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云痛的只想问候世子的祖宗十八代,躺在地上龇牙咧嘴,这人竟然直接抱住自己的腰,登徒子!流氓!竟然抱我!要不是看在你已经变得痴傻,我一定把你打到痴傻!
灵云一只手撑着地面,一只手扶着屁股爬起来,强压下从丹田涌起的怒火,要不是当着这一管家二乳娘的面,就该让这倒霉孩子见识一下江湖的残酷!
好歹也该见见这个建王世子,抬起头,一张端正清俊的脸映入自己的眼帘,小鹿般明亮的眼睛瞪得圆圆的,长长的睫毛扑闪灭了一多半的火。灵云啊灵云,你方才的摧天烈火呢?真是色令智昏!清醒一点啊!你有流风了!
不过这张脸好像在哪见过,绝不是因为这张脸让人心里痒,一定是在哪见过!哦对了,是他,是那个在致清阁替自己解了围的公子哥!竟然是他!他竟然是世子!
灵云仿佛发现了新世界,惊得嘴里都可以含个鸡蛋了。又突然想到,别人帮过自己,自己却要在别人的后院点火,这不是恩将仇报吗?
“什么东西?快拿出来我看看!”世子还冲灵云伸着手。
“东西?”灵云刚反应过来,顿觉慌乱。
“世子,可伤到哪了?”乳娘见世子终于下来,总算松了一口气,拉着世子的胳膊不放心的四处查看。
“乳娘我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该如何向”正当乳娘眼泪差点掉出来,一声咳嗽打断了她。
“咳咳,蓝姑姑快带世子回去吧!”秦伯急忙打断乳娘,生怕他一不留神秃噜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对对,世子跟乳娘回屋去吧!”乳娘立刻反应过来。
“我不去,这个姐姐她有好东西!”秦洛棠倔强的指着灵云。
“乳娘那有比她的更好玩的东西!走,乳娘带你去看!”
“好啊好啊!”秦洛棠拍着手跟着乳娘屁颠屁颠地走了,甩下了灵云。灵云扶着腰倒是松了一口气。
“今日还多谢姑娘了!”管家秦伯这才顾得上搭理灵云,“敢问姑娘名字,一会儿我叫人给姑娘送点药去”。
“秦伯客气了,叫我灵云就好。”
傍晚,灵云回到房间换下被泥土弄脏的衣服,一脱衣服,一个不注意能疼了胳膊,小心翼翼地剥下来一看胳膊肘上蹭破了好大一块皮,内衫都沾上了血。看来我今日有血光之灾啊。
“咚咚!灵云姑娘!”
这会儿谁会过来?哦对了,看来是管家让人给送的药。起身打开门,门口站着的竟是世子的乳娘。
“兰姑姑快请进!”
“还未曾向姑娘道谢,今日多亏姑娘了!”兰姑姑一脸感动。
“姑姑严重了,举手之劳罢了。”
“呀,你这胳膊都跌伤了,我来给你上药。”说着兰姑姑就要撸灵云的袖子,真把灵云吓了一跳。
“不,不必了,这种小事怎好劳烦您亲自动手?”整个王府都对西凉抱有如此强的敌意,这突如其来的关怀真是令灵云猝不及防,他们不会要给我下毒吧!
灵云实在推脱不开,被兰姑姑按着坐了下来。兰姑姑轻轻地卷起灵云的袖子,打开带来的药瓶,对准伤口,一摇一摇地倒出细腻的药粉。灵云看着这一幕心内的担心和防备都被卸了下来,眼眶也起了一层雾,忽然想起了那个伸出手指戳完自己的脑门又小心翼翼地给自己上药的人,忍不住抽了下鼻子。
兰姑姑一看灵云这样子,还以为自己弄疼了她,“可是我太过用力,弄疼姑娘了?”
“不不,灵云只是有点想念母亲。”
“你被送到大梁,你母亲肯定十分牵挂你!”
灵云不知道如何回答,低下了头。
“我知道丫头小厮们对你总没有什么好脸色,你也莫要怪王府中的人,四年前王爷上了战场,死在了你们西凉军队的手下,王妃心里过不了这道坎,也走了,现在就连世子也,唉”兰姑姑说着几乎就要淌下泪来,“过去了,都过去了,也不必再提了,你在王府住着,虽不能攀上枝头成凤凰,但好歹衣食无忧。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灵云送走了世子的乳娘,一个人坐在桌边愣愣的出神。建王世子现在的心智,不过是个调皮贪玩的孩子,自己还要充当他人的细作,去找什么密室。倘若真发现了什么王室朝廷的秘辛,被有心人利用,那自己岂不是间接害了他?可是摆在自己面前的似乎只有两条路,要么用密室换解药,要么横死建王府。无论自己作何选择,恐怕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灵云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之中,这比师父的医书、师兄的口诀难多了,眉毛挤在了一起。要是师兄在这还能给自己支个招,小师妹还能给自己出出馊主意,逗我乐乐,碰到这种事,却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
“阿嚏!”灵云这边正发着愁,寻芝谷内,坐在屋顶上的希月,忽然打了个喷嚏,一旁吹箫的星眠立刻放下了萧,凑了过去,“是不是着凉了?”边说着边脱下自己的外衫,披在希月的身上。
“师兄,不知道师姐在京城过得怎么样?”
“是啊,也不知道师妹情况如何?”
“当初说好等师姐安定下来,我们就去看她的。不如,我们去京城她吧!”希月眨巴着通透明亮的大眼睛看着星眠,满脸期待。
星眠看着希月充满期待的小眼神,微微一笑,“好,听你的!”
画面一转,郭守静正在屋里翻着医书。星眠走进来,抱拳行礼:“师父,我想和希月一起去京城看看灵云师妹。”
“也好,”郭守静放下了手中的医书,“灵云久不来信,上一封信还是一个月前,这孩子心思深,有什么事总也不肯说,你们去看看也好放心。什么时候出发?”
“后天出发。”
“路上小心。”
王府内,秦崇又出现在世子的卧房,“世子,您交代的事办妥了,书信和信物都已交到齐大人府中。”
秦洛棠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手里的这条披帛,“震远将军府呢?”
“高将军陪郡主入宫还未回府。”
“明晚再送吧!下去吧阿崇!”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