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夏匹夫身边的人怎地没把他那道貌岸然的样儿给学了去,竟然还想着仗势欺人?还欺负到我女儿头上来了!不过小越这处理倒是齐全,若是以后让那个老匹夫一家知道他们在给他们之前相中的女婿的妻准备嫁妆......哈哈!”
宁怀瑾不带换气地说了一长串,宁珏听了慢慢捋顺才明白——原来是在说给自己准备嫁妆。
还“夏匹夫之前相中的女婿的妻”......这也太拐弯抹角了吧。
不过宁珏内心里的吐槽没持续多久,就被这时才突然意识到什么的宁怀瑾给打断了。
“诶?对了,你们的意思是那花韵斋是小越的?”
“呃......是啊,我昨日进宫时被花贵妃留下来说话时无意中知晓的,应该说是花贵妃的,越王的话算是少当家的吧。”
“居然......小越背后居然还有这么庞大的金钱势力!如此这般都对那个位置提不起兴趣,倒也是难得。”
宁怀瑾此时对欧阳越是百般挑不出错处,之前认为欧阳越唯一不太理想的就是太过“不争”,如今却也是从本质上发生了改观。
“是啊,儿子和珏儿今天中午在望日楼用餐时,和越王交谈甚久。他恭谦有礼,翩翩君子,和妹妹也算是般配!”
谈及未来妹夫,宁熙也是插了一句,言语间尽是满意。
于是在两人的促使下,一次接风洗尘宴最后演变成了商量宁珏出嫁准备事宜的讨论会。宁珏在一旁听着,只见父亲和哥哥比自己这待嫁之人还要兴奋,甚感无奈。
以至于她都不敢告诉他们她未来嫁过去的打算了......不含男女之情,她只望两相安好啊。
西瓜汁喝了满满两大杯,宁珏终于等到宁熙和宁怀瑾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话题。
刚刚谈得热火朝天,宁怀瑾有些口渴。他也倒了杯西瓜汁,一口见底。
顺了顺气后嘱咐道:“今日也晚了,你们兄妹都好生歇息。熙儿,明日你要随为父上早朝,皇上估计会正式授予你官职了,你提前好生准备好,切莫睡过了时辰!”
“儿子知道。对了,儿子今日在花韵斋寻到个好东西,天蚕丝小甲,一会儿让宁萧给您送过去?”
“好嘞。这小甲我先前去花韵斋寻了好些时候都寻不到个好的,你小子运气倒好,这就给你碰上了!”宁怀瑾半是抱怨,半是愉快地应下。
“嘿嘿,就知道父亲喜欢这个!”宁熙见宁怀瑾心悦于他送的东西,脸上更是多了几分身为儿子的喜悦与自豪。
“说起宝物,小越之前来府里拜访时给我和珏儿都带了礼物,也给你备了一份,说是等你回来了让为父交给你。为父瞧过了,是把剑,成色不错,算得上是千剑一求吧!还有昨天你妹妹进宫见了花贵妃,也得了些礼物,都是拿纸包好的,你的那份已经搁你屋里了。”
“辛苦父亲和妹妹了!”宁熙听了宁怀瑾的话,欣喜至极,起身装模作样地朝宁怀瑾和宁珏作了个揖。
宁熙习武,同宁怀瑾一样练的是剑术,自然地,对宝剑有着执着的痴迷。听父亲这个使了几十年剑的人评价都是好剑,那定然不会是差的!
此时宁熙倒是迫不及待地想去品鉴宝剑了。
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快耐不住性子了,宁怀瑾轻笑着摇了摇头,起身朝外走去。
“为父回书房看看奏章,你们兄妹俩各自去吧。”
“父亲早些休息,晚安。”
“父亲慢走嘿!”
宁珏和宁怀瑾见了,起身行了个家礼并分别道。
待宁怀瑾已经完全走远了,宁熙朝宁珏摆了摆手,往外走。
“珏儿,哥哥就先回屋去了,你好好休息!”
宁珏微笑着也摆了摆手,叮嘱着。
“去吧,哥哥明日可得起早,莫要贪睡了!”
说完,宁珏也迈出了餐厅,给了在外头不远处提前来候着的清竹一个眼神,与宁熙往相反的方向走着。
突然,宁珏身后传来了晚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的宁熙发出的......像极了赌气的孩子的声音。
“诶!你哥哥我可是军人,怎地会贪睡!”
宁珏没回头,只是毫不掩饰地笑出了声,继续往她屋里走。
在她后面的宁熙也是急于回去看剑了,最终也只是轻哼了一声,就快速回屋里了。
这晚,多了一位远归之人的定安侯府依旧是宁静。
宁珏和宁怀瑾早早地入睡了,而宁熙在看到了心心念念的“好剑”后,硬是忍不住跑去小花园里耍了一套剑法,之后也实在是累了一天,回房沐浴了一番倒头而睡。
不同于早早就静可听蝉音的定安侯府,几条街之外的太师府里却可说是“鸡飞狗跳”也不为过。
夏容安和夏容乐与夏迎儿共乘马车回到太师府后,两人刚想随夏迎儿一同进正院,却被她仿佛无意地给挡住了去路。
夏迎儿微笑着似是劝诫的语气开口道:“两位妹妹多日未同二叔一起用膳了,长此下去,二叔非得怪罪我不可。今日你们且回你们的院子里用午膳吧,以后也多些与父母一同用膳才是,都有道——百善,孝为先。”
夏迎儿语气不紧不慢,而且以孝压人,更是透着不容反驳的意味。
夏容安和夏容乐自进到皇城以来,便被她们的父亲夏恕告知要好好和“大伯一家”搞好关系。
起初虽然也是觉着互为堂亲,低人一头很是不快。但一直跟在夏迎儿后头,她俩也得了不少好处。后来不用夏恕三催四赶,姐妹俩都主动粘去夏迎儿那儿。
毕竟不仅出入有了排面,在太师府中也是一直随夏迎儿入正院用膳。且不论正院饭菜比他们的院子好上不是那么一点两点,就光是这待遇叫谁也不敢轻视了她们去。
先前夏恕一家投奔夏忠进入皇城时,居无定所,夏忠以兄弟不宜分居为由将他们招入太师府中。未免他们觉着寄人篱下,不自在,夏忠还专门命人在府里辟了一处不小的院子给夏恕一家。
反正太师府不缺银子......也不缺地。
用膳时夏忠也曾邀请夏恕每日一同到正院里用,不过夏恕此人自诩读书人,虽然背地里对女儿的教导是“要搞好关系”,但明面上他还是要维持着“不食嗟来之食”的那份清高。
夏恕愣是在院子里弄了个小厨房,用自己的银子命人买菜做饭来吃。