好像叫什么芋头来着!”
阿水一顿,缓缓低下头望着那盆鸡肉。随后她疯狂地大碗中翻找着。
当看到一只黑色鸡爪时,她不断呕吐着,想把已经到腹中的东西吐出来。她像疯了一样呐喊着。
芋头在一岁的时候曾经跑到外面,中了陷阱。右脚上的骨头都被戳出个洞了。
其他地方她或许认不出来,但那只鸡爪上也有那个洞。
那是芋头,是花孔雀的芋头!他曾经还嫉妒她刚出生的芋头老是跟着她!
花孔雀走了,现在连芋头也要走了吗!
她的声音早已干哑,眼前一黑,陷入了黑暗。
可萧弘昱似乎没打算就这样放过她。那日芋头事件,阿水的反应使他很满意,他还想再看看这样的阿水。
那是一个很燥热的中午。萧弘昱带着阿水来到一个宽敞的地方,类似于以前千金台赌拳的擂台。
他们此时正在二楼等待着即将上台的人。
没一会儿,一群侍卫押着数十个女子来到了台上。
那些女子的脸阿水一点也不陌生,几乎都是瑶台里的姑娘,还有十几个清伶。
那些姑娘个个都是梨花带雨的模样。
阿水转过头疑惑地望着萧弘昱,不知他想做什么。
这么多下来,萧弘昱除了那因芋头而奔溃,他就再也没见过有生气的阿水。如今她这个生动的表情明显是取悦到他了。
萧弘昱难得柔着语气跟她道:“接下来就有好戏看了!你可得做好准备!”
他话音刚落,就有数十名男子走上台。
接着就像要印证阿水的猜想一样,那些男子纷纷撕碎瑶台姑娘们的裙子,然后在她们身上横冲直撞。
“啊!!”阿水的声音混在那些女子的哭喊声郑所谓的二楼并不高,也只比那台上高出了半个人身。在这个角度上,可以将台上的一切都收入眼底。
“啊!!”阿水拼命拍打着萧弘昱。
可如今的她在萧弘昱面前弱得就跟鸡一样,这样的拍打对萧弘昱来与挠痒没有什么区别。
萧弘昱抓住她的手,掰着她的脑袋对准台上,“你给朕好好看着!看朕是怎么一步一步毁了你的一切!你的瑶台,你的冥府,还有你自己!青龙不是很喜欢这样吗!像你们这样的人不是都喜欢这样吗!”
萧弘昱的咆哮声却被阿水的哭喊声盖过了。她在萧弘昱怀里不断挣扎着,还想跳到台上将那些男子从她们身上拉起来。
可是她被萧弘昱禁锢在怀里,哪里也去不了。
“你求朕啊!朕心情一好,不定还会放了她们!”萧弘昱在她耳边带着蛊惑的声音道。
也不知阿水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了萧弘昱,直接跪在地上,对着萧弘昱不断地磕头,“我求你,我求你放了她们!我求你!我求求你!”
阿水额头上磕出了血,声音也干哑无力,但她还是这么机械地做着这些动作。
旁边的御虚见了有些不忍,开口向萧弘昱提了一句,却被他一个冷眼扫过,最终只能默默退回他的身后。
底下的那场“狂欢”持续了一个时辰,那些女子不知是晕了还是已经气绝,大部分都已经不动了。
但那些男子仍旧伏在她们身上,没有萧弘昱的命令,他们不敢停下。
阿水在旁边磕了一个时辰的头,额头早已烂了一片。
萧弘昱像是心疼一样,温柔地摸着她的额头。
因为疼痛,阿水本能地往后一缩,但又想起萧弘昱的话,忍着疼痛,任他摩挲着那块血肉。
最终萧弘昱带着满足离开了。
阿水飞奔一般地冲到台上。
这些女子身上的伤痕很多,还不断流着血。
菊仙的尸体还很烫,仿佛只是欢愉过后的沉睡。
但不再起伏的胸口却明明白白地告诉阿水,这个人确实已经死了。
阿水捡起散落一地的衣服,一一为这些女子穿上。
宫女在萧弘昱出去后,马上就闯了进来。可这满地的尸体却让她不话来。
她在台上寻找着阿水,可阿水太过瘦弱了,隐在那群人里,她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找到她。
“娘娘!”宫女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她在阿水身边蹲下来也为那些女子穿起衣服。
人都已经走了,总要体面点,有个蔽体的衣服遮一遮。
这里靠近冷宫,很荒凉。这个台子就是萧弘昱临时建的,旁边还有一大块空地。
宫女找来了两把铲子,两人在空地上刨出了数十个坑。
有一些人她虽然记得脸,但并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只是凭印象在木块上刻下关于她们的一些事,与人一起下葬。
做完这一切,已经快亮了。雨下得很大,把那台子上所有的痕迹都冲刷干净了,仿佛这些事都只是一场梦而已。
路过冷宫的时候,阿水朝里面看了一眼。她很想问一问宫女苑妃和离昭仪是不是真的被活剐了。
她突然不理解为何自己当初会做出那些事来。怎么会下得了手?
但话到嘴边却始终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