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师兄救了我和希月,只怕,我们还不知沦落到何处。”灵云躺在床上,枕着双手,回忆起在寻芝谷的简单又充实的岁月,晨起练功,给草药浇水,月出时,和师妹坐在房顶听星眠师兄吹箫。
流风哥哥也是会吹箫的。那日所见,似乎才知,流风不仅会吹箫。
那晚,灵云又从梦中惊醒,久久不能入睡,站在窗边发呆。窗外,风挟着玉兰花的香气闯进窗子,迷人的很,深夜安静的很,随着花香闯进来不止是风,还有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这声音来自屋顶,一般人未必听得出,师父让师兄教自己轻功时反复叮嘱要认真听脚踩屋檐的声音,控制好自己的力度和平衡。到底是什么人?灵云翻出窗外,敏捷的攀上墙,猫着身子探出头,试探地问了句:“什么人?”
那人闻声迅速跃了下去。灵云长舒一口气,走了也是好事,又回到了屋子里。想了许久,还是放不下心,跑出屋去找,不知为什么,心里疑惑不安的很。
灵云像往常一样,在走廊遛达,踩着月光洒下的清辉,支棱起耳朵,去听流风吹萧。这次却没有任何动静。灵云贴在门上,使劲听着,门却突然开了,一个不注意,差点跌在开门人的脚下。
“啊,解姐姐,哈哈,晚上好,你还没睡呢?哈哈,今天月色朦胧啊!”
“小云你在这做什么?找流风有事?”
“没事没事,哈哈。哦对了,解姐姐你要小心,千万别招了贼。之前我好像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解宛言的眼神忽然垂了一下,旋即就恢复了平日的从容,“许是你太累了,才疑神疑鬼的。这两天我倒是看见了几只猫,估计是那几只野猫吧,天色不早了,早点回去歇息吧。”
“那解姐姐也早些休息,小云告退。”
灵云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默默走回房间,关上门,吹了灯,屋里突然漆黑一片。“哦,流风哥哥的屋里没有开灯,流风哥哥要是睡了,解姐姐怎么会从屋里出来?解姐姐向来以礼待人,会在深夜出入亲弟弟的房间吗?”
这边灵云躺在床上还在疑惑着,若是流风不在,那他又去哪了呢?好想知道他去了哪,干了什么。
另一边,建王府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云影团团遮挡住了不甚明亮的月亮,黑暗中,一个身影矫健地行走在屋檐上,黑衣蔽身,黑布蒙面,顺着墙,一跃而下,潜进一个房间,四处探寻者什么,忽然,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像是发现了什么,转动了一个花瓶,旋即飞出一支冷箭,他一个转身躲避,还是被划破了肩膀,箭则飞出去打破了不远处的花瓶。
“什么人?”
糟了,已经被人发现,他用手捂住受伤的肩膀速速离开,没走多久,便发现伤口似乎有点不对劲,箭上有毒!步子越来越缓慢,眼前也开始模糊起来,趁着还有力气拐进了一间没有点灯的屋子。
“谁?谁在那?”一阵清脆的女声响起。
闻声他冲过去捂住女子的嘴,“只要你不出声我就不会伤害你。”
女子驯顺地点点头,生怕身后这个人做出什么举动。不一会儿,捂住自己嘴的手渐渐松了下来,这个人似乎在向后退,女子缓缓地扭过头来,发现黑衣人踉跄了一下,旋即就倒下了。女子吓得连连后退。许久,才反应过来,这样不行,点了一盏灯,小心翼翼地挪过去,一把拽下黑衣人脸上的黑布,瞬间呆愣住了。
好英俊的黑衣人!
怎么办?要叫人吗?要是现在叫人,这个人是不是会死,他应该是受伤了,如果等他苏醒了,见我没有喊人,应该会自行离开的吧。
女子拿着灯看了许久,终于找到被血浸湿的肩膀,看来是这受伤了,赶快转身去拿放了很久的金疮药,拿着金疮药,又犯了难,不管了,救人要紧,蹑手蹑脚地解开黑衣人的衣服,脸上慢慢升腾起一层云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