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啊,这次西凉使者进京就是为了和咱们大梁商量退婚的!”
“退婚?建王世子和西凉的亲事不是四年前就定下来了吗?还没成亲?”
“嗨,这你都不知道啊,四年前我们和西凉交战,建王带兵损失惨重,战死沙场,消息传到京城,建王妃就自缢了。听说啊,去年建王世子大病一场,躺了好几天,醒来后,心智就如同十岁孩童,痴痴傻傻。这不,三年服丧期一过,西凉赶紧来退婚。”
“唉,真是可怜,想当年建王和建王妃的故事还是一段佳话呢!”
自从见了裴敬,灵云总是魂不守舍,这天一人来到街上,心不在焉的走着。
“你看这西凉使者趾高气昂的,看来这婚他们是退定了。”
灵云不禁为人们嘴中的建王世子,感到同情,父母双亡,堂堂世子也变得痴傻,任人羞辱,境地倒是和我有些像,唉,人家好歹是世子,皇亲贵胄,自己算什么,灭族遗孤还是余孽?只能隐姓埋名,苟且偷生罢了。
街边商铺林立,往来人群络绎不绝,好不热闹。
灵云独自走到布庄的后街,突然听到身后似乎有断断续续的脚步声,不好,有人在跟踪自己,灵云不动声色地加快脚步,一边懊悔不已,只顾惆怅完全没顾忌周围。灵云一个转身躲在一个巷口,心想,应该是甩掉了,太好了。一扭头,冷不防地被捂住了口鼻,糟了,是蒙汗药,马上,灵云便不再挣扎,晕了过去。
醒来后,不知自己身处何处,身上的药劲还没过去,勉强挣扎起身。
“呦,醒了,小丫头。”
“这是哪?你是谁?为什么要绑我?”
“这个问题问的很没有意思,你不妨猜一猜?”
“我不认识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不知道。”灵云眼神流转,看向地面。
“段云廷,前兵部侍郎段远枫之女。”
糟了,我的身份已被别人知晓。
这个人身材颀长,面色阴狠,十分自信,恐今日难逃一劫。
“你说的不是我,我并不认识此人。”
“你不必狡辩,来,把这个吃了!”此男子说着突然捏住灵云的下巴,将一粒红色的药丸塞入灵云的嘴中,猛的一抬。灵云像疯了一般的咳嗽。
“你咳咳,你给我吃了什么?咳咳咳”
“能使鬼推磨的钱。”
夜半时分,月光晦暗不明,街上人烟稀少。
“师姐你走慢点。”
“你这哪像个女孩子应该有的样子。”
只是今日,灵云的步伐从未如此缓慢迟滞。今后,该如何走下去呢?是苟且偷生?还是。。。
为何自己的命运如此坎坷?灵云想不明白。天生我在官宦之家,自己的命运早已和这荣辱不由功的政事连在一起。
从今以后,行差踏错,便是直入深渊。回到致清阁,阁中安静,较往日更添清雅,他的风寒好了吗?我离开他会挽留我吗?此一别,怕是再无重见之日。
更深露重,打湿了枕面。晨光渐起,为我织就新日之锦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